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葉思文囂張的動作,聽著葉思文囂張的話語,王龍驚呆了,當差這麽些年,他還是頭一次遇見這麽衝的年輕人,當著官差的麵撕毀證據,簡直就是無法無天。


    王龍生氣了,王哥很生氣,後果很嚴重,王龍準備好好的整治一下這個無法無天的年輕人,讓他知道什麽事天理王法,別的不說,至少得拉進衙門裏打一頓板子,再關個幾個月,還是很有必要的。


    再說了,就是葉思文沒有這麽囂張,王龍也得把葉思文拿了,平時偎翠樓給王龍幾兄弟送的孝敬可不少,不就是為了這個時候嗎?更何況對麵這個年輕人已經是在挑釁了,不給他點顏色看看,王龍都不好意思字秦淮河兩岸混了。


    王龍二話不說,手一揮,道:“哥幾個,把這個拐帶人口的家夥帶迴衙門,好好審問一番。”


    “是!”王龍的幾個兄弟應了一聲,搖搖晃晃的向葉思文走來,他們手裏拿著鐵尺鐵鏈之類的東西,準備拿人。


    “慢著!”葉思文吼道:“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豈容你等胡來,本少爺且問你們,你們說本少爺拐帶人口,有證據嗎?”


    “臭小子!”王龍指著葉思文罵道,“你個死小白臉,可不要太囂張哦!你撕毀賣身契的事情,大家可都看見了,你想抵賴,門都沒有。哥幾個,別給他廢話,拿人,拿人!”


    “嘿嘿嘿……”石金峰抱著膀子冷笑道:“我都要看看,誰敢拿我家少爺!要是我家少爺身上少了一個汗毛,我就要了他的狗命。”


    熟話說,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官差們最多算橫人罷了,和石金峰這種不要命的人一比,簡直就是一群垃圾。


    見石金峰如此囂張,王龍不敢大意,他上下打量了石金峰一番,現石金峰的穿著也沒有什麽特別的,既沒有穿白底黑麵的官靴,也沒有佩戴什麽特別的飾物,看他的身形,最多也就一個練家子。


    王龍今天就奇了怪,怎麽今天遇見的人一個比一個囂張啊!年輕的還好一點,最多就是胡攪蠻纏罷了,這個中年人最橫、更直接,竟敢威脅官差。


    在王龍的記憶裏,自從自己穿上這身皮之後,從來都隻有自己威脅別人,還從來沒有人威脅過自己呢!


    王龍抬頭看了看天,這天沒有變啊!還是大明的天啊!王龍又看看自己的袍服,自己的衣服沒有穿錯啊!穿的還是大明官差的衣服啊!


    大明的天沒有變,自己也沒有穿錯衣服,怎麽就有人公然和自己叫板呢?王龍搞不懂,不過他知道,敢和官差公然叫板的,不是傻子愣頭青,就是有權有勢的人,對方屬於哪一種,王龍的確沒有看出來。


    摸不清對方的底,王龍又仔細的看了看葉思文和石金峰主仆倆,不過他怎麽看,都覺得葉思文隻是一個普通的士子,而石金峰則是一個普通的仆人。


    其實這真的不怪王龍沒有眼力價,葉思文一直是個比較低調的人,雖然他貴為伯爺,但是除了正式場合,他平時穿的衣服都是很普通的衣服,玉佩什麽的飾物更是一樣不帶,最多算是富家公子的裝扮,和朝廷大官、年輕伯爺的身份根本掛不上號。


    東家都這樣,石金峰更不用說了,他一直的裝扮就沒有變過,一年到頭就穿一套黑色的短打衣服,好像從裏不換一樣。


    基於兩人打扮,王龍判斷,兩人背後根本沒有厲害的勢力,他們這是在美女麵前充大瓣蒜呢!


    王龍判斷完成,一揮手,道:“哥幾個,別怕,把他們兩個都給我拿了!出了事王哥負責。”


    “好叻!”王龍的幾個兄弟齊聲應道。


    四個捕快,圍成一個扇形,慢慢的向葉思文和石金峰靠近,他們手中拿著鐵尺、鐵鏈等物,煞有介事的擺弄著,看起來很像那麽一迴事。


    “嘩啦!”


    正當四個捕快即將靠近葉思文的時候,一直在遠處看熱鬧的虎牙大隊士兵過來了,兩個士兵二話不說,直接推彈上膛,瞄準了四個靠近葉思文的捕快。


    兩個士兵一邊用步槍指著捕快的腦袋,一邊請罪:“伯爺,屬下來遲,望伯爺贖罪。”


    其實兩個士兵不是不想早一點過來保護葉思文,他們是實在不敢壞了葉思文興致,所以他們才等到關鍵時刻才出來,配合葉思文好好演一出戲。


    “嗬嗬……”葉思文笑了笑,道:“不遲,不遲,剛剛合適。”


    突如其來的變化,把王龍驚呆了,雖然他沒有見過什麽事情,但是把韃子打得魂飛魄散的虎式步槍他還是聽說過的,雖然沒有見過實物,但是圖畫還是見過幾張的,所以虎牙大隊的士兵把虎式步槍一亮,王龍就知道今天壞事了。


    對方手下拿得武器居然是虎式步槍,這不禁讓王龍的心拔涼拔涼的,要知道,虎式步槍作為大明帝國最犀利的單兵武器,隻有兩個部門有裝備,一個是陛下編練的新軍,還有一個就是虎威伯手下的虎威團。


    想著自己可能把陛下的新軍或者虎威伯惹了,王龍不禁感到有一點眩暈,剛才聽人叫那囂張的年輕人什麽來著?伯爺,難道這位囂張的年輕人就是大明朝赫赫有名的虎威伯葉思文?這種可能性太大了,因為虎威伯就在南京城裏,喬裝改扮出來逛青樓,那是很有肯能的事情,自己居然打擾了伯爺逛青樓的興致,真是該死。


    想著對方有可能是虎威伯,王龍更眩暈了,虎威伯是什麽人物,虎威伯這幾天在南京幹的事情,消息靈通的王龍可都是一清二楚,這樣牛逼的人物,他王龍惹不起啊!


    葉思文徑直來到王龍麵前,不屑的說:“王捕頭,你不是要抓我嗎?怎麽不動手了?來抓我啊!本伯倒要看看,應天府的監獄能不能裝下本伯。”


    王龍哭喪著臉,雙腿一軟,立馬就給葉思文跪下磕頭,王龍一邊磕頭,一邊說:“伯爺,小人以後再也不敢了!小人再也不敢……”


    葉思文抓起王龍的頭,惡狠狠的問道:“你知不知道,你讓本伯很生氣!你知道本伯生氣的後果嗎?”


    “伯爺饒命,伯爺饒命!”王龍語無倫次的哀求道,“伯爺,這個,小人不是不知道伯爺駕到嗎?小人該死,小人該死,求伯爺繞過小人,小人上有八十歲的老母親,下有嗷嗷待哺的幼兒,小人要是……”


    “住嘴!”


    葉思文實在是受不了唧唧歪歪的王龍,他一腳踢開王龍,道:“你個殺才,竟敢打攪本伯的興致,真是該死!不過念在你也是認真辦事的份上,本伯就放了你,滾吧!以後切莫再做欺壓老百姓的事情,若是讓本伯知道了,一定繞不了你。”


    撿迴一條小命的王龍點頭哈腰的說:“是、是,小人一定謹遵伯爺教誨……”


    “好!虎威伯果然是好樣的。”


    葉思文一通整治,居然獲得了圍觀群眾的喝彩,這也難怪,圍觀的百姓早就被王龍這種壞痞子禍害慘了,現在看見王龍這等惡霸被葉思文整治,他們自然對葉思文充滿了愛戴。


    整治了王龍,葉思文又來到了老鴇的麵前,自從老鴇知道麵前這個年輕人是虎威伯葉思文之後,便嚇得臉色青,自己算個什麽東西,居然惹了大名鼎鼎的虎威伯,真是不要命了。


    且不要說老鴇了,就是偎翠樓背後的老板恐怕也不敢惹葉思文。


    葉思文看了看老鴇,道:“老菜皮,你不是說要告本伯拐帶了你們樓裏的姑娘嗎?你現在說說,本伯拐帶了沒有?”


    老鴇早就被嚇傻了,麵對葉思文的詰問,根本不敢說話,隻是輕輕的搖了搖頭。


    “哼!”葉思文冷哼一聲,道:“老菜皮,你不告我拐帶人口,本伯卻要告你非法買賣人口,王捕頭!你過來,本伯有事情要問你。”


    見葉思文召喚自己做事,王龍喜笑顏開,連忙上前,拱手行禮,道:“小人在!伯爺有什麽吩咐。”


    葉思文指著老鴇,道:“王捕頭,這個老菜皮,居然敢非法買賣我家的丫鬟,你說說,這件事該怎麽辦?”


    “迴伯爺的話!”王龍得意洋洋的說,“非法買賣人口乃是大罪,至少得拉到衙門重打三十大板,再關在監獄裏三年。”


    “嗯!不錯。”葉思文點點頭,道:“好吧,就按你說的辦。”


    “是!”王龍一拱手,便準備吧老鴇抓了。


    “伯爺饒命啊!”


    老鴇直直的給葉思文跪下,道:“伯爺,求求你放過賤婢吧!賤婢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放過賤婢吧……”


    對於老鴇,葉思文還是有點愧疚的,畢竟自己的確把她家的姑娘拐走了,再把她往死裏整,似乎有點不厚道,算了,還是嚇嚇她就算了。


    葉思文指著柳如是,笑眯眯的問:“老菜皮,你且說說,這位姑娘是什麽人?”


    老鴇是個多機靈的人啊!連忙諂媚的說道:“她是伯爺家的丫鬟啊!怎麽?伯爺忘了嗎?”


    “哦嗬嗬……”葉思文得意的笑了笑,對王龍說:“王捕頭啊!這件事裏麵有點誤會,算了,你就放了這老菜皮一馬吧!”


    “是!”王龍還能說什麽,葉思文說什麽就是什麽唄!


    “伯爺!”老鴇諂媚的說,“您既然來了偎翠樓,就請你進去坐坐吧!放心,伯爺乃是抗擊韃子的英雄,本店的所有消費,都對伯爺免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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