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五點多鍾,天蒙蒙亮,我們幾個商量了一番,決定不迴去了,繼續在島上搜尋行軍鍋,因為白天迴晚上來,太費時間。


    我不擔心白天會被人發現,因為這小島與世隔絕,偶爾看到一條船也是遠遠的路過,加之現在到過年期間是禁魚期,根本沒人來這島上。


    我唯一有些擔心的是魚哥,他後背傷口雖不深,但流了很多血,我問要不要先迴去處理一下?魚哥說不用,辦正事要緊。


    於是我讓魚哥別抬架子了,坐著休息就行,還是小萱負責看主機,我和豆芽仔抬架子。


    在這種環境下,脈衝機發揮了很大作用,六點多,我們找到了第三口行軍鍋,八點多找到了第四口,上午十一點左右,又在島的西南方挖到了第五口和第六口。


    這些行軍鍋形製一樣,大小有差異,全都灌滿了土,最大的一口有七百多斤,最小的大概不到三百斤,埋藏地點之間也沒有規律,好像當年是故意這麽埋的,按照千島湖本地傳說推斷,起碼有十八口鍋,但從第六口鍋開始,進展緩慢。


    一直搜尋到了下午三點多鍾,我和豆芽仔抬著脈衝架子幾乎走遍了整個小島,沒有在找到第七口鍋。


    如果有,脈衝應該能掃到,掃不到就說明沒了,那另外十幾口行軍鍋哪裏去了?


    有兩種可能。


    第一,埋在了附近小島上。


    第二,在水下。


    在水下也分兩種可能,一是在其他地方的水下,二是就在我們站的這座島的水下,別忘了,在千島湖形成前這裏還是山。


    把頭早猜到了可能出這種情況,所以來前帶了兩套潛水衣,現在隻剩一套了,那套被燒了,那探查水下的任務自然落到了豆芽仔身上,


    把頭叫來豆芽仔,叮囑說:“芽仔,你的任務是在水下繞島轉一圈,勘查地形,主要看水下有沒有山洞,或者可疑的大麵積平地,有沒有問題。”


    “沒問題把頭!我下去過!這裏的水也就四五十米深!小意思!”


    不帶氣瓶,隻穿潛水衣,拿把手電,在冬天冰冷的水下繞島一圈,這種水性,就算放在水猴子眾多的南派中也算頂尖級。


    我做不到,就算帶氣瓶也不行,我腿會抽筋兒。


    所以我以前不時調侃豆芽仔說他投錯了胎,他應該生在南派,肯定會是個人物,豆芽仔往往這麽迴應我說:“管他南派北派,對我來說能掙到錢的就是好派,在說了峰子,我要是去南派了,不就成了北派死對頭了?打死我我也不想和把頭作對啊。”


    換好了潛水衣,豆芽仔稍微熱了熱身,衝我們比了個手勢後直接噗通跳進湖中。


    陣陣波紋散去,很快湖麵歸於平靜。


    豆芽仔兩次露頭換氣,到第三次看不見他人了,可能是已經遊到了小島的另一側。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太陽下了山。


    就在我們等的逐漸著急時,終於看到豆芽仔又冒頭了。


    “怎麽樣!水下什麽情況!” 我大喊。


    豆芽仔沒說話,奮力朝這邊兒遊。


    上岸後他累的癱坐在地上,喘氣說:“把....把頭,峰子,這底下沒有山洞!到處都是石頭和水草!尤其水草!密密麻麻!長的比人還要高!”


    我疑惑道:“如果底下有山洞,洞口讓水草擋住了呢?”


    豆芽仔撓頭:“有這種可能,主要那些水草太危險,如果硬要往裏鑽,不是想躲就能躲開的。”


    ‘如果不小心被水草纏了,帶把刀割斷能行不?’我說。


    把頭馬上插話道:“行了雲峰,就這樣了,我不止一次跟你講過,有些事兒當風險大於收益時,要知道收手。”


    我點頭,沒在堅持。


    確實,一口行軍鍋撐死了賣二十萬,如果冒太大的風險,犯不上。


    但我又不甘心。


    當年起義軍從杭州搜刮來的東西,遠遠不止這些行軍鍋,如果按照“銀架山”的傳說對比,可能這六口鍋連寶藏的百分之一都算不上,想想看,金銀珠寶堆成了山,那場景該是多壯觀!


    把頭看了眼天色,道:“我和小萱芽仔在這裏看著東西,文斌,等到九點鍾左右,你和雲峰的迴去一趟,去魚市那邊兒找輛拉魚用的封閉廂貨,在買箱防水膠帶。”


    這時,小萱突然道:“把頭,還是讓魚哥休息吧,他背後傷的有些嚴重,買東西這事兒,我和雲峰去就行。”


    我說可以,那讓小萱和我去。


    把頭點頭,叮囑我:“你們兩個注意時間,盡量在兩點鍾之前趕迴來。”


    “沒問題把頭。”


    “峰子,你給我留兩根煙,我和魚哥抽。”


    “魚哥又不抽煙,你他娘不能自己買兩盒兒?”


    “嗬嗬,快點兒吧,咱兩還分什麽你我。”


    ......


    很快到了九點,出發前小萱問我:“你會不會開船?”


    “當然會,我閉著眼都能開。”


    開這船就是把柴油機發著,然後把著方向就行,我天生方向感就強於一般人。


    事實證明我沒有吹牛,大概十點半左右就靠了岸,周圍黑燈瞎火,沒人看到我們這條小船,先迴去取了些現金,隨後我帶著小萱攔了輛出租車。


    “師傅,去魚市。”


    “去魚市?買魚?”


    我說是。


    出租車司機馬上好心提醒我們說:“這個點兒早關門了,你們要是想買最新鮮的魚,最好明天早上五點鍾左右去。”


    “沒關係師傅,走吧。”


    魚市就是之前我和豆芽仔賣大魚的地方,位置大概在今天的南景路和夢姑路交叉那一帶,二十年前的魚市不是如今這樣子,當年很破,很亂,在附近五十米遠都能聞到腥氣味兒,本地人叫魚街或者叫魚頭廣場。


    這師傅估計將我和小萱當成來旅遊的情侶了,一路上十分熱情的跟我介紹路邊兒的種種,我心裏想著把頭和魚哥,隻想快點辦完事去接應他們,所以有一搭沒一搭的迴應他。


    見我有些冷淡,他又和坐在後排的小萱說了起來。


    這時,我抬頭看了眼反光鏡。


    小萱正看著窗外飛馳而過的街景,她本來麵無表情的臉上,突然露出了一抹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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