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薩格拉斯蠱惑艾薩拉女王時,瓦斯琪表現得比艾薩拉女王更加積極。


    隻不過,一切都是鏡花水月。


    等到永恆之井爆炸,艾薩拉女王為了活下去,毫不猶豫的向上古之神貢獻出自己的忠誠。連帶著其他上層精靈,都變成了娜迦。


    在暗無天日的水下,瓦斯琪生活了一萬年。


    直到伊利丹找到了她。


    “瓦斯琪女士,在這樣性命攸關的時刻,發呆並不是一個好習慣。”


    艾蘭不知不覺的出現在了毒蛇神殿之中,打斷了瓦斯琪的思緒。


    瓦斯琪頓時緊張起來,她長長的尾巴不斷的搖擺著,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是你!”


    “是我。”


    艾蘭迴答道。


    “能死在你手裏,也算是一種不錯的選擇。”


    瓦斯琪突然變得異常的坦然,見到了艾蘭的那一刻,死亡好像變得不再可怕。


    “但就這樣死去,你不覺得遺憾麽,瓦斯琪女士?”


    “如果你要對我的死長篇大論,那麽大可不必。念在我們是同族的份上,這種羞辱可以省略。”


    瓦斯琪迴答道。


    艾蘭緩緩的走上前來,淡淡的藍色光芒以他為中心,向瓦斯琪蔓延。


    瓦斯琪頓時閉上了眼睛。


    預料之中的灼燒感並未傳來,反而是一種極其溫暖的,讓人懷念的感覺。


    等到瓦斯琪再次睜開眼睛,恐怖的娜迦模樣已經褪去,她再次恢複了上層精靈的模樣。


    如果以這樣的姿態死去,那麽瓦斯琪真的沒什麽遺憾了。


    “我想請你幫一個忙,瓦斯琪女士。”


    艾蘭在她麵前一步的距離,停了下來。


    “幫忙?我不知道一個失敗者,能給你提供什麽樣的幫助。”


    艾蘭笑了笑,問道:“瓦斯琪女士,你知道我們死亡以後,會去到什麽地方嗎?”


    不等瓦斯琪迴答,艾蘭就接著說道:“是暗影界。”


    “所有的人,死亡以後,都會以靈魂姿態,進入暗影界。


    在暗影界的奧利波斯,仲裁官會根據我們的過往,對我們進行審判。靈魂純潔,至高無上者,會前往晉升堡壘。靈魂好戰者,會前往瑪卓克薩斯,靈魂罪惡者,會前往雷文德斯,靈魂親近自然者,會前往熾藍仙野。”


    “瓦斯琪女士,以你在艾澤拉斯的過往,你將有極大的概率前往瑪卓克薩斯。當然,也有可能是雷文德斯。”


    “你為什麽要和我說這些?”


    瓦斯琪打斷了艾蘭的話,向艾蘭問道。


    “瓦斯琪女士,你的死亡不可避免,而在暗影界,正在潛藏著一場未知的異變。我們生活的星球內部,有一個特殊的存在,她和我們的星球叫同一個名字,艾澤拉斯。而這場異變,將會對艾澤拉斯產生極大的影響。因此,我請你幫忙,成為艾澤拉斯在暗影界的一個內應。”


    “也就是說,你會殺了我,然後讓我為你提供暗影界的情報?艾蘭晨星,你不覺得你的想法有些異想天開了嗎?”


    “好像的確是有那麽一點兒異想天開,但事在人為,不是嗎?”


    “人,總是要死的,無論是你還是我,都是如此。如果我們死了,還有誰會記得我們?運氣好些,能在史書上出現寥寥數語。運氣不好的,甚至都不曾有過來到這個世界的記錄。”


    “但我們總是渴望著,那本薄薄的曆史書上,能出現關於我們的記載啊!既然可以出現記載,那為什麽不能是正麵的,積極的評價,而是消極的,負麵的評價?”


    “瓦斯琪女士,迴顧你的過去,從你出生到現在,你為這個世界帶來了什麽,又在這個世界留下了什麽?在你的人生中,除了欲望,又還剩下什麽?”


    “迴到最初,我們每個人,其實都沒什麽不同。當我們年幼時,我們的身上還不曾套上一個又一個的枷鎖。而在死亡的時候,除了靈魂,無論是任何東西,我們都沒辦法帶走,不是嗎?”


    “在我們的名字後麵,有著一大堆的頭銜,在我們的人生之中,有著一大堆的可以彰顯著我們與眾不同的東西,但死亡以後,它們都會隨著我們而離去。”


    “除了那份記憶。”


    艾蘭歎了口氣,繼續說道:“當一切迎來終結,檢閱著我們記憶的時候,我們的記憶裏,還有沒有可以讓我們不舍的東西?可以讓我們津津樂道的經曆?”


    “你和我,我們從未與眾不同。讓我們和別人存在差別的原因,再於一次又一次的選擇。”


    “事到如今,我尊重你的選擇,如果你不願意成為這個內應,也沒關係。甚至你還會因為我的憐憫而活下去。”


    瓦斯琪沉默著,聽著艾蘭一詞一句的話,陷入了沉思之中。


    我們每個人都努力的向世界證明著我們的存在,但隻有少數人,才能真正讓世界記住自己。


    幾千上萬年的經曆,化為曆史,不過是薄薄的一本冊子。


    但是誰又能拒絕青史留名的機會?


    “我們所做的一切,唯有艾澤拉斯會記住。死亡,也並非是真正的死亡,也許更是新生。”


    “那麽,瓦斯琪女士,你的選擇究竟是什麽?”


    艾蘭說完了自己想要說的話,靜靜的等著瓦斯琪的答案。


    就算是瓦斯琪答應,這也隻是一次實驗。當瓦斯琪去到了暗影界,還能不能和艾蘭聯係,都是未知。


    生與死之間的帷幕,並不是那麽好跨越。


    “要是能早些遇見你就好了,艾蘭。”


    瓦斯琪突然低沉下來,在她的生命之中,還從未有人像艾蘭一樣。


    “現在遇見也並不遲,瓦斯琪女士。”


    “能讓我思考一下嗎?我很難現在就給予你答案。也許我該好好的迴顧一下我的過去。我的思維從未像現在這般清晰。”


    “當然,你有足夠的思考時間。就算你突然逃走,其實也無所謂。我相信你會得到一個準確的,對自己負責的答案。而我也不會因為你的答案和我想要的存在差別,就氣急敗壞。”


    艾蘭這句話,又讓瓦斯琪有了更多的選擇。


    那麽,瓦斯琪究竟會做出怎樣的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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