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丟了手術刀,換了一把四號的。刀刃劃開皮膚,更有視覺衝擊了。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就是,一直風淡雲輕,冰山冷艷的林木也有因為不是陳澤,而發火的時候。有些氣憤,惱火,陳澤微微歪著頭,偷瞄林木,從這個角度看過去,他覺得林木在撅著嘴。真可愛啊。


    “找出線索,給他報仇雪恨。”


    “這肯定啊。”


    恩,就是這種責任感,讓林木身上發光。自然,這還是陳澤自己的想法。


    “殿下,我看見你身上發光了,果然認真的男人最帥。”


    林木哼了一下。


    “老子不是螢光棒。不會晚上自己發光。”


    陳澤爆笑,啊喲啊喲,他的殿下啊,冷笑話講出來哪會笑破肚皮的哦。


    “閉嘴,看見你的咽喉小結了。”


    林木看著笑得都快抽過去的陳澤,充滿鄙視。


    陳澤差點出溜到地板上去,列個去啊,跟這樣的男人過一輩子,那絕對是整天笑抽過去啊。


    歡脫高興的小日子啊,充滿期待啊。


    林木看著陳澤,搖了搖頭。這男人腦子不正常,忘吃藥了。真是一個神經病啊。笑笑笑,有啥好笑的。駱駝糞吃多了吧。


    陳澤終於笑夠了,笑的雙腿發軟啊,做到停屍台上,靜靜地看著林木,他一直彎腰低頭工作,這都多少時間了啊,看看時間,晚上十一點半了。快到時間了吧,總不能今晚都在這裏吧。這裏氣溫低,通宵身體吃不消的。他要是生病了,他會心疼死啊。


    “殿下,這個時間,還要工作嗎?要不要先休息一下啊。,明天再弄啊。我們迴去吧,我們吃點宵夜,然後我送你迴家啊,這段時間就可以放鬆一下,說說風花雪月啊。”


    林木手裏的工作沒有停下,一直在忙著。


    “軍區不是有規定嗎?你不迴去是會受處分,你迴去吧。我今天要忙的很晚。”


    陳澤眼睫毛上都是笑了。


    “你這是在關心我嗎?殿下,其實你心裏還有我的,對吧,要不然,你也不會催著我迴去了。”


    什麽是接受?什麽是關心?其實吧,讓這麽一個驕傲的人點下頭,說我接受你,那是不可能的。人呢,要多點心眼,從他的話語裏揣測他的意思,才能明白,他家高傲的王子殿下,是有一個容易害羞,不好意思表達的心。


    “你要是願意的話,可以跟他們睡一起。”


    白癡,就是個白癡。曲解意思,他可以更扭曲一點嗎?


    第47章 為哥們在所不辭


    陳澤看看林木,看看那具屍體,看看手裏的案例報告,死者的說明很短,隻說這個女孩子年紀婚否,財產個人情況。


    “他是那個叫孔斌的人的情婦?那這個孔斌就是第一犯罪嫌疑人啊。抓起來沒有?潘革手下就太無能了吧,就沒問出點什麽?找到有力證據?”


    陳澤閑得無聊,跟林木這裏分析案例。他是特種兵出身,對於犯罪這些他有天生的洞察力。對於審犯人,特種大隊有一套自己的方式,類似於不交代的,可以嚴刑逼供,刷點小心眼,用點刑訊,就不信了,把人直接困了,子彈上膛,盯著他太陽穴,不交代就在他身上開一個洞,他能死撐到死,啥也不說。


    “孔斌人證確鑿,死者死亡的那段時間,他有證人不在本市。所以,排除了他的嫌疑。可我覺得不是這麽簡單的,刑偵大隊辦案人員說,死者不僅是他的情婦,還是他公司的財務總監,因該是掌握不少孔斌非法的證據,所以被殺人滅口了。可難就難在,孔斌那幾天不在本市。”


    林木丟了手術刀,皺著眉頭想了一下,轉身去來一個密封瓶。


    “也許他是指使殺人呢。他不是有錢嗎?他不是手下打手眾多嗎?有好多人可以給他賣命的。”


    “潘革的意思是,趁此機會,最好拔掉這個社會毒瘤。把孔斌連鍋端了。孔斌人脈很廣,跟不少場麵上的人都有來往,保護傘也有幾個,潘革早就看他不順眼,正好想趁此機會,把這群人都給辦了。”


    這就是兄弟,哥們,不管什麽要求,隻要能幫忙,那是絕對不含糊。


    林木先開屍體身上的白床單,手指拿著棉花,探進死者的下,半,身私密處,拿出棉花放在密封瓶裏。


    “哼,百密一疏,我就不相信,沒有掙紮打鬥,沒有捆綁的情況下,死者會自己喝下氰化鉀。給他喝下氰化鉀的人肯定是他很親密的人。不知不覺中被暗殺,再被丟進水塘裏。果然,她死亡之前跟人做過親密事。”


    “也就是說,這個精,液,是誰的,那很有可能就是殺了他的人。”


    林木打了一個響指。


    “說對了。物證確鑿,我就不信扳不倒孔斌。隻要證明這個東西是孔斌的,那潘革就可以發逮捕令了。”


    “我覺得我特別佩服你,崇拜你,心思縝密,滴水不漏,盡職盡責,愛黨愛國。你就是我崇拜的偶像啊。”


    “你能換個詞兒嗎?一晚上了翻來覆去這幾句,煩不煩啊。”


    林木撕掉一次性手術套,再換一副新的。他不能用摸了那種噁心人的東西的手套,再碰自己最心愛的手術刀,那是對自己手術刀的一種玷汙。


    陳澤摸著下巴思考,換個什麽樣的詞句,繼續給林木帶來新鮮呢。王子殿下要聽不一樣的情話了。


    他還是書讀得不多啊,用的時候總覺得不夠用啊,至少情詩就那麽幾句,他記住的都跟林木說過了,也不新鮮了。他要是隨手帶一個情詩大全就好了。


    “殿下,我對不起你,我沒有好好背誦給你的情詩,這個時候不能給你說點新鮮的情詩哄你開心,我檢討。明天,明天我一定抓緊學習,把情詩當成三大紀律八項注意一樣,倒背如流,不管你想聽什麽版本的情詩,我都能快速的背給你聽。”


    第48章 趕緊穿上軍裝外套


    一點了,陳澤打了一個嗬欠,這幾天挺忙的,後勤部長呢,其實吧,就跟一居委會大媽一樣,這個連隊需要軍需,那個連隊需要購買什麽。他審核,上報,查看軍餉,然後再審批。


    工作嘛,有助理,他倒不必事事躬親,但是他畢竟是部長啊,該操心的還是操心啊。


    連著幾個晚上審核各種報告了,這裏的氣溫低,陳澤摩擦了一下胳膊。看看林木,林木就穿一件白大褂,裏邊一件襯衫,這個氣溫,太平間零度呢,他都不會冷嗎?


    陳澤解開軍裝上衣的扣子,脫下來,裏邊是一件淺綠色的軍用襯衫,一條黑色領帶,他脫下軍裝之後,那種嚴謹莊嚴就有些消減,多了幾平易近人。其實吧,他在部隊呢,跟士兵自然是嚴肅一點的。但是,他在林木的麵前,就是死皮賴臉,一點嚴肅都沒有。


    他的身材不錯的,上身的肌肉很發達,襯衫穿在他的身上,一動就能把肌肉的線條顯示出來。身為一個文職,他的身材不要太好啊。這就是特種兵出身的人的優點啊,身材好的不得了,肌肉完美得不得了。


    他提著自己的軍裝外套,走到林木的背後,抖了抖,給林木披在肩膀上。


    “這裏溫度太低了,還是多穿一件衣服吧。”


    陳澤頭一次沒有嬉皮笑臉的捉弄林木,而是走了溫柔路線。


    林木看看了自己肩膀上的軍裝,他的身材要比林木好一些,衣服的肩膀這裏就能顯現出來,他披著就覺得有些大。


    “不穿。拿走。”


    “再把你凍感冒了,穿著吧,伸胳膊,把衣服穿上。”


    陳澤了要把林木給轉過身,林木現在一手的手術刀,兩隻手都是鮮血,讓他怎麽穿上衣服啊。還是他來幫忙吧。


    就要抬著林木的胳膊伸進袖子裏去。


    林木動了一下肩膀,外套從肩膀上滑下去。


    “說了不穿。滾遠點,別打擾我工作。”


    “穿上怎麽了,也就這三十秒的事兒啊,再把自己身體折騰出毛病來,這不是讓我心疼死嗎?在我的眼皮底下都沒有照顧好你,我就不配做你的戀人。別跟我別扭了,穿上。”


    陳澤皺著眉頭,就要給他穿上。林木後退一步,身體都快碰到停屍台了。一臉的不耐煩。


    “你在別扭什麽啊,我的衣服怎麽了,就這麽不習慣穿我的衣服嗎?至於的跟自己身體過不去嘛,身體跟你的脾氣來說,哪個更重要啊。怎麽跟一個小孩子一樣。穿衣服你還挑啊。穿上。”


    陳澤的語氣有些強硬了,幹嘛要這麽別扭啊,別扭成啊,平時他怎麽撒潑驕傲這都成,可現在這不是胡鬧嗎?零度的氣溫?也不想想他這個小身板兒受得了嗎?這麽不會愛惜自己。


    這是第一次,從他們認識之後的第一次,陳澤板著臉跟他說話,以前都是嬉皮笑臉的,可就在林木身體問題上,陳澤絕不退讓一步。


    愛人嘛,小情兒啊,怎麽寵著慣著都成,就讓他去耍啊,可別折騰自己的身體,這就是他最後的底線了。隻要他不折騰自己,隨他高興。


    唯獨這一點,他就不順著林木。有些強硬的口氣,動作也有些粗魯了,非要把自己的外套給林木穿上。


    “我做屍檢,都是鮮血。軍裝玷汙了,還能穿嗎?”


    林木橫著脖子,跟陳澤叫。


    “身為軍人這點都不知道,你幹蛋吃的啊。”


    陳澤一聽,啥火氣都沒有了,撲哧一下就笑了。


    “我的殿下,不愧是軍人後代,啥都懂啊。放心,這種衣服我還有兩套呢,你就弄上鮮血,丟了,大不了不要了,。可你的身體我可不能開玩笑。你病了,我心疼。”


    “關你毛事兒,我身體用得著你說?滾遠點,我就剩一點工作了。弄完就可以了。”


    “那你就快點弄,我都困了。”


    林木恩了一下,聳了一下肩膀,讓他把軍裝拿走,這麽披著他不能好好工作,穿上了他更是別扭,總怕鮮血染到了軍裝。


    第49章 陳澤你不怕嗎


    陳澤打了一個打嗬欠,都快三點了,林木還在緊忙活。


    林木看著陳澤再擦眼睛,有些奇怪。要說吧,正常人呢,一聽說太平間,都會毛骨悚然吧。就算是膽子大的,到這裏,也會覺得慎得慌吧。


    可他呢,陪著自己在太平間好幾個小時了,嘻嘻哈哈的就跟他們家菜市場一樣。


    無視那一排的裝屍體的冰櫃,也不管放在麵前,已經被劃開胸膛,鮮血橫流,五髒六腑都能看得見,被解剖的屍體,坐在停屍台上打嗬欠。


    他的神經有多粗,或者說,他根本就不怕?膽子夠肥?


    難道說他的神經是鋼鐵一般?


    “餵。”


    林木忍不住好奇心。


    陳澤馬上來了精神,瞌睡什麽的都消失了。


    “怎麽了殿下,有事兒你說話。”


    林木一手拿著手術刀,手上都是鮮血,就跟電影裏演的那種變態醫生一樣,看著陳澤。


    “你不怕嗎?”


    “怕什麽?哦,你說屍體啊。沒事,我上戰場哪會,是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胳膊大腿被炸的滿天飛,人都四分五裂的,我也看見過,這個我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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