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未來號在港口靠岸時,魅魔和曼阿瑞惡魔的屍體已經被艾蘭傳送到了001號位麵。


    “艾蘭大法師閣下,早上好。”


    艾蘭剛下船,神采奕奕的克爾蘇加德就立馬迎了上來。


    “早上好,克爾蘇加德。”


    艾蘭就和往常一樣,與克爾蘇加德打著招唿。


    克爾蘇加德管理著魔法學院,而且是艾蘭推薦的。


    盡管克爾蘇加德和安東尼達斯都不太明白艾蘭為何會推薦克爾蘇加德,但從現在來看,克爾蘇加德對魔法學院的管理井井有條。


    也因為如此,克爾蘇加德對艾蘭充滿了好感和熱情。


    和克爾蘇加德簡單的聊了幾句,艾蘭朝著魔法學院的位置前進著。


    一路上,艾蘭迴想著剛才的襲擊。


    很明顯,這是一次試探。


    很顯然,達拉然的變化讓薩格拉斯附身的麥迪文感覺到了不安。


    而這一切改變的源頭,是一位年輕的高等精靈。


    不過,他似乎有些小看了艾蘭。


    艾蘭決定隱瞞下來這一次的刺殺。


    隻是,艾蘭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在編年史裏,被薩格拉斯附身的麥迪文就曾對多位肯瑞托議會的大法師實施過刺殺。


    也許針對自己的刺殺行動,隻是一個開始。


    可是,現在是黑暗之門開啟前七年,薩格拉斯的行動,未免也太早了一些。


    艾蘭並不準備向其他肯瑞托議會成員透露這次刺殺,甚至包括自己的導師艾格文。


    因為不會有人相信。


    盡管麥迪文和達拉然分道揚鑣,到達拉然的法師對麥迪文這位脫離了他們而獨立存在的守護者法師有著特殊的感情。


    他們既怨恨麥迪文脫離達拉然而存在,卻又羨慕麥迪文強大的實力。


    而艾格文,也許她對自己曾經的決定正感覺到自豪和驕傲。


    麥迪文在人類王國有著無可替代的崇高地位,而這一切,都取決於艾格文曾經的英明舉動。至少如今的艾格文是這樣認為的。


    雖然無法向別人說明真相,艾蘭卻並不擔心。


    隻要薩格拉斯還會繼續有動作,那麽他的暴露隻是時間問題。


    艾蘭來到了教室。


    盡管哲學和銘文編程學課程枯燥乏味,艾蘭的課堂永遠都座無虛席。


    “今天這堂課,我們將講述神學與哲學的關係。”


    在艾澤拉斯,神是真實存在的。


    這是普通人,乃至職業者約定俗成的共識。


    比如牧師信仰的聖光之神,以及和暗夜精靈們具有密切聯係的半神精靈等等。


    但神並非不能用哲學的觀念來解釋。


    盡管這有些顛覆傳統的認知。


    “神的來源不可考證,但是,就我個人而言,神並非天生存在,而是源於個人崇拜。一般來說,神具備兩種形態。一種是實力強大的個體,另外一種,則是信仰和意識的具象化。”


    所謂個人崇拜,艾蘭拿自己來舉例。


    如今在人類王國,談到艾蘭的事,在口口相傳之間,變得越來越神奇和玄幻。


    很多年輕的人類對艾蘭有著一種近乎狂熱的追捧,由此誕生了一些荒誕無稽的故事。


    包括艾蘭的出生,到他的一係列作為,都帶有一層迷幻的色彩。


    “但是,你們覺得站在講台上的我,真的有故事裏的我那麽神奇嗎?我想答案自然是否定的。至於為什麽會有這樣的說法,我想這一切都來源於你們內心深處的向往和期盼。我可以把這稱之為偶像的力量。而那些比我更強的存在,關於他們的故事就顯得更加的神奇和無所不能。當然,在人類之中,關於這類個人崇拜而誕生的神靈並不多見。相反,更多的信仰和意誌的具象化的神靈。”


    例如人類希望自己可以無病無災,這種期望會凝聚成一個虛無但真實的存在。例如人類一直信仰的聖光之神,就算是最虔誠的牧師,都未曾見過所謂的聖光之神。他們在祈禱時,是感覺到了一股溫暖的力量從天而降。


    但艾蘭知道,力量和所謂的信某一個神,並沒有直接的聯係。


    在法師之中,特別是低級法師中,有許多人信仰所謂的智慧之神。但高階法師從不信仰某位神靈,他們隻信自己。


    同樣,能夠掌握聖光,也並非是因為信仰了聖光之神,此時的提裏奧弗丁還不是聖騎士,艾蘭沒辦法拿這位傳奇的聖騎士來舉例。


    不過,神的存在,的確是一件好事。崇拜一位崇高化身,能導人向善。反之,亦能導人向惡。


    無論是為了社會的穩定還是為了君主的統治,神都有存在的必要。


    不過,想要追尋真理和知識,就必須打破信仰的禁錮。


    如果將一切都理解為神的恩賜,那麽對一切未知的事物就沒有了研究和解釋的必要。


    “人類以一種自己可以理解的方式解釋著人與神的關係。那就是交換和利益。在人類看來,信仰某位神靈,在付出一定的利益後,就能從神那裏獲取相應的迴報。公正無私,自然會獲得聖光之神的垂青,思考和研究,也會獲得智慧之神的偏愛。”


    “對此,我很讚同。我們身上存在著眾多的不美好,例如自私,貪婪,懶惰,愚昧,無知,自負……但我們都希望自己能變得公正,無私,奉獻,仁愛……追求美好的過程很艱難,所以我們需要一些獎勵。作為一名法師,追求真實是我們的目的。也因此,我希望你們都能明白,我們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為了認識自我,認識世界。真相並不存在所謂的美好與否,它們是客觀存在的。因此,我們需要神靈,因為他們是我們心中的向往和期盼。”


    當世界變得真實,一切都會索然無味。


    有些時候,需要一個善意的謊言來蒙蔽自己。


    就像漫長的旅途之中,一直堅信往前走就會看到更好的風景。


    亦如路旁出現的小花,點綴著前行的道路。


    大部分人都做不到麵對真相時還能樂觀的看待這個世界,但是,知道真相還能保持樂觀,又何嚐不是一種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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