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店吃過早飯,張向北、向南和包天斌,朝定安出發,晚上準備住在海城。


    仙溝百年牛市,在定安縣縣政府所在地定城鎮,原來的仙溝鎮、定城鎮和龍洲鄉,二oo二年合並之後,合成了新的定城鎮,仙溝鎮原來所轄的區域,變成了仙溝社區。


    從三亞到定城兩百二十多公裏,走環島高速的東線可以直達,包天斌和張向北說,現在的仙溝,和你與武總來的時候已經不一樣。


    “怎麽不一樣,百年牛市已經沒有了?”張向北問。


    “百年牛市還有,現在改成百年牛市農家樂了,不過,牛的交易和原來一樣,沒什麽可看的,上一次你們來的時候,牛肉店就在百年牛市附近的仙屯路,現在基本都搬到思源路,更靠近城區,定安牛肉,現在名氣大了。”包天斌說。


    今天是張向北開車,向南坐在副駕座,包天斌坐在後排,環島高速東線這一段,可以說是全中國最漂亮的高速公路之一,張向北當然不願意錯過這樣的機會。


    包天斌和張向北說,不要急,我們今天去定安,主要就是吃牛肉,那裏差不多二十四小時,都可以吃到會跳舞的牛肉,我們什麽時候到都可以。


    “會跳舞的牛肉?包總,什麽意思?”向南問。


    “牛肉很新鮮,賣牛肉的市場離屠宰場不過幾百米,牛肉從屠宰場過來,掛在那裏,或者放在案板上,牛肉的神經還在不停地動,就像在跳舞一樣,差不多要過半個小時,牛肉才不會動,所以,在那裏看牛肉新不新鮮,很簡單,會動的,就肯定是剛屠宰出來的。”


    包天斌說著,向南不相信了,問:“牛肉還真的會動?”


    “真的會動,你等下就可以看到了。”包天斌笑道,“屠宰場殺牛,也是根據攤位上牛肉銷售的情況,現殺現賣的,不會說今天要殺四十頭牛,就一次性全殺了,他們是快賣完了才殺,這樣能保證在賣的牛肉,始終都是會動的。


    “沒有辦法,定安會跳舞的牛肉出名之後,大家去了,都要找會動的牛肉,不會動的牛肉賣不動。”包天斌和他們說。


    “定安黑豬骨湯也很有名啊,我記得我們那次來的時候,還吃過,味道不錯,定安縣城裏,滿大街都是黑豬骨湯。”張向北說。


    “現在幾乎看不到了,黑豬骨湯做倒了,沒有了。”包天斌說。


    “怎麽會這樣?”張向北問。


    “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等會有一個朋友來,你問他,他對這個門清。”


    “你戰友?”張向北記得,他們上次從瓊中到定安的時候,包天斌的戰友在這裏接待了他們。


    “不是。”包天斌說,“是我戰友的兄弟,這裏餐飲烹飪協會的會長,老齊。”


    張向北聽了頓感興趣,餐飲烹飪協會的會長,那對這一行確實是一門清,自己可以向他討教很多問題。


    汽車到了定安,環島高速把整個定安縣城一分為二,左邊是老定城鎮,右邊是原來仙溝鎮的區域,現在的仙溝社區。


    海南的高速沒有收費站,過路費都加在了油裏,所以海南的油比大陸貴,從大陸過來進島,或者出島的車子迴島,在海安準備過輪渡的時候,都會把汽車的油箱加滿。


    張向北這種大陸仔,在海南開高速,總有些不適應,進了匝道,就很自覺地開始找收費站,但等匝道開完,高速已經連接到城市道路的時候才想起來,這裏是在海南,沒有收費站,張向北禁不住笑了一下。


    不用導航,包天斌就是導航,他指揮張向北出匝道右轉,上了仙安路,朝前開了五六分鍾,就看到了思源路,這一路,是原來仙溝的主要道路,張向北記得原來這條路邊,有很多家黑豬骨湯店,今天果然一家都沒有看到。


    快到思源路路口的時候,包天斌叫道:“靠右,靠右,張總,靠右停下。”


    張向北看到路邊站著兩個人,一個很麵熟,應該是包天斌的戰友,上次和小武來的時候,一起吃過飯,還有一位四十幾歲的中年人,皮膚黧黑,顴骨有點高,一頭的短發,那樣子一看就是海南人,他應該就是老齊,齊會長。


    張向北把車子靠邊減速,包天斌的戰友衝著張向北抬起手,咧開嘴笑,張向北想把車停下,他卻揮著手轉身,手還是不停地揮,讓張向北開車跟上,往前走了五六米,揮在空中的手往右一劃,右邊是一家單位的院子,張向北開了進去。


    傳達室有人出來,戰友喝了一聲,他又退了迴去,張向北把車停在裏麵的兩輛車旁邊。


    張向北問包天斌:“老包,你戰友叫什麽名字,我想不起來了。”


    “阿華。”包天斌說。


    三個人下車,阿華已經迎了過來,握著張向北的手說:“你好,你好,張總。”


    張向北說:“你好啊,阿華,我們又見麵了。”


    阿華嘿嘿地笑著。


    這個時候,老齊從外麵走進來,阿華給他們互相介紹,老齊笑道,不用介紹了,張總,我懂他,“宅鮮送”的老板,網上見過。


    張向北趕緊說,已經是過去時了,齊會長,久仰大名。


    阿華和他們說,車停在這裏,我們走過去,隻有一點點路。


    張向北說好。


    果然就是一點點路,轉過斜對麵的街角,就看到這條街道的一邊,一長排二十幾家,都是賣牛肉攤位,對麵是一家家的飯店,主營牛肉加工,這個陣勢,就好像三亞的海鮮排檔和海城板橋路、人民橋下麵的海鮮排檔一樣。


    而規模,果然比自己第一次來的時候,在仙屯路那邊看到的更大,不過,仙屯路離這裏,也就隔著一條街,他們剛剛經過過。


    包天斌介紹說,這裏的牛肉,都是自己買了肉之後,去對麵加工,飯店是稱重收取加工費的,當然,也可以委托飯店代買。


    “那不是和海鮮排檔一樣?”張向北說。


    包天斌說對對,就是那樣,飯店其實都是加工場。


    張向北他們走近了,果然就看到案板上,還有掛在檔口的牛肉,一塊塊都在不停地跳動,更準確地說,是在抽搐,張向北看著大為驚奇,向南握住了張向北的手,湊近他耳邊說:


    “好恐怖。”


    張向北大笑,心想,要是有一塊肉,放在家裏的桌子上,它自己會這麽不停地動,一般人都會被嚇得半死,就是在這裏,要是前麵包天斌沒有和自己說過,自己乍一看到,也會嚇一跳。


    時間已經是中午十二點多鍾,在這裏買牛肉的人不少,路邊還站著好幾個女的,在招徠生意,嘴裏叫著的都是動,動,動,會動的牛肉。


    買牛肉的人也指指點點地叫著,會動的,會動的,還真的是會動的。


    這裏的老板,好像每個人都認識老齊,和老齊打著招唿,老齊用當地話問著他們什麽,他們朝中間的攤位指指,老齊領著他們朝前繼續走。


    包天斌和張向北說,老齊在問他們誰有牛腦,他們告訴了他,牛腦可是好東西,也不多,一頭牛的肉從屠宰場出來,這裏每個攤位都可以分到,但牛腦可不行,一般都不會拿出來賣,都是相熟的人過來買走的。


    包天斌還和他們說,到這裏也不用討價還價,所有攤位的價格都是一樣的,從早上到半夜,牛肉都是六十塊錢一斤,委托店家買,大概可以五十一斤。


    張向北奇怪了,問:“怎麽委托店家買還便宜一點?”


    “店家買到的,都是不會動的牛肉,新鮮也是新鮮的,口感也一樣,就是已經離殺死半個小時以上了。”包天斌說,“到這裏來的食客,大多是從海城和三亞開車過來的,這麽遠的路過來,就是奔著會跳舞的牛肉這個噱頭過來的,誰會買不動的?


    “本地人知道,反倒會委托店家買,很少自己過來這裏買牛肉。”


    包天斌和他們說,張向北明白了。


    老齊領著他們走到了中間的一家攤位,老板看到他來了,熱情地迎了過來,老齊和他說了什麽,他連忙邊點頭邊轉身,從攤位裏一個裝了冰塊的泡沫箱裏,捧出一包用保鮮膜包著的東西,隱隱約約看到裏麵血唿啦碴的,應該就是牛腦了。


    接著,老齊指了指一塊掛在檔口的,動得特別歡的牛肉問,這塊怎麽樣?


    包天斌說可以。


    老齊說:“這塊應該有兩斤八兩左右,差不多了,正好。”


    張晨看著這塊牛肉,覺得應該有三斤半到四斤,結果一過磅,兩斤七兩,張晨奇怪了,問,這麽一大塊,怎麽隻有兩斤七兩?


    老齊和他說:“這裏的牛肉雖然貴了一點,但是實打實的,你以前看到的牛肉,大概不是注了水的,就是冰凍過的,也一樣都是水,肉是很吸水的,你要是炒過肉片就知道了,你加了料酒生抽和耗油,抓兩把,就被肉吸進去了。”


    張向北想了一下,還真的是這樣。


    “兩斤牛肉,吸個半礦泉水瓶子的水一點問題也沒有。”老齊補了一句。


    阿華在邊上說:“對,我們平時要是兩個人來,買一斤牛肉就可以了,一半烤,一半煮,一斤牛肉可以切兩盤,其他地方的牛肉,那裏可以切這麽多。”


    老齊接著又要了兩斤牛肋排和一斤牛肝,說,好了,都買齊了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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