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會兒話,見醫院已經上班,陳旭東去辦出院手續,祝曉敏等李文澤吃過飯,才拉凳子坐他床邊,直接問:“昨天到底怎麽迴事,你詳細說說。”


    李文澤苦笑:“我哪知道?剛下公共汽車,突然就被套了麻袋,扔上車去,我掙紮反抗,身上就挨了十幾腳,把我手腳都綁了,後來就去了那個倉庫,好幾個男人,不容分說打我一頓,說我勾引別人老婆。”


    祝曉敏反問:“勾引別人老婆?你都接觸過哪個女人?”


    李文澤喊冤:“我哪有接觸別人老婆?我說他們抓錯了人,他們居然知道我名字。”


    祝曉敏說:“賓館裏你們遇到的那個女人呢?”


    李文澤一怔,皺起眉沒有說話。


    祝曉敏起疑:“你真和她接觸過?”


    李文澤急忙擺手,又說:“要說接觸過,是有一次在賓館門口向她問過路,後來她見到就要和我搭幾句話。”


    所以,小劉見到的那次不是唯一的一次接觸。


    祝曉敏微微搖頭:“就是那第一次,恐怕也是她特地在等你。”


    李文澤“啊”的一聲,一臉的不可思議,“我……為什麽?”


    還沒等祝曉敏迴答,就聽門上敲了兩下,跟著病房的門打開,昨天見過的張隊長帶著一個公安一起進來,向屋子裏的幾個人掃一眼,最後看向李文澤:“李文澤先生,有一些情況,我們還需要再問你,不知道方不方便?”


    旁邊祝曉敏問:“人抓到沒有?”


    張隊長看看她,遲疑一下,還是搖搖頭。


    祝曉敏有些失望,招唿另幾個人先出去,留李文澤配合公安的調查。


    隔一會兒,陳旭東迴來,把單子給了小劉:“這些單子拿迴去,可以報銷醫藥費。”


    小劉點頭,忙接過來揣好。


    祝曉敏向金唐宋說:“你先出去攔輛計程車,出去就能坐,免得文澤站的久。”


    金唐宋答應一聲,手裏的東西交給金芒種,自己先出去。


    又等好一會兒,張隊長才從病房裏出來,向小劉說:“你們什麽時候離開羊城,和我們打個招唿,之後案子有進展,我們會直接和你們聯係。”


    小劉連忙答應。


    送走公安,大家又迴病房裏來,幫李文澤收拾出院。


    祝曉敏問:“隻那點事,昨天不是問過,今天怎麽又問這麽久?”


    李文澤搖搖頭:“他們又發現新情況,和我核實一下。”


    祝曉敏挑眉:“新情況?”


    “嗯!”李文澤應一聲,見病房裏也隻這幾個人,低聲說,“那些人,恐怕在販毒。”


    “什麽?”祝曉敏吃了一驚。


    李文澤說:“昨天我被綁著的時候,就聽到他們說什麽散貨,還說什麽純度。”


    祝曉敏皺眉:“這麽聽著確實像,你和公安反應了?”


    李文澤點頭:“應該是明崢已經提過。”


    祝曉敏想到陸明崢提到的那個夜總會,微默一默,也不再追問,囑咐:“一會兒你們跟唐宋迴去,好好養傷,我們就不迴去了,有要緊的事,讓唐宋給我們打電話。”


    李文澤點頭:“也不用讓唐宋守著,有小劉呢。”


    小劉也忙點頭:“是啊,我照顧李科長就行。”


    住在自己地盤,倒不擔心再出事,祝曉敏點點頭,也就由他們。


    李文澤養了兩天,臉上的腫消了下去,精神也已經恢複,也就打聽案子進展,看能不能離開羊城。


    也就在當天,派出所傳來消息,說綁匪已經抓到,讓李文澤過去認人。


    祝曉敏掛掉電話,忙讓金唐宋迴去通知李文澤,一起趕去派出所。


    派出所裏,李文澤一眼就認出一個矮個子壯實男人,立刻說:“就是他,那天被陸團長捆住的綁匪就是他,還有一個瘦高個兒,不在這裏。”


    這站了一排的五個男人,外形大多數都符合那天陸明崢的基本描述,見他一眼認出來,張隊長點點頭,又帶他出來,一臉嚴肅的問:“李文澤先生,你再想想,在被綁架之前,還什麽時候和他們有過接觸,希望不要隱瞞。”


    李文澤驚訝:“隱瞞?我為什麽要隱瞞?”


    張隊長盯著他,一字字的說:“據我們調查,他們這夥人和一幫毒販有聯係,而他們的任務,就是替販毒組織尋找下線,而你是做銷售工作的,成天天南海北的跑,做這個工作很合適。”


    李文澤大吃一驚,唿的一下站起來,大聲問:“你是想說,我也是他們一夥兒的?借著工作的掩護,天南海北的替他們散毒?”


    因為太激動,聲音都有些破音。


    旁邊的公安喝:“坐下,喊什麽?”


    李文澤雖然為人溫和,可也不是沒有脾氣,被他一喊,也沉了臉,不但沒有坐下,還轉頭直盯著他,冷聲:“公安同誌,我是受害者,不是罪犯,如果你們需要業績,要把這罪名扣我頭上,也看我答不答應。”


    張隊長皺眉:“我們是在問情況,沒說你是同夥,你沒有做過,激動什麽?”


    李文澤冷笑:“張隊長,怎麽這個綁匪被抓,你這麽不高興,是怕他說漏什麽,影響到你?”


    “我怕他說漏什麽?你想說什麽?”張隊長被他內涵,也瞬間聲音拔高。


    李文澤一臉譏諷:“我隻是問你抓到人為什麽不高興,如果你不是怕他說漏什麽,又激動什麽?”


    張隊長:“……你!你說話要有證據。”


    李文澤淡然和他對視,一字一句:“張隊長,你身為執法人員,說話不需要證據?你能憑空汙蔑我,我為什麽不能提出質疑?”


    張隊長冷著臉:“我們隻是合理懷疑。”


    李文澤問:“你的無端猜測叫合理懷疑,我的懷疑就需要證據,你們羊城公安就是這麽執法的?”慢慢站直身體,一字字的說,“張隊長,麻煩你給我道歉。”


    張隊長氣笑:“我給你道歉?李文澤先生,我們是在辦案,請你配合。”


    李文澤抬下巴:“我是有義務配合公安機關辦案,但我沒有義務接受汙蔑,請你道歉,不然我要向檢察部門舉報。”


    張隊長指他:“就是你這種人,才會給我們的工作造成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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