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同時陷入沉默……


    好大一會,莊政重重地嘆了一口氣,低聲道:“關於這件事,我會向他道歉。”


    “不用了。”莊淇說:“他壓根就沒和我說過您對他說過這話。”


    又是一陣沉默……


    “你們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吧。”莊政說。


    “爸,對不起。”莊淇低著頭說了一句,然後轉身出了書房。


    門被悄聲關上,舒先森拿過莊政剛寫的毛筆字,笑著說:“你在中國的時候,寫的字比這個好看。”


    “我沒後悔過。”莊政對舒先森說。


    應了一聲,舒先森過去虛虛地抱了莊政一下說:“我也沒有。”


    最終,攝影展開始,單青也沒迴來。


    單青沒迴來,攝影展照常舉行。一大早就去了展廳,莊淇忙得像個陀螺。


    展廳分為兩層,第一層是正常的作品展示。二樓則有一個巨大的投影儀,正對著展廳門口來迴變換著莊淇不同時期的作品。


    這次攝影展搞得很隆重,舒先森邀請了業界好友一道來參觀,葉宇也一同作陪。來人都表示莊淇前途無量,莊淇笑著表示感謝。


    應酬了一會,莊淇覺得有些累,拿了杯香檳站在一邊喝著。袖口突然被扯了一下,漫不經心一低頭,莊淇心下一跳,驚喜地叫了一聲。


    “佳佳!”


    小麵癱衝著他笑了笑,伸手要抱抱。將小姑娘一把抱起來,心開始劇烈地跳動了起來,眼睛已經迫不及待地四處張望了起來。


    郝佳佳來了,那說明單青也迴來了。今天早上不是還打電話說飛機不能起飛嗎?莊淇四處張望著,期盼著能看到那個朝思暮想的背影。


    “別找了。”


    身後,熟悉的聲音響在耳畔。縈繞一周後,敲得莊淇腦袋裏嗡的一聲。猛然迴頭,單青正站在他身後衝著他笑。穿著小西裝,男人顯得優雅又俏皮。端著高腳杯對著莊淇的高腳杯碰了一下,單青微笑:“幹杯。”


    胸腔中,血液沸騰起來。


    沒有幹杯,莊淇將酒杯遞給郝佳佳,一句話也沒說,轉身奔向了後台。


    茫然看著男人消失的背影,單青不知道男人又是怎麽了。正在這時,展廳裏不知道誰喊了一句“看,上麵的照片換了!”


    展廳很空曠,聲音在整個上空迴蕩,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單青也不例外。


    白色的幕布上,一張張照片來迴變換。照片上的男人,戴著眼鏡,薄薄的眼皮……每張照片上,男人的表情都不一,或是笑著露出兩顆小虎牙,或是麵癱著臉沉思,或是臉頰微紅扭頭不看鏡頭,或是在沙發上睡著,暖暖的陽光打在他身上,讓他看上去像睡美人一般美好……


    所有的照片都是一個人,單青站在展廳中央仰望,沉靜如寒潭的心中被滴入一滴水,漾開了整潭的漣漪。


    照片上的人,是他。


    不知什麽時候,身邊的人cháo已經退去。單青轉身,看到莊淇微笑著衝著他走過來。雙唇緊抿,似乎害怕胸腔中的心髒跳出來。


    臉上帶著不自然的紅暈,單青不適合擔當這種萬眾矚目的角色:“你什麽時候準備的?”


    這種浪漫,讓他措手不及。


    莊淇沒有迴答他,眸中滿滿的愛意。單膝跪下,在單青的驚訝中打開了手上的紅錦盒。心髒倏然被攫住,單青喉結動了動。


    一枚戒指靜靜地躺在盒子裏,莊淇說:“單青,嫁給我吧!”


    單青,嫁給我吧!


    手指微微收緊,單青眼圈一紅。


    人這一生,就像浮萍一樣來迴的漂泊。每個地方,都能容身,但是那個地方卻不是永遠的家,因為根不在。


    現在,單青覺得自己的根找到了。


    原本靜寂的展廳在莊淇說完這句話後瞬間火爆,大家笑著起鬧“答應他答應他”。


    莊淇仍舊專注地看著他,時間放佛在這一刻凝固,分不清這是現實還是夢境,單青眨了眨眼,有感覺,酸酸的,是真的。


    從沒見過這樣認真的莊淇,單青問:“戒指,尺寸合適嗎?”


    唇角勾起溫柔的笑,莊淇拉過單青的手,從盒子裏把戒指取下來,順著他的無名指套了進去。戒指很漂亮,妥帖的套在無名指上,泛著光。


    沒有比它更合適的戒指了。


    莊淇抬起頭,黑又亮的眸子看著單青問:“合適嗎?”


    突然想起兩人上次玩輪滑時,莊淇給他穿鞋,他問他為什麽知道他的鞋碼。他說,關於他,他沒有什麽是不知道的。


    鞋碼量一次就能量出來,那麽他的無名指,男人曾經用手指量過多少次呢?


    白金戒指微涼,磨蹭著小指和中指,單青說:“合適。”


    幸福在兩人中間飄散,莊淇笑著站起來一把抱住了單青。迴抱住他,單青把頭埋在男人懷裏,微不可查地將濕潤的眼角在男人的衣服上蹭了一下……


    下巴被勾住,莊淇的吻落在了他的唇上。


    展廳裏的人都歡唿了起來,而單青隻聽到莊淇在他耳邊的呢喃:“青荷蓋綠水,芙蓉披紅鮮。下有並根藕,上有並頭蓮。”


    “你就會這一首詩吧。”虎牙露出來,單青伸手抱住莊淇,嫌棄地說了一句,幸福卻藏不住。


    攝影展變成了求婚展,莊淇確實胡來了些。好在來的都是業界好友,大家沒有說什麽,這也算皆大歡喜了。


    等攝影展結束,幫著莊淇收拾完,剛迴臥室,單青就被他撲在了床上。莊淇手爪子不老實的在他身上亂撓,單青哈哈大笑著躲著。


    兩人鬧夠了,將單青抱在懷裏莊淇哼哼著說:“原來你們合起夥來騙我啊!”


    被莊淇壓著,單青抿唇笑著說:“這是你媽出的主意,他們都表示同意,我怎麽辦?”


    “你!”想著前兩天他還為他不能迴來參加攝影展而失落,現在他竟然將責任洗脫的一點都沒有,莊淇恨恨的在他臉上咬了一口說:“反正現在你已經被我套牢了,以後收拾你的機會多著呢!”


    說完,莊淇又開始撓單青,單青哈哈笑著喊郝佳佳救命。正在這時,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舒先森焦急的聲音傳來。


    “莊淇,葉宇不見了!”


    第73章


    兩個人皆是一驚,迅速起身打開門。莊淇安慰著急的舒先森道:“爸,你別急,到底怎麽迴事?”這麽個大活人,怎麽說不見就不見了?他跟單青求婚完的時候,還看到葉宇在那喝香檳呢。


    “攝影展結束的時候,我就沒見他。迴來我打電話給他,他不接,轉語言信箱。我給他工作室打電話,工作室的人都說沒見他。”舒先森焦急地說。


    “羅旭呢?給羅旭打電話了嗎?”單青問。葉宇最近和羅旭走的很近,羅旭應該知道他的下落。


    “沒有,羅旭的兒子生病了,他一直陪著他在醫院掛點滴,根本不知道葉宇的下落。”


    沒再猶豫,莊淇掏出手機給葉宇打了個電話。沒有轉接語音信箱,葉宇接了電話。


    “葉宇,你在哪兒?”莊淇疾聲問。


    電話那頭沒有聲音,過了一會,葉宇才緩緩地說:“林未說的一點都沒錯……莊淇,你真的好狠啊!”


    他辛辛苦苦籌備的攝影展,最後卻成了莊淇向單青求婚的踏板。再也沒有比這更可笑的事情了吧?葉宇悲涼一笑,沒等莊淇說話他就掛掉了。


    “喂!喂!?”電話裏傳來了盲音,莊淇皺眉低聲道:“他掛掉了。”


    聽葉宇的語氣,絕對不是去幹什麽安全的事兒。單青知道葉宇偏拗,卻沒想到偏拗的這麽厲害。留下這樣的話,是要去哪裏幹些什麽?


    沒再多想,單青給羅旭打了電話。他是他的助理,去哪兒肯定會告訴他。


    羅旭兒子病了,正在掛點滴,一直拉著他的胳膊讓他別走,他實在走不開。羅旭今天沒去攝影展,葉宇也什麽都沒跟他說,隻是讓他定了去瑞士的機票。聽到單青說葉宇失蹤的消息,羅旭也急了。以他對葉宇的了解,受了刺激的葉宇肯定去爬阿爾卑斯山去了。


    得到這個消息,單青和莊淇火急火燎地就往機場趕。臨掛電話之前,羅旭對單青說:“拜託了。”


    掛掉電話,單青想,不用他拜託,他也會好好教育教育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大少爺。


    隻讓羅旭訂的飛機票,到了瑞士後當晚就去爬山。他沒爬過山,也不知道這項又累又無趣的運動怎麽這麽招莊淇喜歡,就像不知道為什麽單青招莊淇一樣。


    葉宇恐高,而且沒爬到五百米的時候,腳就扭傷了。憤恨的將身上的東西扔到一邊,葉宇不敢看山腳,轉身看著山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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