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人抱起化光而去。此後無人知曉卿訸關押之處,更難說他是生是死了。


    “上次對昤硠用這棵樹是幾百年前的事了?”洞中冰天雪地,是雲路結界中最特別的一處居所。洞中最深處有一棵樹半身嵌在堅冰裏。


    雲路將人放在樹下,樹上纏繞的藤蔓試探著纏上卿訸的身體。雲路捏著他的脖頸有些無聊地等他痛苦地掙紮著睜開眼。“這棵樹性淫,逢洞必入,不知能否磨軟了你這又臭又硬的性子。說來也殘酷,我這人天生殘缺,竟連這些歡樂都消受不了。”


    卿訸半闔著眼,嗓子發不出聲音。無力的身體阻止不了藤蔓的侵入,銀白的藤蔓上流淌著鮮血,一滴滴墜在地上。


    突然雲路頭頂上的寒冰墜落,卿訸腳下的法陣還未完全消失身體已經藤蔓被完全貫穿。卿訸痛苦地睜著眼不住嗚咽,嘶啞的聲音隻是粗短乏味的音節。


    雲路冷冷地看著他,一揮袖頭頂的堅冰立刻粉身碎骨。他看著卿訸身上的藤蔓越來越近,幾乎要把整個人都嵌進冰中,突然笑了,從袖中拿出一顆藥丸塞進卿訸嘴裏,“好好品嚐,你要還有一點理智我就放了你。哦對了,嘴張開,我可不能讓你咬舌自盡了。”


    藤蔓,衝進了他的咽喉。


    卿訸猛地失去了意識,他嘴唇無意識地動了動。


    昤硠…


    救我…


    作者有話要說:


    藤蔓y啊…我萬惡嘛?


    卿訸寶寶吃的是什麽藥應該不用我明說了吧…


    嗯…


    真慘…


    第63章 得過且過(十一)


    “來,我們一起學,a-o-e…”


    “滾!”陳斯祈沖白敬颺翻了個白眼。他演得是啞巴又不是弱智,還在這裏被韻母表,這得有多腦殘?何況卿訸啞了不就是拜這廝所賜嗎?


    他抖了抖手腕上繫著的綠條子,這原諒色的道具怎麽看都給人一種怪異感。也不知道後期過是什麽樣子。但總的來說都是和他無緣的。


    現在他等著人把他放下來好揪住這個尾巴翹到天上去的人,然後一頓胖揍。


    可憐這小子還渾然不知地摸著他的腰部,“這是要被爆菊的節奏吧?嘿嘿嘿…師弟我享受不了也得占著,絕不能讓別人用了。”


    “你tm手往哪伸呢?”陳斯祈深知這廝要趁機吃豆腐,要不是腳上也被綁著早一腳踢過去了。


    “白敬颺。”剛才還神采飛揚的鬧心玩意突然一個哆嗦,連頭都沒迴滋溜鑽了。沈玖言把揣袖子裏的玩具蛇打個結又團了團扔過去,白敬颺還配合著一跳,一聲慘叫,沒影了。


    “…”人善被人欺,人善為人妻,人善被人騎。


    …


    沈玖言一看就不是來解救他的,往陳斯祈身邊一站,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你幹嘛?”陳斯祈有了不好的預感,他試著看自己掙紮跳下來,偏偏身體被死死纏住掙不開。沈玖言把他拍戲時摘下來的戒指又給他戴上,仰視著這個全身被縛衣服破爛鮮血斑駁可憐兮兮的人,濃墨一般的瞳眸盡是玩味之感。他說,“我有沒有和你說過,你被這樣綁起來很好看?”


    安冼的眼光從某種變態的角度來說實際上是非常好的,如果陳斯祈多去注意一下網絡粉絲們的評論,他會發現有很多男性同胞是想撲倒他的,當然也有女性。


    這個人體內流淌的血液帶著不容妥協服軟的倔強,偏偏又被安冼磨出了人類與生俱來的軟弱。不知這算好算好。


    “s看誰被綁都好看。”陳斯祈小幅度地動了動,沈玖言不友好地按住他,“你是在誇我有攻的氣質嗎?雖然開始確實是你壓得我,但我不介意把它當做一場意外。”


    “no 插nce。”陳斯祈感覺腳上的繩子稍微鬆動,用力一掙一腳踢了出去。沈玖言後退著抓住他的腳腕,接住滑下來的人抱在懷裏,“你覺得我會沒有機會?”陳斯祈有著北方人標誌性的修長身體,所以無論怎麽打扮都稱不上嬌小。同樣像沈玖言這樣跨國串種就算有一半南方人血統也一樣和嬌小無緣。


    偏偏就是這麽兩個人高馬大的人湊到一塊畫麵卻稱不上違和,甚至十分養眼。


    “放我下來!”陳斯祈用力從沈玖言懷裏翻出來,頭有點暈,他還真沒想到就這點高度他都會暈。


    他揉了兩下太陽穴站穩,沖沈玖言腦袋比了個手槍的動作,“嘭!你的冰山禁慾係男神形象沒了。”


    隻要不是太監人身需求人人需要,隻不過陳斯祈傷在心上對這東西始終提不起興趣來,而沈玖言就不一樣,他需要,就算不天天也需要。可他確實不能當禽獸把陳斯祈怎麽樣了,這個和上下位置沒什麽關係。心病也絕對不會因為一個上下位置就治好,所以嘛,就沒有所以了。


    沈玖言逗兩下人就收手,他要等陳斯祈主動來找他。


    他們今天要補拍幾場卿訸和昤硠的日常戲,一部分是他們作為師徒的,還有一部分也是曾經作為好朋友的。


    卿訸本虛長昤硠兩百歲,兩人剛見麵時卻都還是乳臭未幹的小毛孩,自然誰也不讓誰。卿訸作為兄長一定要把昤硠吃得死死的。昤硠好麵子死活不從,索性兩人不師從同門,不然仙界絕無安寧之日。


    “…”沈玖言看完這段諒解很無語。陳斯祈一邊想像沈玖言裝嫩的樣子,一邊說,“這一段不應該讓小孩演嗎?你確定我們兩個上去不會對不起觀眾,還有哪有上百歲的神仙會為了盤吃得掐得雞飛狗跳的啊?智商呢?在家搶吃得呢嗎?”


    智商是一種好東西,希望人人都有…


    “所以說你們是神仙嘛,怎麽能用常人的套路來規範自己?來,咋們現在要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奇胖忘了陳斯祈還要報之前的爆菊之仇,肆無忌憚地攬仇恨。


    陳斯祈咬牙問,“那我們是不是應該拍著小翅膀拿個仙女棒當迴真正的…”


    “噗,繼續說啊?咋不說了?”奇胖越來越能摸清陳斯祈的套路,這人看似內斂跟誰也半生不熟的,實則混熟了也一和正常人一樣,開玩笑亂打鬧,占人小便宜然後笑得像隻狐狸。


    陳斯祈並沒有想像中那麽難相處。


    “那不如把這場戲改成武戲?看你打人那幾下身手也不錯…好吧,當我什麽也沒說過。”雖然不知道沈玖言為什麽會露出如此兇神惡煞的表情,但奇胖還是見風使舵的收了要說的話。


    陳斯祈沒有在意沈玖言的阻止,問,“怎麽演?”


    動機不變,還是為了搶一顆半生不熟的桃,但兩人都換上了顯年輕的劍袖武服,馬尾由淡藍色的發帶束著,被風一吹飄飄然如羽化登仙。


    兩人分兩端站定,赤手空拳開打。


    “你個無禮小孩,一個桃也要和我爭來爭去,莫不是要把自己仙門的臉都丟盡了?”昤硠一腳踩在石凳上,甚是囂張。卿訸一樣不退讓,先把年齡先後放在其次。“人界尚有孔融讓梨之典故,你活了上百歲的人還不如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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