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怪莊淇耍流氓,上次單青在醫院裏幫他用手做過後,兩人就再也沒有親熱過。眼看著胳膊就要好了,再加上剛吃了飯,“飽暖思yin欲”,現在小莊淇像打了雞血一樣直挺挺的立著,時不時地戳在單青的小腹上,引得他小腹一陣灼熱。


    浴室裏花灑裏的水劈裏啪啦地打在地上,就像打在兩人的心上一樣。兩人都不說話,享受著這樣的氣氛。


    莊淇喜歡戶外運動,因為攝影的緣故,很喜歡登山,身材自然是不必說。摸著莊淇的六塊勻稱結實的腹肌,單青的手突然被握住了。


    單青抬起頭,眼鏡上霧蒙蒙的,看不清楚莊淇的臉,但是摸在莊淇胸膛上的手卻能真切地感受到他的紊亂的心跳。


    氣氛曖昧得不得了,兩人的唿吸噴都噴在對方的臉上,莊淇俯下頭,淺淺地親了單青一下。單青沒拒絕,莊淇一笑,抱著他逐漸加深了這個吻。


    臉上全是水,兩人的唇摩擦著,澀澀得。莊淇雙唇咬著單青的下唇,他上唇的水泡已經結了痂,莊淇小心翼翼地避開,手摩挲著單青的大腿,摸到了後麵,而單青則下意識地一躲。


    手放迴到單青的後背上,莊淇捏了單青的屁股一把,不顧自己熱脹的性器,莊淇的唇擦著單青的臉頰到了他耳邊。


    “你先洗澡,我上床。”


    第30章


    單青不一會就洗完了澡,身上還掛著水珠,拿著毛巾擦著頭發進了臥室。莊淇正躺在床上不知道想著什麽,見單青進來,一笑,手一用力把單青拉進了懷裏。


    沐浴露的清香飄進鼻間,莊淇從後麵圈住單青,在他肩膀上親了一下。單青身上滑嫩而涼慡,莊淇整個身體貼了上去,輕柔地磨蹭著。


    單青一直沒有迴頭,後麵被莊淇頂著,又熱又硬,蹭得他渾身發燙。莊淇環著單青的胸膛把他圈在懷裏,細碎地吻落在單青身上,慢慢撩撥著。


    喉結滾動,單青轉過身和莊淇麵對麵,抱著他的脖子,親上了他的唇。兩個人輕柔地吻著,誰都沒有做下一步的動作。


    親了一會,唇齒分開,牽連著一絲銀線落在單青嘴角,莊淇伸出舌頭一舔,溫柔地笑了。眼神依舊深得恨不得將人吸進去,卻沒有一絲情慾。


    恍若做夢一般,單青抬頭看著莊淇的眼睛,也笑了。


    揉著單青的頭發,莊淇情不自禁又吻了他一下說:“我想跟你說說話。”


    “說什麽?”臉貼在莊淇的胸膛上,聽著他強健有力的心跳,單青笑著問。


    “你今天見了許光明後就不對勁,怎麽了?”碎碎地吻了幾下,莊淇問。不但如此,那次在醫院裏兩人親熱的時候,單青表現的挺自然的。但是今天,他明顯覺得單青整個人都繃著,很緊張。


    眉頭不自覺皺起,單青臉上的笑容漸漸斂了起來。今天表現得不正常,連莊淇都察覺出不對勁來了麽?看著莊淇眼睛,單青也沒打算瞞著他。


    “我剛上大學,就覺得許光明長得像你。”雖然多年不見,但是他腦海裏還印著上一世兩人見麵時莊淇的樣子。“我跟他一個宿舍,我性子又死板,跟他這種活潑性子的人幾乎沒什麽交情。班裏人都知道他喜歡陶琳,但是不巧,陶琳喜歡上了我。陶琳性子大方沉穩,當時喜歡我不過是送了封情書,讓他捎給我。她一來想給我情書,二來也算想斷了他的念頭。許光明把情書扔給我,當天晚上去外麵喝了個昏天暗地……”


    那時候正巧放五一假期,單青沒迴家,宿舍其他同學都迴家了。許光明喝醉了給他好哥們打電話,他好哥們打電話給單青讓他去拉他迴宿舍。單青就去了。


    許光明喝得還不是很醉,一手撐著頭沉默地看著窗外。見單青進來,臉色鐵青地給他倒了杯酒。單青看著他的臉,鬼使神差地喝了下去。


    單青酒量奇差,後來兩個人又喝了半瓶,迴到宿舍的時候直接癱在了床上。五一時,天氣悶熱,兩個人躺在單青的床上衣服脫了個差不多。


    不知道誰先開始的,反正兩個人滾作一團,連親都沒親剛蹭了蹭倆人都硬了。單青現在的身體雖然還是處,但是上輩子也是有性經驗的。眼神迷離的看著許光明的臉,恍惚中把他當做是莊淇……


    等自己的性器被握住,許光明舒服地一眯眼,抬頭一看是單青,整個人瞬間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清醒了過來。


    一把推開單青,許光明手忙腳亂地穿著衣服,看著被推開後發著呆的單青罵了句“變態”然後頭也不迴地跑出了宿舍。


    這件事發生以後,許光明見了單青直接繞道,眼睛裏又是厭惡又是鄙夷。因為這件事,班裏漸漸也傳出他是gay並且喜歡班長這樣的消息來。


    單青,更加沉默了……


    潛意識裏,他認為莊淇是正常性向的。所以,他透過許光明眼睛裏的厭惡和拒絕,似乎也看到了莊淇對他的厭惡和拒絕。


    畢業後,兩個人基本沒有交集,單青也漸漸忘記了那天的事情。今天重新見到許光明,心裏的陰影又像被喚醒了一般。現在看著莊淇,臉是他的,眼睛裏的眼神卻和許光明的匯合在了一起。不知不覺,身體就緊張了。


    單青說完,莊淇並沒有說話。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抱著單青的手臂也漸漸收緊,莊淇安靜地問:“魚骨裏的紙條上麵,寫著什麽?”


    單青給他做了掛墜之後,他一直寶貝似的戴著,根本沒想著去摳開塑膠帽看看裏麵是什麽。後來時間一長,繩子斷了,他就把它放進了魚缸裏。那次他用舌尖抵開,裏麵紙條上的油墨暈開,整張紙條都成了藍色,根本看不清上麵寫了幾個字,更別提是什麽字了。那時候,莊淇想或許是生日快樂,考試加油之類的話。但是剛才聽單青說許光明的事情,突然想起陶琳剛見自己時說的那句“果然很像”。許光明和自己有三分像,而單青和他又有這樣的迴憶。那是不是說明……單青早就喜歡他了?喜歡了多久?魚骨裏麵或許是另外的字,另外的意思。


    心裏的血液被抽空,就像魚骨裏的紙條被抽出一般。他突然希望不是他想的那個意思,如果真是那個意思,他虧欠了他懷裏這個男人的究竟有多少?


    “忘了。”笑容收起來,單青的臉蹭了蹭莊淇的胸膛說:“或許是好好學習一類的吧。”


    已經得到了想要的結果,再去糾結過程沒有意義。現在他和他在一起,會在一起很久,這就足夠了。


    雙手托起單青的臉讓他直視自己的眼睛,莊淇認真地說:“跟我說實話。”


    任憑他這樣捧著自己的臉,單青直直地看著莊淇,沒有說話。


    心被狠狠地甩了一鞭子,抽得莊淇渾身一抖,五味雜陳地緊抱住單青,莊淇的聲音帶著哭一般的震顫:“單青,你喜歡我怎麽不跟我說啊?我離開了你整整十年……”


    十年啊,人生有多少個十年?單青等了他整整十年。沒有父母,沒有朋友,沒有他,自己孤獨地在這個老屋子裏和寂寞作伴……恨不得將懷裏的人揉進自己的身體,莊淇心疼地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視線有些模糊,單青撫著莊淇的背,就像小時候安撫剛從夢魘中醒來的他。讓他跟他說,他怎麽跟他說?一個十五歲的少年,沒有任何戀愛經曆,卻被另一個十五歲的少年表白,還是他最好的朋友。哪個少年能接受這樣禁忌的愛戀?


    他隻能靠這種苦情的手法,期盼莊淇看不見,又期盼他能看得見。煎熬地等待著莊淇的反應,卻等來了父母離婚和莊淇出國的消息。


    單青覺得那次他吐得幹幹淨淨的不是他的胃,而是他的心。生命中兩樣最重要的東西都沒有了,整個人都被挖空了。


    莊淇趴在單青的肩膀上,單青覺得肩膀上涼涼的,被什麽給打濕了。臉蹭著莊淇的臉,臉上也濕了。莊淇握著他的手放在嘴邊,用唇死死地咬住,喉間壓抑的聲音一點一點地溢出來。


    單青在想多久沒見莊淇哭過了。


    十歲那年,父母出國,莊淇把自己鎖在房間,等他撞門進去的時候,莊淇哭得一臉鼻涕泡可憐兮兮地看著他。


    十一歲那年,他暈頭轉向地從公交車上下來,莊淇正被一群小孩欺負得哭,他拿著蛋糕去糊了那些人一臉。


    十二歲那年,莊淇被推進水裏差點溺水休克,單青魂飛魄散的把他撈上岸,一巴掌拍了他後背上,莊淇咳了一大口水,抱著他在他懷裏大哭。


    十三歲那年,單青想要樹上的鳥蛋,但是奈何身子太胖爬不上去,莊淇二話不說爬上去給他掏了,下來的時候被樹枝颳了褲子。他給他fèng褲子紮了他的屁股,紮第一次的時候,莊淇沒哭,紮第二次的時候,莊淇哭了。哭著跟他說,他媽媽給他fèng褲子的時候從沒紮過他屁股。


    十四歲那年,外公村子裏的河水結冰了,莊淇軟磨硬泡讓外公給做了個小板凳,下麵砸進去鐵絲,用兩個小木棍拄著在冰上劃著名玩。那年春天來得特別早,單青滑冰,身子太重掉了冰窟窿去了,水冰涼刺骨,單青覺得自己鑽進水裏的身體像是被冰水給切斷了一般。要不是莊淇拉住他,他早就滑進冰麵下了。也不知道那時候瘦成竹竿的莊淇是怎麽拉住自己的,小臉憋得通紅,滿頭大汗地讓他撐住。後來有大人來把他拉出來,單青接著就暈過去了。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等醒過來後,莊淇抱著他哇哇大哭,說還以為他死了,被外公揍了一巴掌罵他烏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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