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葉思文便帶著一幹隨從出了京城,在通州找了一家僻靜的客棧,靜待後麵車駕的到來。〔((


    等了兩天,後麵慢悠悠的大隊伍終於來到通州,李大憨的布置果然奏效,大隊伍一路上果然遇見了幾次刺殺,有滿清韃子派來的,有西北流賊埋伏的,還有不知背景的人安排的,看來想要葉思文命的人的確很多。


    大隊伍在通州歇了一夜,葉思文等人趁機迴歸大隊伍,第二天一早,葉思文換上官服玉帶,和大隊人馬一起,進入京城。


    通州到京城,也就是半天的時間,上午出,下午就進了京城。


    葉思文進了京城,直接把車駕開到了午門外麵,準備進宮見朱由檢。


    得知葉思文即將進京,朱由檢早就派了他的貼身太監王承恩在午門候著,葉思文的車駕到達午門,王承恩立刻笑嗬嗬的前來迎接,把葉思文帶進了皇宮。


    葉思文隨王承恩一起來到禦書房,勤奮的崇禎皇帝朱由檢正在批閱奏折。


    葉思文恭恭敬敬的跪下,行禮,道:“微臣,山東巡撫葉思文,見過皇帝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聽見葉思文的唿聲,朱由檢停下手中的筆,抬起來,道:“葉愛卿快快請起!朕可等你有一陣子了,你終於迴來了。”


    將近兩年沒有見,朱由檢更加成熟睿智了,眼中不時閃出精光,一副明君的樣子。


    葉思文也知道朱由檢已經今非昔比了,他慢悠悠的起身,小心翼翼的應對道:“微臣來遲,讓陛下久等,微臣惶恐!”


    “哎!”朱由檢大手一揮,道:“葉愛卿,一兩年不見,你怎麽變得這樣生分?大伴,給葉愛卿賜座。”


    “諾!”王承恩頷,笑著給葉思文端來一把椅子。


    朱由檢賜座,葉思文也不客氣,順勢坐下,向朱由檢道:“微臣恭喜陛下,陛下授權展開的新政,已經在山東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山東的市場繁盛,人民安居樂業,這都是陛下的功勞啊!”


    “葉愛卿,你不必把你取得的成績往朕的頭上推,山東新政能成功,那都是你的功勞,朕隻是在背後支持你罷了,算不得什麽。”朱由檢倒是個不搶臣下功勞的好皇帝。


    葉思文正色道:“陛下,俗話說,每一個成功的人身後,都有一個默默支持他的人,微臣之所以能在山東取得成功,全靠陛下的支持啊!若是沒有陛下的支持,微臣莫說取得成績了,就是能不能展開新政,都是一個問題啊!”


    “葉愛卿何時也學會拍馬屁了?”朱由檢打趣道,“真應了那句當官越久,馬屁越香,大伴,你說是也不是?哈哈哈……”


    如此好的拍馬機會,王承恩豈能錯過,他笑著說:“老奴倒是覺得葉侯爺這話有道理,山東新政能成功,全靠陛下坐鎮中央指揮啊!”


    朱由檢揮揮手,道:“好了,好了,你們兩人不要拍馬屁了,朕的事情,朕知道。”


    雖然朱由檢不許葉思文和王承恩拍馬屁,但是臉上得意的表情卻將他深深的出賣了,看得出來,剛才葉思文和王承恩兩人的馬屁讓朱由檢很受用。


    突然,朱由檢話鋒一轉,問道:“葉愛卿,南洋的事情,都擺平了吧?”


    葉思文連忙答道:“迴稟陛下,托陛下洪福,微臣已將南洋之事已經平定,現在南洋的華人再也不用遭受蠻夷的欺負,這全都是陛下的功勞啊!”


    朱由檢點點頭,笑著說道:“葉愛卿啊!你這次又為朝廷立了大功啊!沒有花費朝廷一分一毫的銀子,就打敗了西牛賀洲的蠻夷,真是漲了我天朝的天威啊!”


    “陛下,微臣有罪!還望陛下責罰。”


    葉思文突然離座,向朱由檢跪下,口稱有罪。


    看著底下跪著的葉思文,朱由檢滿意的點了點頭,他自然知道葉思文為什麽說自己有罪,一介臣子,竟敢在海外支持別人另立新國,著膽子也太大了一點。


    “葉愛卿,快起來吧!”朱由檢大度的說,“這件事是經過朕和內閣肯的,你做得不錯,呂宋交給當地華人治理,他們才會愛惜,若是交給我們大明的某些貪官,早晚也會激起民變。”


    說到這裏,朱由檢深深的歎了一口氣,西北貪官和流賊的問題,如同大明身上的一顆毒瘤,隨時都有可能要了大明的命,朱由檢是一個明白皇帝,自然知道其中的厲害。


    見朱由檢一臉的陰鬱,葉思文立刻岔開話題,道:“陛下莫非是在擔心西北的流賊問題?”


    “流賊固然可怕,其實更可怕的還是西北蛀蟲!”


    朱由檢無奈的搖了搖頭,道:“朕本以為用心賑災,就能減少流賊的數量,可是讓朕痛心的是,朕的五百萬兩銀子撥給西北,竟不知了去向,責問西北的官員,他們竟眾口一詞說賑災銀子被流賊搶了,真是混賬,難道他們真把朕,把內閣,把朝中群臣當傻子嗎?若是流賊已經強大到可以隨意搶奪賑災銀子了,這大明朝的天下,早就崩塌了。”


    “陛下息怒,曆朝曆代,總有那麽些隻顧一己私欲,不顧國家利益的卑鄙小人。”葉思文義正言辭的說,“這樣的卑鄙小人,若是平民百姓便是小賊,若是官員則是巨賊,這樣的人,必除!”


    聽了葉思文話,朱由檢附和道:“對,葉愛卿說得也是,西北的流賊官員,盡是這樣的賊,流賊為小賊,官員為巨賊,他們不顧大明的安定,不顧百姓的死活,這些人,朕恨不得將其挫骨揚灰。”


    “陛下息怒!”葉思文道,“陛下也不能一言以蔽之,西北之民,之官,恐怕還是有一些忠於陛下,忠於大明的,微臣認為,流賊四起的根本原因還是在貪官汙吏,在那幾個不安分分子。”


    “高迎祥、張獻忠、李自成、羅汝才!”


    朱由檢冷冷的念出四個流賊大頭目的名字,道:“就是這四個不甘寂寞的人,把大明的西北,攪得一團糟糕,若不是他們,朕在已將西北的貪官懲治殆盡,可是他們這樣一鬧騰,朕若是再懲貪的話,西北就會更亂,實在讓朕左右為難啊!現在朕下定決定了,朕立刻派皇室新軍、威遠軍、天雄軍去西北,把這些搗亂的流賊全部送去見閻王。”


    朱由檢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上顯出一副陰狠的摸樣,令見者生畏。


    見葉思文如此憤怒,葉思文稍稍有些著急,若是朱由檢真的派大軍去西北剿滅流賊,社會矛盾必將激增,造反的人將會越來越多。


    “陛下息怒!”


    葉思文連忙阻止了朱由檢的瘋狂想法,道:“陛下,微臣認為,我們要問題還是懲治貪官汙吏,隻有讓賑災和興修水利能正常進行,流賊的問題才能一勞永逸的解決,否則的話,流賊隻能越剿越多,剿不勝剿。”


    “唉!”


    朱由檢長歎一聲,道:“葉愛卿,朕也知道這個道理啊!可是,想要懲治貪官,談何容易?”


    見朱由檢這樣說,葉思文知道自己表示忠心的時候到了,向朱由檢行禮,道:“陛下不必擔心,微臣願意替陛下到西北走一遭,陛下放心,不出一年,微臣一定將西北的貪官汙吏全部肅清。”


    “葉愛卿的能力,朕自然是知道的。”


    朱由檢先誇了葉思文一句,繼續說道:“不過,葉愛卿,你知道嗎?西北的貪官汙吏,並非你想的那樣簡單。”


    吞吞吐吐可不是朱由檢的風格,葉思文不解的問道:“陛下,此話怎講?”


    朱由檢無奈的搖了搖頭,問道:“葉愛卿,你道西北那些貪官汙吏真敢把所有的賑災銀子貪汙了嗎?”


    “難道他們還有領頭人?”葉思文驚奇的問道。


    “那是自然。”朱由檢有些不屑的說,“沒有一個有力的領頭人,就憑西北那些官員,給他們十個膽子,他們也不敢把五百萬兩銀子全部貪了。”


    葉思文問道:“陛下,這些貪官汙吏的領頭人是誰?怎敢如此囂張?”


    “唉!”


    朱由檢歎了一口氣,道:“葉愛卿,這也算是我們皇家的家醜,說出來你可不要見笑,這些貪官汙吏的領頭人,正是受封在洛陽的福王殿下,論輩分,朕還得叫他一聲堂叔呢!這事是真的難辦啊!”


    聽說福王朱常洵的名號,葉思文也不由得皺了皺眉頭,朱常洵的貪婪,大明人眾所周知,他的胃口又大,五百萬兩銀子而已,他一口就可以吃下。


    雖然葉思文有些本事,但是對方畢竟是貨真價實的王爺,皇親國戚,想要對付,還真不容易。


    見葉思文有些猶豫,朱由檢也有些著急了,其實他早就決定讓葉思文去西北懲貪,可是他怕葉思文鎮不住他的堂叔朱常洵,這才假意試探葉思文一番,沒想到葉思文果真怕了。


    葉思文都怕了,大明還有誰敢去動朱常洵一根汗毛?


    福王朱常洵可謂大明最大的蛀蟲,由於朱由檢的爺爺萬曆皇帝寵愛福王的母親,所以在福王就藩的時候,不僅賞賜了大量的田地和金銀,還把淮鹽的一千三百引交給福王,再加上福王這些年在洛陽收刮的民脂民膏,可謂有錢得很,可是就是這樣一個有錢人,居然還把主意打到了賑災銀子上麵。


    君臣沉默良久,葉思文突然問道:“陛下,你對福王是什麽樣的看法?”


    (抱歉,從今天開始,會連續幾天兩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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