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澤往前走一步,笑出八顆牙齒,眼神裏帶著威脅。


    “表妹,要不要跟我們吃飯啊,我們請你喝,紅,菜,湯,通紅,通紅的,紅菜湯。”


    陳澤咬重最後幾個字,給蔣凡加深一下印象。


    蔣凡尖叫一聲,轉身就跑。


    所有人都看過來,不明所以,就看見一個丫頭飛快的跑了。


    陳澤哼了一聲,小丫頭片子,不讓你下半生落下什麽後遺症,你就不知道搶別人的男人有什麽慘痛教訓。


    記住,該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不要伸手,會被剁爪子的。


    “完了,這丫頭要瘋。”


    “瘋不瘋的我不管,我保證他看見你一次跑一次。”


    “看你辦的好事兒。”


    “是個大好事兒啊,我把你守住了啊。值得慶祝。走走,咱們迴家,我們買菜菜包餃餃去。”


    林木一聽,馬上把小表妹嚇跑的事兒忘了,跟他無關的人他都不記著。他就是瘋了傻了,也和自己無關啊。


    “我想吃三鮮餡的。”


    “好的,我買鮮蝦給你做。”


    北方人都愛吃餃子,俗話說好吃不如餃子,舒服不如倒著。迴家吧,哪也不去了,明天一早他就走了呢,要五六天才迴來呢。


    陳澤到家就脫了外套,捲起袖子,切韭菜,剁肉,剁蝦仁,袖子挽到手肘的地方,他拿著菜刀砰砰砰的剁餡兒,結實的手臂隨著刀起刀落肌肉結實緊繃。林木依靠在廚房門口,看著他自己做飯。盯著他的手臂,就客觀一副結實的臂膀,構建一個安全的世界,隨便他撒潑發脾氣,作威作福,稱王稱霸。


    牢不可破。


    淺笑著,陳澤是最愛自己的也是最適合自己的男人。換做任何一個人,都沒有他這種細心體貼跟包容。


    除了父母,他是最愛自己的人。


    “過年你迴老家嗎?”


    林木問著,不知道他的年假休了沒有。


    “不迴去,我十幾年沒有迴糙原過年了,一直在軍隊過年。冬天迴糙原很辛苦,那邊大雪封天。那句詩詞,北國風光千裏冰封萬裏雪飄,非常貼實。就是太冷了,我怕你受不了那種寒冷。有機會,我帶你迴糙原。我們春暖花開的時候迴去,讓你參加那達慕大會,看賽馬,看勇士們摔跤,我十八歲的時候,是我們糙原的巴圖。巴圖就是勇士的意思。那時候的糙原,是一年四季最美的糙原。山花開了,牛肥羊壯的。”


    “不迴糙原,過年你還在軍隊嗎?”


    陳澤還是揉麵團,他力氣大,揉出來的麵很勁道。


    迴頭看了一眼林木。


    “其實我想跟你迴家,跟我丈人丈母娘過年。”


    林木淺淺的笑了一下。沒說話,他父母那裏,他必須想辦法去搞定了。既然決定跟陳澤在一起走上這條路,他也不會退縮一步,就算是千難萬阻,他也要坦白出來,介紹陳澤給他父母,跟潘雷他們一樣,在軍區大院舉婚禮。


    “親愛的,有我呢。”


    陳澤看到林木的笑容有些苦,知道林木心裏裝著這件事兒,昨天喝多的時候,他就說過這事兒。


    走到林木的身邊,摸了摸林木的臉。


    “親愛的,不管多大的問題,我們一起承擔。隻要你不退縮一步,我老丈人抽死我,我老丈母娘把我哭傻了,我也不會跟你分開的。”


    林木點了點頭。


    “我做了就不後悔,這是我選的路,我的愛情,我的人生,我要自己做主。我媽媽眼淚淹死我我也不會跟你分手的。”


    這是他的堅持,他走上這條路,他選擇了陳澤,那就是一輩子,這輩子,他就認準這一個人了,就算是他不正經的時候太多,可他在自己心裏,是一個委瑣的英雄,是他認準的愛人。


    “達成一致,隻要我們兩口子齊心協力,就沒有辦不成的事兒。”


    陳澤心滿意足的笑了笑,親了下林木的臉。


    伸出倆爪子,捧著林木的臉,揉了幾揉。


    “我的小木頭總讓我愛不釋手。”


    “老子什麽時候不招有人愛了?大學時期追我的女生都快變成一個加強連了。”


    林木抬著下巴特別的驕傲。


    陳澤看著林木這個驕傲的得瑟的樣子,憋著笑。


    “恩恩,果然我慧眼識珠。撿到寶了。”


    轉身去準備捏餃子。隻不過,他轉身的時候,嘴角帶著壞笑。林木看見他背對自己笑的肩膀都一聳一聳的。就很奇怪啊。


    “你怎麽笑的快抽風了啊。”


    陳澤這下再也忍不住,哈哈的大笑出來。啊喲啊喲,他的小木頭啊,有時候神經真的是很遲鈍啊,他有時候是個天然呆啊。


    伸出沾滿麵粉的手在林木的額頭再摸了一下。


    “我靠啊,你滿手的白麵啊。”


    林木推了他一下,趕緊跑到洗漱間,一看,我靠啊,臉頰上,一左一右長了兩個巴掌印,兩個白花花的大手印印在臉上,他剛才還得瑟的很,怪不得他笑得那麽詭異啊,囂張的時候,帶著兩個滑稽的手印,難怪他笑得快抽過去了啊。


    “陳澤,早晚我要殺了你,你個老混蛋。”


    林木在洗漱間大吼,陳澤笑得快滑到地板上去了。剛才那個驕傲的小公雞的林木,可愛到爆了。


    你說說,有這麽個可愛的小東西,在身邊,這一輩子過著該多有趣兒啊。時不時的捉弄下,一天之內親個無數遍,他炸毛了哄哄,撒嬌任性了順順毛。


    愛不夠,親不夠,怎麽都不夠。新婚啊,新婚愛情自然濃烈啊。


    都不想迴軍隊了,隻想留在他身邊啊。


    不過,丈母娘那,可是個大工程啊。


    第193章 軍刀的秘密


    七點多兩個人就吃完晚飯,時間太早,陳澤搓著手丫子舔著臉,一臉的笑容。


    “寶兒,吃飽了,我們歇著吧。”


    這個飽暖思那啥的混蛋,林木果斷的丟給他一個大白眼。


    “吃飽了就睡小心胃下垂膽囊炎。成年人七個小時的睡眠足夠了,你想睡扁了腦袋啊,從八九點睡到明早七點?不要。”


    “睡不著正好我們在一個被窩摟在一起說說話嘛。”


    陳澤摸著林木的腰,剛要往下摸,就被林木一巴掌打掉了手。


    “你個滿腦子黃色肥料的老流氓。昨天我喝多了你對我幹什麽了我不想問。可不要得寸進尺。”


    陳澤一臉委屈。


    “昨天是你纏著我要騎大馬的。我都給你騎了,你怎麽還不滿意?”


    “你躺下讓我睡了,我就滿意了。”


    到現在了,林木還惦記著翻身成為人上人的事兒呢。


    “我那天不是躺好了讓你睡啊。我真的不做啥,就是脫光了躺被窩聊天啊。”


    聽聽,他說得多無辜啊,果聊都出來了。


    林木都不想搭理他了,跟他有些事情根本沒法交流。不如幹點正經事兒。找出他珍藏的箱子,這裏是他那套珍藏的手術刀,陳澤一看這個箱子,後脖子就冒冷風,他忘不了洞房花燭夜那天,林木就在他身上畫畫,就跟他顯擺手術刀,就半夜磨刀的事兒。


    把所有的嘴邊的話都吞下去了,戲弄林木的話消失得幹幹淨淨。他這一走就是五六天,就算是今晚不能跟他幹點什麽,也不能被手術刀嚇得一晚上睡不著吧。


    愛上一個醫生很可怕,愛上林木這樣喜歡飛手術刀的更可怕,喜歡上他這種半夜磨刀嚇唬人的林木最最可怕啊。因為他說給你點鎮定劑把你丟手術台上解剖了,這不是空話,他真的會付諸行動的。誰喜歡一醒過來渾身動彈不了,看著他一邊磨刀一邊找骨頭fèng對你陰笑啊。


    啥也別說了,老實會兒吧。


    這套手術刀是林木的珍藏,喜歡得不得了,他都捨不得用。出國的時候國外帶迴來的,時不時的拿出來摸摸,一把手術刀一把手術刀的拿出來,擺放整齊。


    陳澤不由自主的往旁邊挪了挪。


    “就這麽喜歡手術刀啊。”


    “他們就是我的左右手一樣。”


    “我看是你情人,看重他們甚至多過看重我。妻不如妾,我算是明白了。我們可是新婚,你都不搭理我呢。”


    陳澤抱怨。你看看我唄,明天我就走啦,你看看我啊。


    “你哪有他們漂亮。”


    林木拿起一把手術刀在陳澤麵前一晃,嚇的陳澤退後一步,他真的怕了林木的手術刀了。不僅會飛,還會解剖殺人的。


    “你看這弧線,你看這刀鋒,你看這手柄,都這麽精緻。”


    對於手術刀,林木總帶著一種狂熱啊,這就是他為什麽喜歡口袋裏總帶著這東西了。


    陳澤覺得吧,他也需要點東西給自己長點底氣。


    “我送你那把軍刀呢。那東西可是陪了我好多年。”


    “床頭櫃裏呢。”


    陳澤馬上跑去拿出來。他用很多年的軍刀,八一式軍刺刀,現在很少見了,四道血槽,紅木手柄,牛皮刀鞘。三十三厘米長,冷兵器之王。


    這也是他的夥伴,跟他一起出生入死過。他當成信物送給了林木。


    摸著刀鞘,摸著刀柄,陳澤眼裏帶著炙熱,就跟許久不見的戰友一樣,感情豐富得很。拔出軍刀,刀鋒還是那知鋒利,吹毛可斷,可燈光下閃著寒光。


    他們兩口子可到奇怪啊,吃了飯沒事兒閑的,一起玩刀,每種刀都能殺人的那種。


    林木摸索著自己手術刀的刀柄,喜歡得不得了。陳澤慢慢的擦拭著軍刀,小心翼翼。


    “潘雷說,這把刀跟了你好多年。”


    林木終於玩夠了自己的手術刀,看到陳澤看著這把軍刀的眼神很奇怪,甚至是有些哀傷。怎麽會這樣。


    “這是別人送我的。我用著一直很順手。軍人嘛,都喜歡最好的武器,尤其是這種冷兵器之王,在單兵作戰中,一把得心應手的武器,就跟自己的手一樣,心隨意動,都可以跟自己心意相通。這大概就跟你用順手的手術刀,自己的左右手,跟自己融合了。成為身體的一部分。”


    “那為什麽,你要送給我呢。”


    陳澤笑了,把林木摟抱在懷裏,跟他一起看這把軍刀。


    “這把刀救過的我命,對我來說,這不單單是一把武器,而且擔負著我的命呢。當成信物送給你,就是把我的人送你啊。你看,你救過我,這把刀也救過我,我不能跟軍刀戀愛,但我要跟你相愛啊。對我最重要的物品,自然交給我視若生命的人的手裏。”


    “少耍貧嘴。整天的甜言蜜語,你也不嫌牙疼。”


    “這是我的心裏話嘛。”


    親了親林木的臉,林木用手肘頂了他一下。陳澤摟緊了林木輕嘆口氣。


    “你看上去有心事。怎麽了?”


    陳澤笑了笑,一直嬉笑著的陳澤帶了滄桑。這個笑容,讓林木有些心疼。如此看重這把軍刀,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麽?


    “當初,是怎麽個情況這是軍事機密,我知道細節沒法說。我聽潘雷說,你用這把刀,砍死不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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