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流賊踏上以一顆地雷到流賊全線潰退,僅僅用了半個時辰,其潰退的度之快,令人訝然。(


    其實流賊不潰退都不可能,冷兵器對熱兵器,訓練有素的士卒對滿身匪氣的流賊,其結果是不言而喻的。


    正當流賊迅潰退的時候,李岩一身戎裝,騎著馬出現在戰場上,他舉起指揮刀,大吼道::“一團、二團留守,三團隨我出村追敵!”


    “諾!”


    新兵們剛剛取得一場勝利,正是氣勢如虹的時候,聽見李岩的召喚,立刻從者雲集,跟在李岩的身後,殺出了村莊。


    “嗖、嗖、嗖……”


    跟在李岩身後的親兵,一邊跟著李岩衝鋒,一邊向天上射照明彈,不斷在天上爆裂的照明彈,將整個天地照得如同白晝一般,讓逃跑的流賊無所遁形。


    “殺!”


    李岩大喝一聲,劍指流賊,一馬當先殺了上去。


    “殺!”


    跟在李岩身後的騎兵大聲的吼道,他們是整個軍隊唯一一直騎兵,騎兵的規模比較小,隻有一百多名。


    “殺!”


    跟在騎兵後麵的是拿著虎式步槍的普通步卒,虎式步槍的折疊刺刀已經伸出來,刀尖寒光閃閃,如同毒蛇的嘴巴,隨時都會擇人而噬,步卒們剛才多少都打了兩槍,有的甚至還射殺了幾個流賊,戰場的氣氛,讓他們的腎上腺激素分泌加快,他們很快興奮起來,他們不知道什麽是害怕,他們不知道是什麽死亡,他們的眼中隻有他們打擊的目標——流賊。


    其實很多沒有當流賊的人對流賊都是抱著一種憎恨的心態,因為流賊,他們失去了家園,因為流賊,他們背井離鄉,最重要的是,因為流賊,他們失去了很多親人,凡是沒有從賊的人,家人或多或少,都被流賊屠殺過。


    流賊終究是賊,無論他們的“替天行道”的旗號叫得多響,但是搶劫、殺虐、罪惡都一直伴隨著他們,他們的手上沾滿無辜之人的鮮血。


    流賊聽見身後的喊殺聲,大駭,他們沒有想到,敵人居然敢在夜晚動逆襲,不過現在這種情況也不算是夜晚,天上會光的玩意太詭異了,把天地間照得如同白晝一般,根本無所遁形。


    麵對兇悍的官軍,流賊可沒有轉身抵抗的勇氣,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逃跑。


    流賊中跑得稍微快一點的,便拚命的往黑暗中跑,準備脫離照明彈照射的範圍,他們知道,隻有到達黑暗中,才有生還的可能性。


    流賊中跑得慢的很有自知之明,他們乖乖的丟掉武器,跪在地上投降,做出一副“我是被逼的”的樣子,準備接受官兵的接納。


    幾萬人一起奔跑,自然會生一些踩踏事件,很多身體稍微弱一點的流賊被他們的同伴推到,然後被踩成肉醬。


    “殺、殺、殺……”


    就在流賊驚恐萬分,四散而逃的時候,李岩率領的一百騎兵攆上了度稍慢的流賊,他們衝進流賊的隊伍,大肆砍殺,肆意踐踏,頓時,流賊的隊伍一片鬼哭狼嚎。


    李岩劈死眼前的一個流賊,大聲的吼道:“所有的人,不許心慈手軟直到完全把流賊殺散,若是你們覺得殺得手軟了,你們就想想這些流賊今晚上想要幹什麽。”


    “諾!”


    圍在李岩四周的騎兵大聲的應了一聲,後者揮舞著馬刀,或者舉著虎式馬槍,對流賊隊伍毫不留情的進行屠殺。


    這是一次一邊倒的屠殺,流賊四萬餘人,被李岩帶著兩千多人的隊伍驅趕,屠殺,他們沒有勇氣反抗,他們也沒有能力反抗,他們更沒有**反抗,沒有了頭領的流賊,如同一群無頭蒼蠅一般,四處亂竄。


    流賊又如同一群無辜待宰的羔羊,被一群牧人驅趕著,最終走向死亡。


    強硬和軟弱總是一隊孿生兄弟,當流賊麵對比他們弱小的人的時候,他們非常強硬,他們將鋼刀強硬的插進弱者的胸膛,並且鄙視他們的弱小,但是當流賊麵對比他們更強硬的強者的時候,他們便變成了一隻可憐蟲,任人屠殺。


    如同流賊這樣的人,不值得憐憫!


    李岩帶著麾下的軍隊追出了五裏,一直把流賊嚇得膽子都破了,這才迴歸營地,迴到營地之後,很多人都癱軟下來,他們經過最初的興奮之後,現在都癱軟下來,他們隨意坐在火堆旁邊,大聲的討論戰場的得失。


    “下令,立刻收攏俘虜,找幾個機靈的俘虜,我要審問。”


    很快,十個流賊俘虜便被帶進了李岩的指揮所,來到了李岩的麵前。


    看著此時的李岩,被帶來問話的流賊都被嚇得瑟瑟抖,李岩此時的形象十分兇惡,渾身浴血,一臉兇悍,整個人如同九幽戰神一般。


    其實流賊平時見過比李岩形象更兇惡的人,隻是平時他們是看客,而現在,他們是這位九幽戰神的俘虜。


    李岩圍著十人走了一圈,沉聲道:“現在,你們有一個活命的機會,說出你們頭目的名字,還有老巢的位置,或者帶我們去你們的老巢找到你們的頭目,老子就放你們一馬。”


    一個機靈的流賊眨了眨他狡黠的小眼睛,道:“大將軍,大將軍,我可以告訴你我們的老巢所在地,但是你要放我迴家,我當流賊,都是被逼的啊!我很想念我的家,我很想念我的家人。”


    流賊眼睛一閃一閃的,一看就知道他在說謊,他逃出去,無非是向繼續當無法無天的流賊而已,這是西北流賊的共性。


    李岩來到說話的麵前,微微一笑,道:“小子,你知不知道老子最討厭別人做什麽事?”


    “不知道!”機靈的流賊搖了搖頭。


    李岩冷笑道:“那老子來告訴你,第一、老子最討厭別人和老子討價還價,第二、老子最討厭別人對老子說謊!”


    李岩說完,二話不說,掏出左輪手槍,對準流賊的腦袋,毫不猶豫的扣動了扳機。


    “砰!”


    一聲槍響流賊的腦袋瞬間爆裂,紅的白的濺了旁邊的人一臉。


    “啊!”


    被紅的白的濺了一臉的流賊歇休斯底裏的大叫起來,盡管他殺過人,盡管他見過血,但是被紅的白的噴一臉,還是平生來第一遭,還有更可怕的是,有可能,下一個噴出紅白之物的人,就是他。


    機靈的流賊倒下,李岩來到旁邊的流賊麵前,用左輪手槍的槍管托起流賊的腦袋,問道:“告訴老子,你們的老巢在什麽地方,你也看見了,和老子討價還價的人的下場,你最好是老實迴答老子的問題。”


    “是、是、是……”


    流賊用顫抖的聲音迴答道:“我們、我們的頭領叫混天王,是闖王麾下三十六營之一的頭領,至於他的老巢,我真的不知道,頭領的駐地,隻有他最親近的人能進入,我們平時都駐紮四麵八方,打仗的時候才聚集在一起。”


    李岩沉聲問道:“那你知不知道是誰把你們帶來的?”


    “知道,知道!”


    流賊忙不迭的說道:“是嚴大誌,他專門為頭領探路。”


    李岩大手一揮,向一個親兵說道:“去馬上在俘虜隊伍裏問一問,有沒有一個叫嚴大誌的俘虜。”


    “是!”親兵應了一聲,轉身離去。


    李岩扭頭,看著在他麵前瑟瑟抖的流賊,道:“怎麽?你們現在知道害怕了?當你們殺官造反,當你們燒殺搶掠的時候,你們想過沒有,你們是不是也像現在這樣害怕?”


    幾個流賊哭泣,道:“將軍,我們當流賊,都是被逼的啊!”


    “哼,被逼的!”


    李岩陰沉著臉,怒氣衝衝的質問道:“你們吃人也是被逼的嗎?你們在吃人的時候,你們有沒有想過,你們吃的,是和你們一樣的人!他們一樣有血有肉,他們一樣有感情有家人,但是你們卻把他們吃了,為什麽?難道你們是野獸嗎?”


    麵對李岩的質問,流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李岩的話如同一道驚雷,將流賊混沌陰霾的腦子劈開,讓他們看清楚他們過去一段時間都幹了些什麽,他們在吃人,他們在搶劫,他們在坐著禽獸不如的事情。


    “將軍,小的敢問一句,你要把我們怎麽樣?是不是要把我們全部殺了?”


    一個流賊有些害怕的問道,他剛才已經見識過李岩的手段,一言不合,拔槍殺人,雖然他看起來不過二十左右,其手段的狠辣,卻比許多多年為賊老家夥還狠。


    “殺你們?”


    李岩不屑的說:“把你們殺了,老子還嫌玷汙了老子的刀,老子告訴你們,你們不會死,你們將會去一個注滿你們同類的地方,那個地方叫南洋,具體地方在呂宋島北部的不毛之地,據說那裏的生番,都是以吃人為生,你們到了那裏,到可以和他們交流一下吃人的心得。”


    聽見自己不會被馬上處死,流賊們都高興起來,畢竟活著就有希望,至於把他們送去哪裏,他們倒是不在意,不就是南洋嗎?隻要能活著,就是北洋他們也去。


    這些流賊當然不知道,他們將會在南洋服刑十至二十年,他們將會為大明在南洋的展,做出不可磨滅的貢獻,這也算是為他們著幾年的流賊生涯贖罪了。


    出來混,是要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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