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


    想了想,老楊還是對謝玉罔開了口:“玉罔,謝總那邊有打電話給我。”這句‘謝總’指的是遠在美國的謝玉梧。


    謝玉罔聞言淡然的很,沒有一絲意外的樣子,似乎早就知道的模樣,也沒問老楊謝玉梧說了些什麽,繼續收拾行李,恨不得把整個家當都帶去經頤那兒,和老楊說:“我姐問什麽,你如實說就可以,沒必要隱瞞。”


    老楊心裏那塊石頭放下,他還怕自個兒跟謝總那邊迴頭說了什麽不該說的,人家姐弟兩不可能怎麽著,他一外人夾在中間左右為難怎麽辦,現下得到謝玉罔的準許,自然就沒有了顧慮,想了想,又問:“那四合院的事兒,謝總要是問,我也能說嗎?”


    謝玉罔把行李箱合上,不在意的笑了笑,說:“她早就知道了。”


    緊趕著時間,謝玉罔到了經頤那兒的時候也快中午了,仍舊是常昇開的門,禮貌的將他引進後院兒裏他的房間,說:“老師在忙,煩您稍後片刻。”


    謝玉罔對他道了謝,又拿早就準備好的禮物贈與常昇,說:“隻是薄禮,希望您不嫌棄。”


    常昇一邊道謝一邊接過來,是一本關於旗袍的書,雖不值錢,卻極難得,他找了許久也沒找到,現下拿到手裏,自然是十二萬分的感謝,與謝玉罔說話的語氣都軟和許多。


    常昇走後謝玉罔才認真的看這間屋子,是明顯被收拾過的模樣,床頭的胭脂色的綢緞香包還散發著清新香氣,靠窗的桌子上新添了一盆綠植,窗子半開,能清晰聽見屋外蟬鳴,嘈雜卻真實。


    很濃厚的生活氣息,安靜又溫暖的氛圍,就同經頤這個人的氣質一般。


    讓人忍不住的想要靠近。


    把香包拿在手裏,觸感絲滑,謝玉罔坐在床上,覺得這六年的等待都值了。


    經頤進這屋子的時候,謝玉罔還在握著香包傻笑,除卻沒了一頭小捲毛,這小孩好像和十七歲沒什麽區別,還是那樣一雙亮晶晶的眼睛,漂亮極了的一張臉。


    “在想什麽?”經頤笑著問。


    謝玉罔這才知道經頤來了,把香包放迴去,搖了搖頭,一雙眼睛笑成月牙,傻的要命。


    經頤又說:“剛剛常昇有跟我說,讓我替他向你道謝,那本書他找了很久。”


    謝玉罔心下陣陣泛酸,經頤替別的男人向他道謝,在她心裏,常昇比他更親嗎?這些糟糕的情緒湧上來,他隻能勉強笑了笑,說:“哪裏。”


    經頤又問:“這房間還滿意嗎,還缺什麽都可以跟姐姐說。”十足的好姐姐的模樣。


    謝玉罔心裏卻越來越不是滋味,這一切都與他想的都有些不同,明明昨天還不是這樣,他要的不是客氣的關心,他要的是親密無間,隻是這世間的事,不是他想如何便如何,尤其在經頤這裏,他比誰都知道這道理。


    “一切都好,謝謝經頤姐。”謝玉罔仍是笑著的。


    這短暫的情緒變化,經頤沒有一絲察覺,想起什麽似的,她又說:“對了,罔罔,我昨晚看了《追》。”


    《追》是謝玉罔嶄露頭角的一部電影,同樣也是謝玉罔首次獲得“最佳男主角”的電影,對他而言意義不一般,他以前奢望經頤能看到,可等如今經頤真的看了,他卻慌張起來,手腳都不曉得往哪裏放,甚至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撓了撓頭,支支吾吾的喊了句“經頤姐”後便不知該說什麽。


    經頤笑了起來,右頰邊酒窩愈深,她上前拍了拍小孩的肩,溫柔的說:“演的很好啊,你不要緊張。”這小孩這麽大了還是很容易害羞。


    她的主動靠近讓謝玉罔整個人都平和下來,他聞見她身上的,他熟悉又陌生的味道,在經頤的手要離開時,猛地拉住,怯弱又熱烈的看她。


    “經頤姐,喜歡我嗎?”


    ☆、琵琶長襟雙緄邊


    “琵琶長襟雙緄邊的做法並不難。”經頤一邊裁剪一邊對何吟行說著,“裁剪的時候,表布要緄邊的地步不留縫份的,惟在開襟處留0.5公分的縫份。裹布縫份是在縫上外側緄邊後再剪掉。”


    空調將夏季的室內室外分隔成兩個世界,屋外有驕陽、蟬鳴和濃密綠蔭,屋內溫度適宜,赭石色的操作台上一塊蒼綠的緞被一雙靈巧的手裁剪成適宜的形狀,那雙手嬌且嫩,十指不塗丹寇,一點飾物也無,卻不顯單薄,隻覺得恰恰好。


    謝玉罔盯著那雙手,腦子裏想的卻是他初來那日的情景。


    他發了瘋,竟敢問她——喜歡我嗎?


    經頤也隻是遲疑幾秒,便坦然笑了一笑,“喜歡。”


    他還未來得及歡喜,就聽見她說。


    “作為演員來說,我很喜歡你的表演,爭取多拿幾個‘影帝’迴家,玉梧一定樂開花。”


    她的‘喜歡’,原來是這個意思。


    毫無私心的,像喜歡那個歌手一樣,不,還不如李孚林,最起碼她說起李孚林的時候,還有一些羞澀。


    不像對他,或許,隻是無可奈何的,照顧一個朋友的弟弟。


    到底隔了六年,隻有他一個人沉迷過去,也隻有他還以為所有的一切毫無變化,卻原來連那點可憐的親近都被時間消耗殆盡。


    沒什麽,這有什麽?


    本來,也就隻有他一個人在等而已。


    經頤教的認真,何吟行學的也認真,沒人發現異樣的謝玉罔,等他迴過神來,何吟行都已經動手裁邊。


    經頤指出不足的地方後才有空和謝玉罔說上一句話,“隻是拍戲的話,你沒有必要學的多仔細,能擺弄出個樣式就好,你看吟行的手上動作,學了五六分就足夠了。”


    工作起來的經頤和平日裏的她有很大不同,少了溫和,多了嚴厲,極為認真,對自己,對別人,要求都較為苛刻,是謝玉罔所不知道的模樣。


    更加的···迷人。


    他含笑點了點頭,不再想其他事情。


    一上午就這樣過去。


    中午有阿姨過來做飯,前些日子她女兒生產,便請了假,等迴來這院兒裏就多了一個漂亮的小夥子,又十分眼熟,一時沒反應過來,瞧著他愣了半天,“唉,這個小夥子真俊,好像在哪兒看見過。”


    謝玉罔素來也不喜和陌生人交流,碰上個這麽熱情的阿姨也不會同旁人一般寒暄,隻是略點了點頭,說了句您好。


    雖冷淡,卻足夠禮貌。


    阿姨是話多的人,且熱情慣了,拉著謝玉罔說個沒完,謝玉罔雖不說話,卻也含了笑偶爾有應答。


    何吟行恰好看見這一幕,“阿姨,今天中午吃什麽,我還想喝那天的魚湯。”她上前說。


    阿姨拍了下腦袋,這才想起來有正事兒沒辦,急忙走了,走之前還不忘和謝玉罔說:“阿姨做的魚湯可香了,你一會兒一定要多喝幾碗!”


    謝玉罔:“······好。”


    阿姨走罷,謝玉罔又對何吟行道謝,這小姑娘是在幫他解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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