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半剛過,秀蓮就已經來了,張晨和小昭都有些吃驚,小昭問道:“秀蓮姐,你怎麽這麽早?”


    秀蓮有些不好意思,忸怩了一陣後,和小昭說:“以前都是我揩你的油,今天最後一天,我還不要早點來。”


    小昭和張晨都笑了起來,小昭說:“秀蓮姐,看你說的,什麽揩油不揩油的,你家裏有事,早去早迴都是應該的,我又沒有什麽事。”


    秀蓮的臉紅了,她說:“其實我也沒有什麽事,就是一點麻將癮,一到時間沒去麽,心裏就發慌,手就癢,去了一坐下來麽,又是個爛屁股,坐下去就站不起來了,小昭,你不要生姐的氣啊。”


    “不會的,秀蓮姐。”小昭趕緊說,“這點小事,我怎麽會記在心上。”


    “不會就好,我就知道,你這小姐妹,靠得牢的。”秀蓮轉身和張晨說,“你要對小昭好一點。”


    張晨哭笑不得,這他媽的哪裏到哪裏啊,是你揩小昭的油,又不是我,怎麽反過來又要叫我對小昭好一點,你不說,我就對她不好了?有沒有搞錯,小昭是我老婆。


    不過張晨還是說:“我知道了,謝謝秀蓮姐關心。”


    張晨和小昭離開了紅旗旅館,小昭和張晨說,走,我們去新僑飯店拿包裹,看看到底是什麽東西。


    張晨看了看手表說,我和他們說好兩點半,現在兩點都沒有到。


    “你是不是個哈兒,鍋鍋?”小昭笑道,“人家是叫你去拿東西,你兩點還是兩點半去有什麽區別,你早去半個小時,那東西就不理你了?”


    張晨一聽,還真是這麽迴事,他自己也笑了起來。


    張晨和小昭去了新僑飯店,他們走到總台前,有兩個女孩子在櫃台裏麵,張晨和其中一位說:“你好,我是張晨,前麵你們打我電話,說是有我的包裹寄存在這裏。”


    “我們給您打電話?”那女孩疑惑了,她轉身問另外一位,低著頭在寫著什麽的女孩問:“小麗,你有沒有給這位張先生打過電話,說有客人寄存東西在我們總台?”


    那位女孩抬起頭,看了看他們,搖搖頭,她說沒有,我們這裏,也沒看到有東西寄存在這裏,你看到了嗎?


    對方繼續問張晨:“張先生,請問您知不知道,是誰給您打的電話?”


    哎呀,張晨想到,前麵自己還真忘了問對方姓名了,他說:“我忘了問了,他和我說是你們這裏,對了,是一個男的打的。”


    “您說是一位男士打給您的?”


    女孩轉身看著櫃台盡頭的行李員的位置,那裏站著一位男生,女孩正要開口,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張晨背後響起:


    “不用找了,我就是那個東西。”


    張晨和小昭轉過身,幾乎同時大叫起來,他們看到,站在他們身後的是劉立杆和鄭煒。


    “你他媽的怎麽來了?”張晨罵道。


    “我他媽的怎麽不能來?”劉立杆迴罵,“我迴杭城,還要你批準啊?”


    那邊,鄭煒和小昭,已經抱到了一起。


    “來,快把你的身份證給我。”


    劉立杆和張晨說,張晨想也沒想,就從包裏拿出了身份證給他,給他以後才問道:“幹嘛?”


    “給你們開房間啊。”劉立杆說,“晚上住在這裏,我們好好聚聚,我這次來,是找你有事,不,我們是專程來找你的。”


    劉立杆把張晨的身份證交給了櫃台裏麵的那個女孩,和她說:“你幫我再開一個房間。”


    “好的,劉先生,也是一個大床房嗎?”女孩問。


    “對對。”劉立杆說。


    張晨在邊上聽著,心裏頓了一下,什麽叫也是一個大床房,然後馬上明白了,劉立杆這王八蛋,看樣子和鄭煒是搞到一起去了,不過,搞到一起奇怪嗎?不搞到一起才奇怪吧?


    這劉立杆,沒有了譚淑珍管著,還真是魚歸大海鳥入山林,不過,源頭也是譚淑珍吧。


    張晨微微地笑著搖了搖頭。


    “你好,張總。”鄭煒和小昭親熱完,轉過身來,朝張晨伸出了手。


    張晨和她握了握說:“還是叫我張晨吧,早不是什麽總了,我現在是無業遊民。”


    張晨和鄭煒認識的時間很短,她到海城沒多久就迴北京,等到她再迴海城的時候,他們已經不在了,不過就這短短的時間,他們還是一起吃過好多次飯,誰讓他們的身邊有劉立杆呢,認識劉立杆的人,互相想不熟悉都不可能,劉立杆會把他們,馬上就拉到一起。


    劉立杆拿著房卡轉過身,小昭看著他笑,劉立杆退後半步說,小昭別動,我要看看我幹女兒。


    他盯著小昭的肚子看著,小昭的臉紅了,劉立杆嘖了一聲,說:“怎麽就沒看出來呢,我這女兒,真沒禮貌,看到我也不出來打個招唿。”


    “滾你的,是兒子。”張晨罵道。


    “好好,兒子也行,你有本事讓他出來見見幹爹。”劉立杆說。


    張晨罵道:“有這樣的幹爹,他還敢出來嗎?”


    鄭煒和小昭都笑了起來,鄭煒笑道,看你們兩個,怎麽像在打情罵俏。


    劉立杆把房卡遞給鄭煒,和她說:“你陪小昭上去,我和張晨在下麵坐坐。”


    兩個人走去大堂吧,剛坐下來,張晨就問,你們兩個,搞一起了?


    劉立杆知道他說的是自己和鄭煒,劉立杆沒說是,也沒說不是,隻是笑笑。


    “小心一點,公主和長工私奔,最後倒黴的都是長工,公主不過是被帶迴家而已,長工的下場,才真是慘。”


    張晨說這話,是因為他知道鄭煒是有丈夫的,而能當鄭煒丈夫的,不用問,也肯定是有相當的背景,這種人,是他和劉立杆這樣的平頭百姓,得罪不起的,劉立杆這個家夥,偷腥的時候,敢把天捅破,他不提醒他不行,雖然他也知道,就是提醒了也沒多大的作用。


    劉立杆還是笑笑。


    “劉芸呢?”張晨問。


    “這個,我真不知道,她隻和我說,有個台灣人在南京做高爾夫球場,請她來當老總,還有,真的是她提出來要分手的。”劉立杆說。


    “人家是心裏沒底,覺得等不到吧。”


    劉立杆默然,他覺得,自己給劉芸,可能就是這麽一個感覺。


    “海城現在怎麽樣?孟平和啟航、李勇他們怎麽樣?”張晨有些迫不及待地問。


    “海城現在,哈哈,完全是已經瘋了,人人都在炒房地產,不過也是,你也知道,海南除了房地產,還有什麽可炒的,總不能炒叮咚嗎?孟平現在不錯,李勇也搞了個房地產公司,跟在孟平後麵幹,你一定沒想到,連佳佳、建強和義林媽,他們都在炒房地產。”


    “啊!”張晨吃了一驚,他說:“我看到小平南巡的報道,知道海城肯定會很熱,但沒想到,會熱到這個程度,他們都去炒房地產,能賺到錢嗎?”


    “當然,現在在海城,隻要是個人,去炒房地產,就沒有不賺錢的,對了,雯雯和倩倩也迴海城了,她們天天就在炒樓花,還賺了不少的錢。”


    “她們也迴海城了?”張晨問。


    “對啊,雯雯和倩倩那兩個逼,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們在廣州聽人說海南炒房能賺大錢,就跑迴海南了,雯雯說了,她們就是要錢不要命。”


    “平安無事?”


    “沒什麽事,我想,都過這麽長時間了,那些爛仔,大概連她們長什麽樣都忘了吧,反正也沒迴桃源賓館。”


    兩個人正說著,鄭煒和小昭走了進來,鄭煒和他們說:“我和小昭去西湖邊逛逛,我們吃晚飯時再迴來。”


    劉立杆和張晨點了點頭。


    看著她們兩個離去的背影,劉立杆突然和張晨說:


    “張晨,要麽你們也迴海城算了,我想,現在事情都過去那麽久了,那洪剛蘆就是找到你們,也不能怎麽樣,再說,這鄭煒還有點能量,可惜她當時不在海城,要是在,可能這事當時就擺平了。”


    “還是算了。”張晨想也沒想,就搖了搖頭,他說:


    “老譚說的對,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我要是一個人,什麽也不怕,大不了和他們再拚一次,可現在有了小昭,還有她肚子裏的小孩,我想膽大也大不起來了,真的,賭注太大,這個賭我可不敢賭,還是偏安一隅,就這麽風平浪靜過日子吧。”


    劉立杆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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