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爾瓦娜斯憂心忡忡的迴到了奧利波斯。


    她一直好奇的真相,並沒有帶給她解密的愉快,反而讓希爾瓦娜斯對未來充滿了擔憂。


    她的思緒不知不覺,迴到了過去,迴到了塔奎林。迴到了她第一次見到艾蘭的時候。


    從認識艾蘭開始,艾蘭一直都智珠在握,遊刃有餘。但這一次,艾蘭雖盡力偽裝,希爾瓦娜斯也看出來艾蘭的心裏沒底。


    往常,一般艾蘭說自己也不確定這種話的時候,希爾瓦娜斯是一個字都不會相信的。但現在,希爾瓦娜斯知道艾蘭沒說假話。


    “希爾瓦娜斯,艾蘭說他知道了真相,並讓你來告訴我們,那麽,真相是什麽?”


    在奧利波斯,艾澤拉斯諸神早已經聚在一起。


    他們同樣想要知道真相。


    希爾瓦娜斯看著所有注視著自己的諸神,內心越發沉重。


    “相信我,你們也許並不想要知道真正的真相。但如果你們執意如此,那麽你們會得到自己想要的。”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會讓你如此沉重?希爾瓦娜斯,不管如何,我們還是想要知道真相。”


    安度因洛薩走上前來,語氣堅定。


    “就算是真相讓人難以接受,我們也不想被蒙在鼓裏。”


    希爾瓦娜斯看了看眾人,然後開口說道:“這一次,我們可能會死。”


    會死?


    所有人都已經是神靈了,是不朽的,但這一次,居然會死?


    這的確讓人難以接受。


    “死?哈哈哈……希爾瓦娜斯,死亡從不會讓我們覺得懼怕。”


    萊恩烏瑞恩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我說的死亡,並不是你們理解的那種以死亡為代價,完成某件事。而是就算是死亡,也無法完成某件事。”


    希爾瓦娜斯繼續說道。


    舍生取義,在座的這些人那個會吝嗇自己的生命?


    希爾瓦娜斯深深的吸了口氣,走向眾人,在眾人之中落座。


    “既然艾蘭讓我來告訴你們真相,那就證明了你們擁有知道真相的權利。在座的各位,無論我們是何時何地加入艾澤拉斯聯盟,你們都已經是足以托付全部信任的夥伴。”


    “這一次我們要麵對的,不是一個真正的敵人,是一種概念。我們要麵對的,是恐怖和邪惡。而不是所謂的恐怖和邪惡的化身。”


    “噬淵之中,大量的靈魂湧入。這些靈魂被剝離了信息,還原成最純淨的心能,參與到了生與死的循環。而那些被剝離的,充滿了惡意和恐怖的信息,在噬淵累積。而他們就是我們要對付的真正的敵人。”


    “我們降臨噬淵,都會感覺到自己被注視著。這並不是錯覺,而是真正的恐懼和極致的惡已經盯上了我們。我們對這種威脅,是沒有辦法徹底抵抗的。就算是提裏奧,你是聖光之神,但你能保證在某個時間內,自己沒有邪惡的想法嗎?”


    對此,提裏奧弗丁搖了搖頭。


    一個人,就算是成為神明,也無法壓製內心深處的念頭。


    光明,正義,隻是一種選擇,而不是與生俱來。


    “按照艾蘭的推斷,一旦這種威脅爆發,那麽它們將不來自外界,而是直接從我們的內心深處湧出來。話已至此,我想你們應該明白,這種威脅的可怕之處了吧。”


    “希爾瓦娜斯,我們還沒和它直接交鋒,恐懼和怯弱就已經開始影響你了,不是麽?”


    安度因洛薩拍了拍希爾瓦娜斯的肩膀,他的話如五雷轟頂,讓希爾瓦娜斯直接愣在原地。


    是啊,他們還沒和它正是開戰,失敗,無法戰勝的念頭,就已經開始影響人心了。


    “我……我……隻是……抱歉。”


    希爾瓦娜斯這才意識到,真正的入侵,早就已經開始了。


    “沒關係,這種入侵,是我們無法抵抗的。因此,這件事……”


    安度因洛薩看了看所有聚集在這裏的艾澤拉斯諸神,語氣非常嚴肅的說道:“關於真正的真相,我們是最後的知情者。任何人,都不允許外傳。同時,更不要妄自揣測。希爾瓦娜斯,你太了解艾蘭了,你來傳遞的這些信息,其實並不是艾蘭的本意。艾蘭也許也沒想過在把這些東西告訴我們。”


    “對不起大家,是我自作主張了。我這就把這裏的情況告訴艾蘭。”


    收到希爾瓦娜斯的信息,遠在熾藍仙野的艾蘭忍不住苦笑。“這件事,不怪你。其實我自己也沒想這麽多。但是,安度因的確指出了問題所在。我,兵主,我們這些深入過托加斯特的人,其實已經被影響了。如果不是安度因,我恐怕都意識不到這一點。”


    艾蘭還是像過去一樣,希望把真相告知艾澤拉斯諸神。


    他的確沒想到,這樣帶來的,反而是副作用。


    現在,因為希爾瓦娜斯傳遞的消息,恐懼的種子已經在艾澤拉斯諸神的心中種下。


    “我想我們都已經不適合參與到接下來的戰爭中去。這件事是我的失誤。”


    “那麽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麽辦?”


    希爾瓦娜斯問道。


    “如果我們無法克服恐懼所帶來的影響,那麽我們最好不要參戰。從現在起,艾澤拉斯所有知曉真相的諸神,不得再進入噬淵之中。同時,我們也要為那些進入噬淵的人,提供必要的,精神上的保護。”


    “怎麽保護?”


    “音樂。”


    艾蘭隻說了兩個字。


    “最近在熾藍仙野,我們已經在研究基於心能的通信設備。已經確定了一定的成果。接下來,就是把這些設備架設到噬淵。然後在噬淵,利用廣播的方式,持續不間斷的播放激昂,雄壯的音樂。隻有這樣,我們才能讓那些進入噬淵的人,不再受到影響。因為我們采用的義體技術,在原來的身體死亡後,靈魂轉移到新的身體的過程,要密切關注。現在我們能做的隻有這麽多。當然,雖然不能進入噬淵,但我們也不必為此而沮喪。我們能做的事還有很多。”


    事已至此,艾蘭也就隻能說這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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