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晨坐在辦公室裏,桌上的電話響了,小娟在電話裏急急地叫道:“張總你快過來!”


    “怎麽了?”張晨問。


    “有人在找淑珍姐吵架!”


    “啊!”張晨吃了一驚,“好好,我馬上過來。”


    張晨連跑去隔壁,和小昭說一聲都來不及,急忙就跑下樓,看到小盛的車剛到樓下,張晨連去開自己的車也來不及,跳上車就和小盛說,快,送我去店裏!


    小盛趕緊啟動車子,把張晨送到了延安路的專賣店,張晨跳下車跑進店裏,就有服務員過來說,張總,樓上有個女的在罵淑珍姐,我們怎麽勸都沒有用,很兇的。


    張晨嗯嗯地點著頭,往裏麵跑,跑到樓梯上就聽到樓上有人在大叫:


    “叫你們老板出來,你們老板不出來,我是不會走的喂,你們不要在這裏幫這個狐狸精!”


    小娟說:“大姐,我們老板已經過來了,你先休息一下,消消氣。”


    “消什麽氣,你說我消什麽氣,隻要看到這個狐狸精,我氣就不可能消的。”


    張晨一聽口音,就知道是從永城來的,心裏明白了八分,知道這是誰了。


    張晨跑到了樓上,看到譚淑珍的辦公室門口,圍著一群人,有顧客,也有自己店裏的營業員,張晨走過去和自己的營業員們說,看什麽看,都迴自己崗位上去。


    營業員們,趕緊就走開了。


    小娟和站在那裏的女人說:“大姐,我們老板來了。”


    那女人聽到這話,轉過身來,看到了張晨,叫道:“你就是這個狐狸精的老板?你們這裏,怎麽會招這種人,還讓她當經理?”


    “閉嘴!”張晨怒不可遏,厲聲喝道:“我就是這裏的老板,你給我滾出去!”


    那女人愣了一下,叫道:“你這老板,素質怎麽這麽差的?”


    張晨罵道:“你要是顧客,你就是我們的上帝,你是嗎?你在這裏幹什麽,在這裏無理取鬧,在妨礙我們的工作,對你這種人,有什麽好客氣的?”


    那女人轉身朝其他的顧客說:“看看,看到沒有,真是有什麽樣的老板,就會有什麽樣的員工,怪不得會包庇這狐狸精。”


    “王玲花,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是誰!”張晨叫道,“這裏不是永城,不是你耍威風的地方,就是在永城,你那個副縣長的老爸,在我眼裏屁也不是!”


    張晨一下子叫出了她的名字,還把她的老底翻了出來,這一下大出王玲花的意料,她愣在了那裏。


    “你知道我這個店,一個小時要做多少營業額?你在這裏胡鬧,會造成我多少經濟損失?你走不走?不走我可以讓保安把你趕出去,也可以報警讓警察來把你帶走。”


    王玲花的威風被刹住了,她囁嚅道:“我又不是來鬧事的,我是來反應情況,讓你們知道知道,這個狐狸精是什麽人。”


    “你先搞清楚你自己是什麽人。”張晨說,“我是這裏的老板,用誰不用誰,不需要你來管,相反,要不要我打你老爸的電話,或者打永城書記的電話,讓他們來把你領走?讓王副縣長自己來看看,他是怎麽教育自己女兒的。”


    “我是我,和他沒有關係。”王玲花感覺到氣短了。


    張晨朝小娟報了一個號碼,和她說:“小娟,你去打這個電話,讓工行的王行長來這裏一下,就說我張晨找他。”


    王玲花的臉刷地白了,她看了看張晨,嘴裏還是不饒人,她說:“吹牛,王行長你叫他來他就來?”


    “我有兩點一億存在你們工行,你說我叫不叫得動?”張晨問。


    圍觀的人哇地叫了一聲,小娟已經走進了辦公室,王玲花自己是銀行的,當然知道有兩點一億存款的大客戶對銀行來說,意味著什麽,當時,五千萬的存款,差不多都可以讓銀行幫助安排一個支行的副行長了。


    王玲花也知道,這裏不是永城,市工行的行長要是來了,就連她老爸也沒有辦法,而自己,大概會吃不了兜著走。


    “好好,我走我走,你這種人,我看和你多說也沒有什麽用,你大概也被這狐狸精迷住了。”


    “你再說一遍!”張晨用手指著王玲花說。


    “我說什麽了,我什麽都沒有說喂,我就說我走。”王玲花徹底氣餒了。


    “好,你走可以,不過我警告你,你要是再到這裏來鬧事,我保證讓你和你老公,在工行都待不下去。”張晨說,“我說到做到!”


    王玲花哼了一聲,訕訕地走了,圍觀的人都笑了起來。


    張晨走進了辦公室,譚淑珍鐵青著臉坐在那裏。


    張晨在她的對麵坐了下來,譚淑珍抬起頭來看著他問:“張晨,你信不信,要不是在店裏,怕影響不好,我會掐死她?”


    張晨點點頭說:“我信。”


    “對了,她怎麽到這裏來的?”張晨問。


    “我怎麽知道,突然就出現在門口,瘋狗一樣地叫,我拉她進來,她也不肯進來。”


    張晨笑了起來:“她是知道進來了,你門一關,她就會吃虧吧。”


    “你還笑?”譚淑珍惱道。


    “那怎麽,被瘋狗咬了,你還哭啊?”張晨繼續笑道。


    譚淑珍搖了搖頭,也哼了一聲,譚淑珍說:“她就是知道在店裏,我連吵都不會和她吵。”


    “好了,譚淑珍,我批準你,她下次要是再來,你罵她打她都可以,打傷了醫藥費我來承擔。”張晨說。


    譚淑珍撲哧一聲笑了起來:“還有你這種老板。”


    “怎麽,這種老板不好嗎,你怎麽和王玲花一個腔調?”


    “好吧,謝謝你,老板。”譚淑珍問,“老板,你真有那麽多錢存在那裏,還是騙騙她的?”


    張晨撓了撓頭,笑道:“這有什麽好騙的,唉,可惜,我是不喜歡露富的人,今天被這個女人逼急了,暴露了。”


    “不錯啊,張晨,這麽說你是大款了?”譚淑珍笑道。


    張晨瞪了她一眼:“我是大款你現在才知道?我都大了好幾年了。”


    譚淑珍大笑:“吹牛,好幾年,幾年前還在高磡上喝千杯少,剝毛豆呢。”


    “對了,譚淑珍,今天這事,不要和杆子說。”


    “幹嘛?”


    “杆子要是知道,你不殺這個女人,杆子說不定還真的會殺了她。”


    “關他什麽事?”譚淑珍說,“再說,我和他說得著嘛。”


    張晨歎了口氣,說:“杆子其實還是很關心你的,你譚淑珍也是聰明人,有些事有些話,你也知道,杆子就是說出來做出來氣氣你的,杆子碰到了你,就是個智障。”


    “張晨,我們以後能不能不要談這個話題?”譚淑珍看著張晨說。


    “什麽話題?”張晨問。


    “就是關於我和杆子的,那天我和杆子也說清楚了,他是他,我是我,我們各自活我們自己的,說得上話,大家就還是朋友,說不上,就是陌生人,那也沒有關係。”譚淑珍決絕地說。


    “你們都是我的朋友,我就是希望你們都好。”張晨說。


    “我現在這樣就很好,有工作,有女兒,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做,感情的事在我這裏,排不上號,更不想去掀過去的蓋子,對也好錯也好,過去就過去了,我就是不想再提。”


    張晨點點頭說,好吧。


    張晨站了起來,問道:“你沒事了吧?沒事我走了?”


    譚淑珍朝他笑著:“你是老板,你走還要我同意啊?”


    張晨合掌拜拜:“好好,你是我老板。”


    “好了,張晨,再謝謝你!我沒事,你說的對,不就是被瘋狗咬了一口,我還能去和瘋狗計較。”譚淑珍說。


    張晨走到門口,譚淑珍叫道:“哎,等等,張晨,還有件事。”


    張晨走迴來看著譚淑珍,譚淑珍和他說:“今天上午,永城有一個人來,她說她想開我們專賣店,可不可以?”


    “你朋友?”


    譚淑珍搖了搖頭:“不認識。”


    “可以。”


    “不是,以前不是說,我們這個牌子,永城你不讓發展專賣店嗎?”


    “對,以前不可以,現在可以了。”


    “為什麽?”


    “沒有為什麽,現在不需要禁止了,我想通了。”張晨笑道。


    譚淑珍說好,那我通知她明天過來談。


    張晨點點頭走了出去。


    張晨以前一直不同意永城開半畝田的專賣店,其實這名額,他是給譚淑珍留著的,他知道那個破劇團,遲早會連工資都發不出,到時候,馮老貴和譚淑珍都在劇團,還有一個女兒,他們一家三口的生計都會成問題。


    自己其他幫不上,至少可以在永城幫他們開一家專賣店,過過日子,不管是馮老貴,還是譚淑珍,都是自己的朋友,他不可能說看著不管,但按譚淑珍的脾氣,你要是直接幫助她,她一定不會接受,但開個店自謀出路,她應該能同意。


    沒想到後來發生了這麽多事,現在譚淑珍人都到這裏了,這名額也就沒有留著的意義了。


    張晨走到外麵,看到小娟,他本來想交待小娟,今天的事不要和小昭說,想想又沒有說。


    張晨迴到了辦公室,小昭走過來問,店裏發生什麽事了?


    張晨說,沒什麽,譚淑珍以前的一個同事,和譚淑珍有矛盾,今天過來找茬,被我罵走了。


    小昭哦了一聲,奇怪道:“淑珍姐在這裏,她老同事怎麽會知道?”


    “這有什麽奇怪的,店開在那裏,每天那麽多人來往,誰知道裏麵有多少永城人,又怎麽知道,有多少人是譚淑珍不認識他們,但他們認識譚淑珍的。”


    小昭想想也對。


    小昭知道譚淑珍以前是劉立杆的女朋友,也知道她和張晨是朋友,但張晨隻和她說,譚淑珍在永城碰到了困難,到杭城來了,具體什麽困難,張晨也沒有說。


    張晨是覺得,那種事,和劉立杆或者小武,知道譚淑珍為人的人,說得清楚,和其他人,還真的很難說清楚,他就沒有和小昭提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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