當他一眼望見武嘉男時,就猛地衝到他的跟前,一把抓住他的衣襟,怒罵道:“你這個畜生,你害得我女兒好苦。如果我的女兒有什麽三長兩短,我跟你沒完……”說完又嚎啕大哭起來。


    這時走上來兩個醫生模樣的人,勸道:“老人家,別太傷心。既然人到了醫院就沒大事的。這是醫院,請您老保持安靜好嗎”。


    宛紅的母親雖然停止了嚎啕大哭,但還是止不住啜泣。


    武嘉男這時也顧不得內心的悲痛,顯得很冷靜地對宛紅的母親說道:“宛紅挨打我也同你們一樣很傷心,請你們不要把我看成一個壞人。我愛宛紅,我的心都要碎了……”說完,他也蹲在地上抽泣了起來。


    就在宛紅的父母和兄長不時地指責武嘉男,而武嘉男默默承受指責並自責的時候,手術室的大門“吱”的一聲被打開了,從裏麵走出一個醫生,他將戴在嘴上的口罩解開,對站在門外的宛紅父母問道:“你們就是病人的家屬吧!”


    醫生說話的同時,所有在場人的眼光同時投向這位中年男醫生,都想從他嘴裏得到有關受傷者的最新消息。醫生對點了點頭的宛繼順說:“還好送來得及時,病人已經脫離了生命的危險。病人的右部顱骨受到重創後造成局部粉碎性骨折,還好骨折的部位不是很大。我們剛才已經完全清除了她顱腔內的碎骨片和淤血,下一步就是讓傷口癒合和療養。另外等她的身體完全康複以後還要做人工材料顱片移植修複手術。全部花費可能要12萬多。這些你們也不要著急,待公安部門抓住兇手,將民事賠償款到帳就行了。不過眼下可要預付5000元的押金。等會將病人送到特護病房後,你們就可以去辦理相關手續”。說完話,醫生轉身進了手術室大門。


    對於馬上要支付的5000元錢,宛欣與父母麵麵相覷。武嘉男瘸著腿挨近宛繼順說:“這筆錢我迴去拿,請二老放心”。


    宛紅的父母這時用一種異樣的眼神看著武嘉男離開。


    離宛紅進院的那天已經是第三天了。隔著過道的玻璃床朝特護病房裏麵看去,宛紅的頭部除臉部外,全部被白色的紗帶包圍著,與前幾天不同的是,宛紅的臉色已由鐵青色轉為煞白,熟睡中的她顯得很安祥,微閉著的雙眼處睫毛比平時還顯得還要俏麗,特別是那童話般的翹鼻尖如同一座白玉雕琢的小山峰格外引人注目。


    武嘉男坐在病床邊,雙手始終撫摩著宛紅放置在被單外麵的手,兩眼一直注視著宛紅的臉,鏡片背後的眼睛透出的那種關愛,讓人感到一種無比的真誠。從房門口傳來的腳步聲讓他從沉思中驚醒,當他看到進門的是宛欣時,他站起身來,離開凳子,悄然離開特護病房。


    又是兩天過去了,還是連接特護病房和過道的那扇鋁合金玻璃窗,一雙十分疲憊然而深情的眼睛透過窗戶玻璃久久注視著特護病床上的宛紅。特護病房中一直守護著女兒的宛紅父母也許知道,外過道窗戶下站立的是武嘉男,但他們對他還是保持著一種敵意。盡管他們默認了武嘉男墊付5000元錢的慷慨行動,盡管他們將武嘉男對宛紅的那份真情實感看在眼裏,但她們還是不想寬恕武嘉男,因為他們實在接受不了武嘉男是他們堂房妹夫的事實。不管怎麽樣,這些天他們也不反對武嘉男不時地來看望宛紅了。


    特護病房對過的值班服務台上的掛鍾時針已經指向0點,而武嘉男還是像木雕一樣呆呆地站立在那裏。


    “醒了,醒了,……”宛紅的母親用一種十分欣喜的聲調對身後站立的丈夫、兒子和宛紅的娘舅等人說。所有人的眼光齊刷刷地投向病床上的宛紅。隻見宛紅的嘴輕微地蠕動了幾下,眼睫毛上下顫動的幾下,眼角處淌出了兩行熱淚。稍一會兒,宛紅睜開了她那雙美麗的大眼睛,看著床邊的親人,她用很微弱的聲音喊了聲:“爸,媽……”。


    聽到宛紅醒來的消息,坐在過道椅子上打盹的武嘉男一個魚躍從椅子上彈起來,衝進病房,扒開宛紅的父親,徑直撲到床邊,拉起宛紅的手,嘴唇蠕動著,半天沒有說出話來,隻見他的淚水充滿了眼眶。


    宛紅瞥見武嘉男來到身邊,眼淚就像止不住的山泉一樣沖將出來,她的身子微微顫動了兩下。武嘉男盡量將自己的麵孔靠近宛紅,宛紅的眼光此刻注視著武嘉男頸脖子下那深藍色斑暈,用隻有武嘉男可以聽得見的聲音說:“嘉男哥……,你沒事吧?……”


    聽到這句話,武嘉男“嗚……”地哭出聲來,猛然不顧一切地將宛紅的頭抱在自己的胸口,繼而又將自己的臉貼在宛紅的臉上疼愛地磨蹭著,淚水完全模糊了眼鏡的鏡片,模糊了她的視線,他的聲音因為激動而變得沙啞,但說話的力度卻撼動了整個病房:“宛紅……我何德何能值得你這樣愛我……嗚……我的宛紅……”


    特護病房裏的所有人都在擦拭著自己眼中的淚水。


    “當兩顆受傷的心還在彼此關心著對方的時候,這種愛的力量無與倫比。此前的我從來沒有感受過一個女子對我的這般真愛。我在恨自己沒有保護好宛紅的同時,又慶幸自己竟然獲得了一個好女孩真愛。


    此刻,我真正體會到:愛是一種付出,而絕不僅僅是獲得,真愛無價,真愛可以超越一切。


    十八、果斷


    晚霞掛在天邊的樹稍上,起伏的山巒開始將自己美麗的身軀掩蓋在神秘的暮靄之下。隻有近處黃鶯鳥還在路邊的樹上唧唧喳喳地蹦跳個不停,仿佛它還不想讓自己裹進這即將降臨的夜幕之中。


    單元宿舍窗戶上的大紅色的“喜”字還未退色,宿舍防盜門上被撕去一角的紫紅色水晶彩紙的“喜”字,在過道昏暗燈光的照耀下顯得幽黑晦暗。此時是晚間8點過2分左右,房間客廳七彩無線荷花吊頂燈亮著,跳越活動在水幕魚缸中各種形態的金魚此時也安靜悠緩地人模人樣地靜處著,電視機沒有發出它應有的吵鬧聲,隻有一男一女的大聲嗥叫從裏麵隱約傳出。


    “是你逼我的!大路不平旁人鏟,如果不是臘狗告訴我,我還被蒙在鼓裏。現在臘狗他們在看守所還沒有出來,你高興了吧?”這是宛玉華發出的吼聲。


    “他這是罪有應得!你說我逼你,我完全有理由說是你逼我。人家宛紅從廣州迴家是衝著自己新故的叔公而來的……”說到這裏,武嘉男眼睛有些濕潤。


    “不要一提她,你就魂不守舍。你太沒有良心了”說這話時,宛玉華的口氣並不那麽尖銳,言語間似乎透出一種想要武嘉男迴頭的意思。


    武嘉男往沙發上一坐,指著茶幾上已經寫好的離婚協議書對宛玉華說:“算了,我們也沒有必要再爭執什麽了。沒有愛情的婚姻無異於是在相互殘殺。你在上麵簽個名,我們就此各奔東西吧!”


    宛玉華把牙一咬,對武嘉男說道:“離婚可以,可你要賠付我的精神損失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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