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聽苗詩文一說,大家的目光都落在祝曉敏身上。


    祝曉敏聳肩:“因為衣服是我自己買的。”


    邢慶生轉頭看她:“祝曉敏,這樣的人,你是怎麽和他處了一年對象的?”


    “我眼瞎。”祝曉敏迴答的毫不猶豫,倒是引起幾個男知青的笑聲。


    聶一飛也不再去理別人,隻是臭著臉問:“祝曉敏,你還不還?”


    “還!”祝曉敏迴答的很痛快,“隻是你自己吃了用了的,我可沒有義務給你付錢,我會把我那部分算出來還你。”


    聶一飛咬牙:“我吃了用了也是為了陪你,要不然我自己幹嘛去這些地方?還有,這一年我受你多少氣,你忘了我可沒忘。”


    “你自己犯賤,也不是我逼你的,對不對?”祝曉敏聳肩,冷笑,“聶一飛,你總不會說,你做了什麽沒有達到目的,別人就欠了你吧?那你陷害陸明崢沒有成功,是不是也覺得是他欠了你。”


    “就是!”立刻有幾個男知青附和。


    聶一飛氣結,不甘心的瞪著她,隔了一會兒終於點頭:“行,你還你那一部分,什麽時候?”幹脆把剛才的話題拋開。


    “馬上。”祝曉敏揚揚眉,把幾張紙拿過來揚一揚,“大家幫我算算。”


    “這個好說,車費、冰棍這樣的,對半就行,修車的錢不關曉敏的事,自己吃了的雞蛋也不能算成曉敏的,就是這吃飯怎麽說?曉敏是個女孩子,和聶一飛怎麽可能吃的一樣?”苗詩文問。


    祝曉敏很快接口:“我不占他便宜,aa就行。”


    什麽叫aa?


    眾臉懵。


    祝曉敏解釋:“就是一人一半。”


    “好!”苗詩文答應,另外叫兩個人幫忙,很快算了出來,“曉敏付二十三塊四毛五就行。”


    這麽看,這五十二塊錢,還是聶一飛自己占了大半。


    好幾個男知青撇嘴。


    祝曉敏起來迴了宿舍,一會兒出來說:“我這裏隻有十二塊,大家誰有先借給我,迴頭還你們。”


    “我借你兩塊。”謝承誌第一個說,跳起來迴宿舍拿錢。


    “我借你一塊。”邢慶生也跟著起來。


    “我也借你一塊。”宋誌安跟著說。


    “我借你五毛。”楊愛軍說。


    “我借你八毛。”苗詩文跟著說。


    ……


    知青們下鄉沒有工資,隻憑靠工分掙口糧,一部分家裏會給寄一些零花錢,隻是根據家裏貧富差距,有多有少,能拿出一塊兩塊已經算是不錯的。


    很快,大家把錢拿了過來,一數還多出幾塊,謝承誌說:“曉敏,你手上也不能沒錢,先留著,有了再還。”


    “對對!”借錢的幾個人一起點頭。


    祝曉敏點頭答應,拿張紙把借誰多少錢寫好,等以後還錢用,數出二十三塊四毛五給聶一飛,大聲說:“今天大家做個見證,以後我和聶一飛再沒有一點關係。”


    “好!”不管是有沒有出錢的,都大聲答應。


    聶一飛的臉說不出的難看,一把把錢抓過來,盯著祝曉敏冷笑:“你可別後悔。”


    “說過的話,沒必要重說一迴。”祝曉敏滿不在乎的聳肩。


    聶一飛轉身就走,走出十幾步又迴頭:“你有沒有想過,否定我,也是否定你自己?”


    “承認自己眼瞎沒那麽難,總比繼續吃屎強。”祝曉敏說的毫不留情。


    這話說的真難聽!


    聽到幾個人的悶笑,聶一飛咬牙,轉身衝出知青點去。


    “耽誤大家時間了,我們收拾吃飯。”祝曉敏輕嗤一下,迴去繼續剛才手裏的工作,就像什麽事都沒有發生。


    送走了陸明崢,又甩掉了渣男,祝曉敏隻覺得一身輕鬆,閑的時候就開始為以後的事情做規劃。


    重生迴來,她知道賺錢遠比男人重要,隻是現在才是一九七二年,距離這場浩劫過去還有四年,沒辦法有太大的動作,還真的要認真想想了。


    至於能做什麽?


    祝曉敏的目光掠過近處的林子和遠處的群山,腦子裏想著可以致富的可能。


    陸明崢迴城一個月後,秋收也已經結束,隊裏忙著計算工分,給各戶分糧分菜,緊接著所有的人醃菜、曬菜,忙著做冬儲。


    等到忙過這一陣,趁著還沒有下雪,大家趁閑的時候就三三兩兩的約著進山,采一些山貨或野果迴來。


    這北山隻是一片山脈的統稱,共有十三座山嶺,綿延幾百裏,林業用地占了百分之四十左右,林場之外,在深一些的山裏,有木耳、黃芪、金針之類的山貨。


    在上一世,祝曉敏每次跟著進山,也都是看到什麽采什麽,拿迴去處理好了,做為冬天的食物,從來沒有想很多。


    而這一次,她跟著大家進山,走在幾個老鄉旁邊,卻不斷的詢問,什麽東西抗旱,什麽東西抗寒,在什麽情況下,什麽東西可以長的很好?


    再有,山間荒草隨時竄出來的小動物,也引起她的注意,一個想法漸漸的成形。


    隻是……


    當她偶爾翻出一本書,看到書裏夾著的陸明崢的照片,又會忍不住出神。


    上一世,因為那不堪的開始,短短十幾年的婚姻他和她都很痛苦。


    這一世,因為她的重生,躲開一劫,順利讓他迴城,那以後呢?他會有一個什麽樣的人生?


    或者,以後不會再有他的消息了吧?


    可是,他在走之前,似乎已經知道那天的女人是她,還……帶走了那條粉色的小內衣,那件事在他心裏,究竟意味了什麽?


    還有這本書,《青春之歌》是她在鎮上借書攤上借的,她已經還了迴去,現在手裏拿的是一本詩歌集,是那天她拿《青春之歌》從陸明崢的箱子裏換出來的。


    這個時代,在那種瘋狂的運動下,她不能確定這本詩歌集會不會被判定成禁書,隻是在確定別的書都是工具書之後,果斷的把它換了出來。


    可是,從陸明崢離開那天說的話來看,他知道有人在暗中幫忙,用《青春之歌》換了禁書。


    那是不是說,其實他早知道有人往他箱子裏放了禁書?


    那麽,這本詩歌集,有沒有可能是他自己放進去,換出了聶一飛放進去的禁書?


    答案幾乎是肯定的。


    也就是說,就算沒有她幫忙,聶一飛的舉報也會落空。


    甚至,一本詩歌集比《青春之歌》更符合陸明崢的品味。


    隻是,陸明崢已經走了,這一切再也沒有辦法得到一個答案。


    對著照片上的陸明崢,祝曉敏忍不住輕輕歎一口氣,又再把它夾迴書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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