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育虎的聲音,顯得很平靜,這讓袁育才稍微感到有些意外,平時若是袁育虎取得這樣大的勝利,早就高興得跳起來了,可是今天,這是怎麽了?


    袁育才緩緩的扭過頭,袁育虎依舊是袁育虎,隻是在袁育虎身後,站了一群人,準確的說,是一群衣衫破爛,一臉憤怒的人,這些人,正是被袁育才抓來當奴隸的人,一群無辜的人。[[


    看著一臉微笑的袁育虎,袁育才有些恐懼的問道:“育虎,這是怎麽一迴事?”


    “抱歉,袁將軍,你被我騙了!”


    袁育虎一邊說,一邊在臉上一抹,一張薄如蟬翼的人皮麵具,麵具脫落之後,顯出一張英俊的臉,此人正是李曉得的副手,鬼穀傳人龍飛宇。


    龍飛宇抱拳,道:“在下龍飛宇,見過袁將軍。”


    “你不是我弟弟?”袁育才有些難以置信的問。


    龍飛宇點點頭,道:“當然不是,在下奉葉侯爺之命,暗中潛入***內部,若是不扮成你親近的人,又如何能在短時間內取得你的信任!”


    “嘿嘿……”龍飛宇背後的李大憨得意的笑了笑,道:“袁將軍,你還不知道吧!葉侯爺不僅在你身邊安插了人手,還利用你抓捕流民充當奴隸的特點,讓我們打入了奴工營,隻待合適的時機,便可對你出致命一擊。”


    袁育才看了看似笑非笑的龍飛宇,又看了看一臉得意的李大憨,他抓狂了,吼道:“又是葉思文這個卑鄙無恥的家夥,你們這群混蛋!混蛋……”


    袁育才一邊說,一邊子腰間摸著,他腰間有一把陛下禦賜的左輪手槍,這是他最後的希望。


    “錚!”


    袁育才的手剛剛摸到槍柄,龍飛宇迅捷無比的寶劍已經架到了他的脖子上,龍飛宇的寶劍甚利,輕易的在袁育才的脖子上劃出一條血痕。


    龍飛宇冷笑道:“袁將軍,我勸你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我的寶劍已經很久沒有沾人血了,我認得你是誰,我的寶劍可認不得你是誰。”


    李大憨在一旁不冷不熱的說:“袁育才,你投降吧!投降了,你還能體體麵麵的去死,若是頑抗到底,必讓你屍骨無存。”


    麵對這群兇神惡煞的人,袁育才沒有了辦法,他的手慢慢的離開槍柄,舉了起來。


    虎威團的攻擊依舊犀利,炮聲隆隆,袁家寨裏麵騰起一片片白色的煙塵。


    突然,袁家寨的寨牆上升起了白旗,袁家寨的大門也慢慢的打開了。


    炮兵營觀測情況的士兵看見袁家寨的寨牆上升起了白旗,連忙打了一個停止開炮的旗語,炮兵營的士兵接到命令,連忙停止了開炮。


    炮兵們隨便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不停的幹了兩個多時辰,士兵們的體力已經到達了極限,也就是虎威團的士兵,若是換了其他人,早就累趴下了。


    炮聲停止的時候,葉思文正在帥帳裏睡覺,聽見炮聲停止,葉思文翻身起來,臉上盡是笑意,因為他已經知道生了什麽,葉思文知道,自己的計策已經順利完成,李大憨和龍飛宇已經控製了袁家寨。


    葉思文從始至終,根本沒有想過從外部攻進袁家寨,真正攻擊袁家寨的人,是李大憨和龍飛宇,打炮,隻是為了配合他們行動而已。


    葉思文大步向帳外走去,剛走到門口,變遇見了一臉欣喜的馬躍,馬躍笑嗬嗬的說:“大哥,袁家寨舉白旗投降了。”


    葉思文點點頭,一本正經的說道:“古人有雲,識時務者為俊傑!看來袁育才還挺識時務的嘛!”


    “哈哈哈……”


    葉思文嚴肅的話把馬躍逗得哈哈大笑,道:“大哥,我看袁育才那小子不是識時務,他是被我們的大炮打懵了。”


    “也有這個可能!”葉思文聳聳肩,道:“走,我們去見見袁育才那小子。”


    在袁家寨的廢墟上,葉思文見到了一臉狼狽的袁育才,袁育才滿頭都是大包,一臉是血,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被拉去遊過大街呢!


    為了防止袁育才逃跑或者尋死,龍飛宇還給袁育才送了一份大禮——五花大綁!


    “哎呦呦!”葉思文一見到袁育才,立刻用譏諷的口氣問道:“飛宇兄,二愣子,我們的袁大將軍怎麽搞得這麽狼狽啊?前幾天本侯不是看他挺英俊威武的嗎?你們說,你們是不是看他不順眼,虐待過他?”


    “哼!”龍飛宇冷笑道,“我堂堂鬼穀傳人,豈能對這個人渣動手?髒了我的手,還不知道要用多少水才洗得幹淨呢!”


    李大憨笑嗬嗬的說:“葉帥,還真不是我們欺負了他,欺負他的,都是被他奴役過的奴工,奴工們本來是要用爛菜、葉臭雞蛋砸他的,可是袁家寨裏沒有這些東西,正好你們開炮,把袁家寨炸得到處都是瓦礫,所以奴工們就地取材,用硬家夥砸他,那玩意老厲害了,一砸一個大包,若不是我和飛宇兄反應快,嘿嘿……”


    李大憨說的倒是實話,也虧得他和龍飛宇保護得好,不然的話,袁育才早就被憤怒的奴工打死了。


    “哦!是這樣啊!”葉思文頷,道:“俗話說,人作孽,天在看,有因必有果,不是不報,那是時候未到,袁育才壞事做絕,有今天這個結局,倒也不讓人意外。”


    袁育才抬起頭,用快要噴火的眼睛看著葉思文,罵道:“葉思文,你這個卑鄙小人,若不是你貪圖老子的家財,設計害我,老子怎麽會落到如此地步?有句話說得好,人做事,天在看,你今天對老子這樣,你今後也不會有好下場!”


    “嗯!”葉思文點點頭,道:“袁大人,你說得對,的確是本侯在設計害你們,不過本侯不是貪圖你的家財,本侯在袁家寨繳獲的財物,都會分給這些年被你奴役的奴工,作為補償,這樣的話,你下地獄的時候,可能會少受一點苦。”


    “哼!”袁育才冷哼道,“你這樣做,還不是為了掩天下悠悠之口,你眼光是長遠,你把財物分給奴工,卻把金礦自己吞了,分小的,得大的,這如意算盤,果然打得精妙無比,葉侯爺真不愧是商人出身。”


    葉思文一愣,他倒沒想到,袁育才居然會這樣想。


    “哎!”葉思文搖搖頭,道:“袁育才,你難道天下的人都和你一樣,為了自己的利益,什麽事情都幹得出來嗎?袁家寨的金礦,我不會動一分一毫,我會如數交給朝廷,交由朝廷處置。”


    這下輪到袁育才愣了,葉思文搞半天,就是為了把袁家寨的金礦充公?


    自己不要,也不許別人要,反而要交給虛無縹緲的朝廷,要不葉思文在說假話,要不就是葉思文瘋了。


    在袁育才的眼裏,葉思文的確是瘋了,袁家寨的金礦可是一筆很大的財富,這麽大的財富擺在葉思文的麵前,葉思文都不要,這不是瘋子,又是什麽?


    袁育才帶著三分痛恨,三分不解,三分氣憤,還有一分懷疑,問道:“葉思文,你到底為什麽?你處心積慮暗算我,就是為了這麽一個結局嗎?”


    葉思文點點頭,道:“就是這樣一個結局。”


    袁育才怒吼道:“為什麽?你告訴我為什麽?”


    葉思文扼住袁育才的衣領,道:“因為我要讓大明中興,因為我要推行山東新政,因為我要解救這些被你奴役的奴工,因為我要打破你的特權,因為我要讓大明的身上少一根蛀蟲,因為我不想我們漢人的子孫後代被異族奴役。”


    袁育才看著狠的葉思文,有些恐懼的問道:“你什麽意思?你的意思是我阻擋了你前進的腳步?”


    “你這種人,永遠也不會明白我現在的所作所為。”


    葉思文鬆開袁育才,道:“袁育才,你雖然以後可能會明白,但是你沒有以後了,你做了十多年靈山衛指揮使,這十幾年,你壞事做絕,種種劣跡,令人指,除了死,你已經沒有其他的出路,念在你是陛下大舅哥的份上,本侯讓你體體麵麵的死,就不把你送往京城,至於該怎麽樣?你自己明白,去吧!迷迷糊糊的去死,遠比明明白白的死幸福得多。”


    袁育才被葉思文一席話說得摸著這頭腦,但是他突然感覺到,眼前這個年輕人,心思如同大海一般深邃,自己怎麽看,也看不清楚。


    葉思文拔出隨身攜帶的匕,給袁育才割開繩索,道:“袁育才,你是要堂堂正正的死,還是苟且偷生的活,都在你一念之間,你要逃走,我也不攔你,但是你要想清楚,你若是被別人抓住了,你還有沒有這個幾乎,我可就很難說了。”


    袁育才似乎明白了什麽,葉思文和當今聖上,在下一盤很大的棋,棋盤是大明天下,下的是大明未來的運勢,而自己,隻是一顆小小的棋子,而現在,葉思文和當今聖上都準備拋棄這顆棋子了。


    袁育才點點頭,大步走向袁家寨的軍火庫,他的手中,拿的是火石和火把。


    “轟!”


    一聲巨響,響徹天地,袁家寨的上空突然爆出一陣巨大的煙塵,所有的人都呆呆的看著這團煙塵,有點呆。


    遠處,葉思文向身邊的楊雲道:“老楊,準備寫公文吧!其他的都照實說,袁育才的死,就說是被炮彈砸得血肉紛飛,屍骨無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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