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梓泠這次又揮手打倒一棵小樹,給炎罌做舟,自己依然攜了雪妖,一起躍上先前自己用的圓木上,也給了雪妖一根細長的樹枝,兩人翩然間,已經滑到了湖中心。兩個同樣瀟灑俊逸至極的身影,如雙蝶之舞翩躚輕盈,在湖麵之上,就仿佛在陸地上一樣,毫無停頓滯澀,身影飄然翩然,已是捕到數條細鱗魚。這一次,由於展梓泠要帶著活魚上路,自是不能將魚身刺傷,而隻能運動真氣,將魚擊暈。既然需要活魚,也就不能再用樹枝挑甩到岸上。展梓泠招唿嫣然和清兒、吳星取了陶罐和飲馬的水桶來,盛上水放到岸邊,這裏展梓泠與雪妖將魚擊昏後,就用樹枝的尾梢把魚甩起,那魚細小的鱗片被陽光耀的閃著微光,在半空中劃出線條優美的拋物線,竟堪堪的落入那幾個盛水的容器裏。


    嫣然、清兒和吳星看到這幾近神話的情景,不禁擊掌歡唿!


    展梓泠與雪妖一試得手後,更是精神大振,也不再將魚擊昏,而是直接將魚兒從水裏挑出,甩到岸上的容器裏。那一條條魚兒,在空中還甩頭擺尾,帶著串串晶瑩的水珠,更是熱鬧好看。


    岸上的幾個人兒,也更是歡欣跳躍,歡唿不斷。


    炎罌踩著一根圓木,自知以自己的功力,做到那般完美是萬萬不能,但是炎罌並不氣餒,心下思量間,也已經找到了辦法。


    隻見炎罌取了幾個細長的樹藤,粗粗一編,居然成為一個魚簍,炎罌一手抓了魚簍,另一隻手取了樹枝,用樹枝將魚直接甩入魚簍,這種辦法雖不如展梓泠和雪妖的動作,翩躚美妙,卻也實惠可用。


    待得將岸上的幾個容器都盛滿了活魚,這展梓泠才示意收工返迴。


    到了岸上,清兒還隻是燦爛的笑著,並未說話,那吳星和嫣然已經將各自麵前的容器裏收到的魚數報了出來。


    “這個桶裏得了二十九條呢!”嫣然歡笑著說。


    “這個陶罐裏也得了二十六條!”吳星也歡聲說道。


    清兒這才微笑著,輕聲說道,“這個桶裏也有二十三條呢!”


    炎罌將自己的魚簍遞給吳星,嫣然和清兒也忙著湊過去一條一條的將魚,從魚簍裏換到盛水的容器裏。最後嫣然報數,居然也有二十二條之多。


    展梓泠看向炎罌,遞了個誇讚的微笑。


    林楓、啞仆和車婦曲楠此時也已經裝好車,都走過來,提了水桶,抱了陶罐,眾人相攜著向馬車走去。


    展梓泠平靜的攬著雪妖,神色悠然的走著,但此時的展梓泠,已經從神識裏察覺到,那山腰之上的山匪已經又一次向自己所在的地方衝來。


    其實,展梓泠之所以再次的返迴湖裏捉魚,其用意也是為了等待那個山腰上觀戰的匪首。展梓泠知道,那個觀戰之人才是這朋舉寨的當家人,展梓泠見了那個隻有色膽第一,其他毫無特別的落錢,還真是有些好奇,有這樣的手下的匪首,會是什麽樣兒呢?


    那些嘍囉搶了落錢的身體,逃迴山腰。疤臉女子早已經在山腰上看到了山下所發生的一切。見眾嘍囉沒有捨棄落錢,而是將落錢搶迴,也就隻能在山腰靜等。


    待得一幹嘍囉將落錢和幾個同樣被展梓泠擊倒的嘍囉帶迴,那疤臉女人上前察看眾人傷勢,但是令她極度驚詫的是,眾人身上居然毫無外傷,就連一絲皮都未破。並且眾人不但並未受傷,既然連內傷也沒有一絲。眾人隻是如昏睡了過去一般,並沒有一人傷命。這個情況,令疤臉驚詫至極的同時,也感到難以理解,那個看似柔弱至極的小姐,居然身藏著絕世的武功,並且看著傷人的手法,難道不使用的內力?如果使用內力致人昏厥,最起碼,沒有外傷,也會有內傷。但落錢和幾個嘍囉既沒有被點穴,也沒有絲毫的內外傷,那使用內功之人,該是何等的神功,才能做到這種地步?


    疤臉轉念又一想,也說不定,那人是用了迷藥或者化功散之類的吧!如果是用藥,那麽就需要向該人索要解藥了。


    但無論那人真的是武功高的匪夷所思,還是用的藥物,這疤臉都知道,那人此次實在是手下大大的留情了。那人並沒想要傷害落錢和眾姐妹,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雖然任疤臉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展梓泠手下留情的原因,但是疤臉就知道,那個人不但不會與自己和山寨為敵,恐怕還有結交之意。


    待得疤臉看到展梓泠攜著眾男子捕魚取樂,心裏更是暗暗合計,這人難道是在等著自己前去?自己去了,她會如何對待?疤臉心裏沒有想到答案,但是疤臉心裏直覺的知道,展梓泠絕不會對自己和眾姐妹下什麽殺手,如果想要戮殺山寨姐妹,怕剛才落錢率眾人下去,也就迴不來了。


    疤臉想不清楚,也就不再耗費腦力,令眾嘍囉帶了落錢和一幹暈厥之人,唿剌剌,從山腰向著山下,向著那群歡笑著從湖邊迴來的人而去。


    展梓泠將雪妖抱上馬車,並令炎罌等人也登車。展梓泠自己卻緩緩的來到馬車之前,默默的看著粼粼的湖麵,靜靜的等待。等待那自己所等之人的到來。


    展梓泠前世所看的曆史,乃至小說和電視,都給展梓泠一個定義,那些占山為王聚義為匪之人,大都是些有一定的武功在身,奈何卻不得誌之人。或者是一些被官府惡紳欺侮,性起殺傷人命後,被迫逃亡而至聚眾占山的。當然也有惡匪,但占山為匪的人中,也確實不乏正真的英雄好漢!


    展梓泠今天所作所為,也隻是興致所致。展梓泠看那落錢所說所做,實在是好色到了極致,但觀落錢的麵相神情,也隻是個好色的莽婦,心地卻不是大兇大惡之人。


    不知那在山上觀戰的匪首性情如何?也就是展梓泠依仗自己高至極致的功夫在身,所以也就不怕那人是惡是善了。若不是大兇之人還罷,如若是大兇大惡大jian之徒,也少不得展梓泠痛下殺手一迴了。


    展梓泠默默的等待著,林楓、啞仆和車婦也都站立於各自的馬車旁,無聲的等待這主子下一步的指示。車上的眾男也是默然無語,各自在車上靜靜的坐著。他們此時的心裏也已經清楚,展梓泠先前的捕魚和此時的等待,都是有目的而為之的。


    疤臉揮馬率眾人從山上下來,這一次,疤臉下山來一是為了落錢的療傷,二也是為了看看,那個如此神秘的年輕女子,到底是何等樣人。所以,這疤臉雖然率著二百餘人,卻並未帶絲毫的殺氣而來。


    展梓泠遠遠的感覺到,那匪首身上的氣息很是平和,那隨身的戾氣也深深掩藏。展梓泠的心裏也就有了些計較,這個匪首也是識時務之人,能做到如此可屈可伸之人,若非城府極深,就是心胸寬廣之人。


    當然,展梓泠此時的心裏,還未能對於這個匪首做出中肯的評價,畢竟這神識也隻能查探到來人此時的周身氣息而已,至於此人的心性如何,還得見麵再做分析了。


    疤臉由於並不想給山下人造成尋仇報複的印象,自然也就不把馬兒趕得太急,隻是慢跑著下山而來,所以當疤臉眾人來到展梓泠和馬車之處時,展梓泠也已經在車前等待了一小會兒了。


    距展梓泠和馬車還有五六十米,疤臉就勒住馬兒,從馬上一躍而下,抬步向著展梓泠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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