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手上劃的口子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不會留下疤痕,可以說除了那根中指他的手接近完美。


    “這可不是鳳爪,擦擦你的口水。”陳斯祈歪頭還假裝在沈玖言嘴角抹了一下,沈玖言快速叼住陳斯祈的手指,舌尖在指間舔了一下。


    陳斯祈輕微退了一下,垂眸斂下眼中一閃而過的恐懼。和之前一樣,無論是他對別人還是別人對他,都會下意識的害怕。


    他以為自己掩飾的很好,但那也隻是騙過一般人而已。


    他把陳斯祈的手放開,“如果你沒有改歌詞,今天說不定會車禍。”


    “但至少證明是真唱。總比上去唱歌似表演,話筒都能倒著拿強吧?”


    為了質量或者心虛而去假唱的行為真得已經掩蓋了很多真唱的光彩,無論是車禍還是驚人一曲,真唱的人都比假唱的人更有存在下去的理由。


    陳斯祈把抹藥的手在空中甩了甩,讓它揮發的快些。涼涼的觸感很舒服。“其實我覺得如果不是你,這首歌我根本動不了,原曲的難度雖然難以駕馭卻更出眾華麗。而被我修改後的版本就等同把它一切光彩都抹掉了,也可以說是我拔掉了一隻孔雀身上的毛。”


    沈玖言作為一個外行覺得這首歌已經很好聽了,無所謂得失。“如果你一個人唱原版可以嗎?”


    陳斯祈沒有正麵迴答,“不用再為我爭取了,已經夠了。”他輕輕活動自己的手指,燈光下淡粉色的指甲被整齊修正,修長白皙的皮膚確實滿足一部分人的喜愛標準。但無論如何挽救,它都是整隻手的瑕疵。


    他坐在角落裏,身邊都是灰暗,燈光勉強可以照亮他的臉,淡淡的悲傷永遠揮之不去。那種落寞即使時刻收斂隻要夜深人靜還是會流瀉下來。


    這樣的陳斯祈他想抱住保護一輩子,但他會允許嗎?


    沈玖言想起那首曲子的曲調,不同於原版的哄烈,低沉緩慢的旋律留有陳斯祈的風格,一種若即若離的情。


    就像無形的風,在空中也會漸漸散去。可以說風開始聚攏的力量是可怕的,但那末梢的一點風是否就隻是拂起垂柳枝條然後就悄然消失就不得而知了。


    他突然想起米老鼠說過這麽一句話,“陳斯祈天性薄涼,和這種人真得會有一輩子嗎?”


    作者有話要說:


    天性薄涼的人究竟會不會有一輩子呢?


    永遠不要太理性的看這個世界啊…


    (●––●)


    第45章 還被默默愛著


    仙俠劇拍攝選址在市郊區的影城,奇胖難得正經地走了流程,放了掛千響鞭又點了香胡亂拜拜。一群人說說笑笑亂亂鬧鬧的弄完,梁韜又撿了幾個沒炸的小炮,用打火機一點啪啪得響著。


    不知道為什麽,陳斯祈有一種比過年還熱鬧的錯覺。冥冥中鞭炮確實和過年緊緊纏繞著,任何一樣單獨存在都不夠熱鬧。


    他看見林軒穿著戲服坐在靠背椅上開心地吃著奶奶給他帶的零食,頭部的傷被頭發全部遮住。


    林軒見陳斯祈看他,笑笑沖他招手。


    “還帶飲料了啊?”陳斯祈拿了包怪味豆撕開先吃了一顆,“我有點渴了,有茶喝嗎?”


    林軒搖搖頭。他沒有躲陳斯祈,卻也有些生疏。這些雖然都在陳斯祈的預料之內,但卻還是說不出的難過。


    “你今天下午沒戲吧?”陳斯祈又往袖子裏揣了瓶飲料,“我要吃西瓜,買了親自送去我家。”他仔細想想,“還要一斤獼猴桃,桑葚和荔枝你看著買,別有壞的就行。”


    “你搶劫呢?”林軒臉都綠了,把手裏吃剩的零食袋扔向陳斯祈。陳斯祈側身躲開,笑著問他,“那你讓不讓我劫呢?”


    陳斯祈很愛笑,笑得清新淡雅,如同山間低垂著的風鈴草,柔和的神情會讓人覺得他很好欺負。


    當然事實上他確實很好欺負。


    林軒忍不住抓住他的衣袖,“你…好,我讓你劫。”他有那麽一點恨陳斯祈先遇到的是安冼。


    如果不是安冼或許他們會很晚才相識,但他會看到一個真實美好的人,而不是這個支離破碎笑起來有些空洞的人。


    “你這是要非囧禮我嗎?”陳斯祈把手抽出來,“我不想聽到類似道歉的話,讓我敲詐你一筆就行。”


    陳斯祈走了,他沒有笑到最後,甚至有些委屈得眼睛發酸。所以他害怕失態倉皇而逃。


    這很奇怪,越是親近的人他越是無法掩飾自己。


    所以隻有一次次逃離。


    陳斯祈第一天隻有一場戲,是和沈玖言的日常。他這次演了個師父,正派仙人卻收了個魔人徒弟。


    沈玖言演得這個魔頭徒弟一身火紅火紅的衣服,純黑色的齊腰長發,腰間還繫著根玉笛,通體雪白。


    沈玖言的前期劇情基本就是養成,各種各樣的養成,沒有大虐小虐,就是各種把妹子一起飛。相反陳斯祈就比較清閑了,他盤算了一下沒戲的時間做什麽,總之他不想看沈玖言把妹子。


    “長壽麵會做不?”奇胖弄了盆已經發酵的麵放在桌子上,又找了些亂七八糟的食材當擺設。


    這場戲陳斯祈演得師父要給徒弟做麵吃,一大碗沒菜碼的水煮麵,連油花什麽的都看不著。陳斯祈想像了一下麵條的味道,希望奇胖不會真得讓沈玖言吃。


    當然劇裏小徒弟連碗都沒接就走了。


    “師父你找我?”火紅的身影慢悠悠地出現在門口,清秀的一張臉平靜的好像這一切都與他無關,可他清楚記得今天是自己的生日,知道師父在這裏忙乎是為他做長壽麵。


    “不然呢?”師父懶洋洋地迴問,他低頭繼續忙活手中的東西,“吃嗎?”


    “什麽?”徒弟臉上看不出一點好奇,自然地接過陳斯祈手裏的碗。


    看過碗裏的東西他愣了,隨手把麵碗放在桌上,“我不餓。”沒有人知道,徒弟手指觸碰的地方沾著血跡,他也是因此才直接把那要麵放桌上的。


    “你…喝酒了?”一進門他就聞到了淡淡的酒香,隻是他原本並不想問。


    師父背對著他,雙手放在麵板上,“這還是我第一次做飯呢…不過白水煮麵條還有點生也確實沒什麽可吃的…你迴去吧。”


    “徒弟告辭。”徒弟轉身走得不帶一絲猶豫。他自然不會看到師父徒然顫抖的肩膀。


    一切都隻是轉瞬即逝。


    “真得一遍過?”陳斯祈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奇胖讓人轉戰去拍下一個場景的戲,“你們一個個怎麽都開始懷疑人生了啊?我是那麽可惡不斷折磨你們ng的人嗎?”


    “廢話真多。”沈玖言擰開礦泉水給陳斯祈洗手,“迴去好好休息吧,明天就要忙了。”


    “陳斯祈!”拍戲的院裏不知道什麽時候又跑進來這麽多人,看樣子還都不是工作人員。帶頭的見陳斯祈抬頭就罵道,“你個不要臉的娼囧妓還出來拍戲呢?娘艸的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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