秩序對於惡魔而言,是美味,也是毒藥。


    當艾蘭向馬頓位麵的惡魔們展現出秩序的美好,在整個馬頓位麵,秩序就像艾蘭當初降臨時的火焰,在整個馬頓位麵蔓延。


    惡魔們熱衷於和其他惡魔建立信任關係,因為這種關係會誕生出諸多讓他們感覺愉快的各種情緒。


    但這僅僅是個開始。


    艾蘭開始在一旁觀察,觀察著馬頓位麵的秩序的建立。


    時間很快過去了十年。


    馬頓位麵已然煥然一新。


    某個特別的日子裏,艾蘭將所有馬頓位麵的高層召集起來。


    許多惡魔們舍棄了原本的模樣,依照高等精靈的模樣,幻化出新的形態。


    泰蘭娜成為了一位擁有著淡紫色皮膚,身材和容貌都非常優雅的高等精靈。


    在新修建的總督府的大廳,馬頓位麵的高層聚集在這裏。


    艾蘭也在。


    一張巨大的屏幕上,顯示著馬頓位麵周邊的情況。


    位麵與位麵之間,就像是一個又一個的泡沫。那層薄薄的泡沫,是每個位麵的位麵壁壘。


    不同的位麵之間,存在著不同的屬性。有些位麵擁有著秩序,而有些位麵則充斥著混亂。


    扭曲虛空,是秩序和混亂交匯的地方。


    這裏的位麵,要麽會在秩序的影響下,向實體宇宙上升,成為實體宇宙的一部分,要麽在混亂的影響下,向虛空墮落,成為虛空的一份子。


    艾蘭在馬頓位麵不僅改變了這裏,更是為馬頓位麵凝聚起新的位麵之心。


    也就是那棵世界之樹。


    “諸位,很高興今天我們可以聚在一起。我們聚在一起,目的不是為了敘舊。你們看,這就是扭曲虛空的樣子。我們處在混亂和秩序的交織處,在這裏,混亂和秩序,無時無刻不在交戰。每天都有位麵在毀滅,也有位麵在誕生。它們的毀滅和誕生,背後都有一雙無形的大手,操縱著這一切。”


    “大多數位麵的生物,他們在懵懂之中誕生,也在懵懂之中毀滅。他們的一切,都操縱在這一雙無形的大手之中。無論他們擁有著什麽的文明,在這雙無形的手中,都變得非常脆弱。”


    “這很殘酷,我從你們的臉上看到了不忍。但這就是現實。曾幾何時,我和你們都是一樣的。在這雙無形的大手之下,身不由己。但同時我們又是幸運的。因為我們最終都擺脫了這雙無形之手的控製,有了自己的選擇。”


    “這很不容易。多年以前,我還是一個弱小者,任何來自外界的影響,都可以左右我的命運。我最初的目標,僅僅是活著,為了讓自己活的更好,有著更大的自由度,一直都在努力。”


    迴顧過往,一路走來。


    艾蘭早已經不是那個曾經的艾蘭。


    “對於你們來說,也是一樣的。曾幾何時,你們都沒有選擇的權力,混亂充斥著你們的大腦,左右著你們的行動,沒有思考,也沒有想法,能做的,隻有破壞。”


    艾蘭頓了頓,語氣變得更加輕鬆。


    “昨天,我看到傑尼斯特在總督府外麵修剪草坪。然後我走過去問他為什麽要修剪草坪。他告訴我說,草長的太高,會讓根部變得潮濕,容易讓根須腐壞。”


    “說實話,這件事讓我很驚訝。你們都知道,傑尼斯特是一位炎魔,眾所周知,炎魔的腦袋裏就和他們的身體是一樣的,都是石頭。”


    在場的惡魔們都哄然大笑,而那位被艾蘭說到的炎魔傑尼斯特憨厚的用手抓了抓腦袋。


    “我說這個,並沒有笑話傑尼斯特的意思。隻是在過去,傑尼斯特去破壞一堆草,需要理由嗎?他會想到這些嗎?”


    “諸位,這很奇特。”


    “這就是秩序的力量。我們的行為,會依據我們所掌握的知識而做出判斷。”


    “但是,在無盡的扭曲虛空之中,像馬頓這樣的世界,少之又少。我已經說過,這裏是混亂和秩序的最前線。而秩序和混亂比起來,顯得更加脆弱。為什麽呢,因為秩序需要時間來積累,而混亂,與生俱來。秩序發展了一百年,也抵不過一瞬間的混亂。我們擁有秩序,並且我們還有能力去守護我們所擁有的這份秩序,這是多麽不容易啊!同時,我們也該明白,如果我們不去幫助那些新誕生的秩序,那麽混亂的力量就會越來越強大。”


    “而這,也是我今天和你們聚在一起的目的。”


    “在這屬於混亂和秩序的最前線,我們不能袖手旁觀,為了守護秩序,讓更多的人加入秩序,我們要比混亂者更狡詐,比混亂者更強大。秩序是不僅能包容善良,同時也能包容邪惡。我願意看到善良,同時為了讓更多的人變得善良,我也不介意去擁抱邪惡。”


    “我希望你們也有這樣的覺悟。麵對敵人,堅守我們的底線和原則的同時,也可以適當的降低我們的道德水準。”


    “我知道,這很艱難。你們好不容易才擺脫邪惡和破壞,但現在又要去擁抱他們。”


    “我不奢求你們所有人都有這樣的覺悟,因為秩序本身就充滿了選擇。你們願意繼續擁抱善良的,可以去實體宇宙,在那裏對抗邪惡,也可以去引導和教化那麽被我們從混亂中奪取的地方。而那些擁有這樣的覺悟的家夥,我們將走在對抗混亂的一線。”


    “從此,你們將擁有一個新的名字,那就是魔鬼。魔鬼和惡魔的區別,再於有秩序的邪惡。我們的一切行為,都是有秩序的。”


    守序邪惡,便是魔鬼。


    善良很好,但善良很容易受到傷害。


    混亂的惡魔不會因為善良而放下屠刀。


    “在此,我將宣布一個新的計劃,叫做地獄計劃。這個計劃的目的,是為了讓我們更好的對抗混亂。馬頓位麵,將成為地獄計劃的第一個位麵。”


    “我們來自地獄,處在對抗混亂的前線。我們,是對待敵人狡詐而殘忍的魔鬼。”


    這就是地獄前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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