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穿著護具的男子騎著高頭大馬在虎威營的校場裏肆意的奔馳,時不時的做出一點花哨的動作,似乎玩得很愜意。〔<〔


    男子一直玩到駿馬滿身大汗的時候,他才將馬騎到閱兵台前麵,縱身跳了下來。


    馬躍從閱兵台上下來,說:“葉大哥的騎術可是越來越精湛了啊!”


    騎馬的男子脫掉身上的護具,正是葉思文葉大公子,自從馬欣惠提出兩人分管各個部門之後,葉思文便從繁忙的商業運作中解脫出來,跑到虎威營裏向馬躍學習馬術。


    “哪裏,哪裏,比起你老弟,我還差得遠啊!”葉思文謙虛的說。


    馬躍說:“葉大哥上馬五天不到,就能操控自如,的確令小弟佩服啊!”


    “你們兩人別互相吹捧了好不好?真惡心!”謝威在一旁冷冷的說道。


    葉思文和馬躍同時哈哈大笑起來,馬躍說:“好,我們不說騎馬的事情了。”停頓了一下,他又說:“免得傷了有些人的自尊……”


    “是啊!真是不知道是怎麽搞的,有的人一上馬就會被馬摔下來,真不知道是馬的問題還是人的問題。”葉思文笑嗬嗬的幫腔。


    “哼!”謝威冷哼一聲,扭過頭不看葉思文和馬躍這兩個幸災樂禍的家夥。


    葉思文口中的那個人正是謝威,也許他真的沒有騎馬的天分,每次練習馬術,馬都會很配合的把他摔在地上,如此幾次,搞得謝威看見馬就流冷汗。


    葉思文走到謝威的身後,拍拍他的肩膀,老氣橫秋的說:“謝威啊!不學習馬術怎麽行呢?你還得加倍努力才行啊!”


    “是啊!”馬躍也故作老成的說,“謝威兄弟啊!你可千萬不要諱疾忌醫啊!不懂的地方就多問問嘛!我定然會傾囊相授的。”


    “你們兩個……”謝威指著兩個調侃他的家夥說道,“算你們狠!”


    三人又調笑了一番,葉思文說:“都快要三個月了,不知道你們的訓練的成效怎麽樣。”


    馬躍胸有成竹,說:“空口無憑,謝威,把隊伍拉出來讓大哥瞧瞧。”


    “得令!”謝威拿起鼓槌,把閱兵台上的大鼓敲得震天響。


    隨著鼓點聲的響起,在各處訓練的士兵紛紛跑到閱兵台前麵集合,根據各連、各排、各班,迅的排列整齊,然後便是此起彼伏的報數聲。


    隻用了三分鍾的時間,隊伍便集合完畢,今日的值日官二連連長閻虎跑步出列,向台上的幾個大佬敬禮:“報告營長,虎威營集合完畢,應到五百人,實到五百人,請營長指示。”


    馬躍抬手迴禮,說:“入列。”


    閻虎退入隊列之中,謝威吼道:“稍息,全體都有,向左轉,目標,圍校場齊步走。”


    隨著謝威的命令聲,隊伍整齊的做著這些動作,然後便是踢踢踏踏的腳步聲,整個過程沒有出一點其他的聲音。


    看著整齊的隊伍邁著整齊的步伐,葉思文裂嘴笑道:“不錯,有點樣子了。”


    “怎麽樣,我們還不賴吧!”馬躍得意的笑著。


    葉思文搖搖頭,說:“就是不知道他們是不是真的有戰鬥力,可不要是銀樣蠟槍頭,中看不中用。”


    “要不要試試?”謝威不服氣的說,“看看我們訓練的士兵是不是中看不中用的東西。”


    “好”葉思文當即響應,“你們選十個訓練中出類拔萃的,讓他們來和我的貼身保鏢過過招,若是他們能在我的貼身保鏢的手下走過五十招,我就承認你們真的是訓練有素,否則你們可就真的是銀樣蠟槍頭咯。”


    “大哥可不要托大,這幫小子中可真有幾個厲害的人物。”馬躍“好意”提醒道。


    葉思文冷笑,向身邊的一個漢子說:“石金鋒,你去和他們練練。”


    “師傅,這不是明擺著讓我欺負人嗎?”石金鋒撓著腦袋說。


    葉思文假意嗬斥道:“讓你去你就去,哪來那麽多廢話?”


    “是!”石金鋒一抱拳,向馬躍說:“馬公子,把你的人拉出來練練吧!”


    馬躍和謝威對視一眼,謝威立即讓隊伍停下,從中挑了十個人出來。十個人中,五個連長赫赫在列、還有五個訓練冒尖的排長,他們平時的訓練都很刻苦,格鬥技能掌握得很好,都是個頂個的能打的好漢。


    戰士們聽說有人要同時挑戰他們中的前十名,都來了興趣,紛紛圍觀,為他們的戰友加油叫好。


    石金鋒的對手,十個虎威營中的頂尖人物,他們整齊的站著,用不可一世的眼光看著石金鋒。他們以為自己接受了幾個月的刻苦訓練,學了幾招一招製敵的方法,自己就天下無敵了,根本不把石金鋒這個中年大叔放在眼裏,十個打你一個,那還不跟玩似的啊!


    石金鋒脫掉外衣,慢慢的走到十個人的麵前,說:“你們一起上吧!免得浪費我的時間。”


    這人太囂張了,扁他!十個人將石金鋒圍在中間,擺開架勢,準備開打。


    打鬥的過程就不贅敘了,十個人中,除了二愣子李大憨在石金鋒手下過了五招,其餘人都在石金鋒的麵前走不過一招。


    看著躺在地上的十個人,石金鋒穿上自己的外衣,冷笑一聲,說:“一群垃圾!還敢在我麵前傲,傲什麽傲,爺們傲的時候你們還沒生呢。”


    十個人默默的從地上爬起來,沮喪的站在一邊,這事情,太丟臉了。


    “哥哥哎!你這不是明擺著拆我台嗎?”馬躍哭喪著臉說,“這事情太打擊士氣了,我怕他們從此以後就廢了。”


    謝威說:“葉大爺,你找個武功高手和這些士兵打,你想把他們往死裏坑啊!”


    “這些士兵傲氣衝天,打擊一下他們的傲氣也是應該的。”葉思文淡淡的說。


    石金鋒走上閱兵台,向葉思文抱拳道:“師傅,搞定了。”


    “嗯!不錯,你拳法中花哨的東西都沒有了,幾乎都是一招製敵,大有長進啊!”葉思文搖頭晃腦的評論道。


    “謝師傅誇獎。”石金鋒咧開嘴笑了笑。


    葉思文向馬躍和謝威說道:“你看,讓我這個貼身保鏢來給這群大兵當武術教官怎麽樣?”


    馬躍和謝威眼睛一亮,異口同聲的問道:“此話當真。”


    葉思文笑笑,示意石金鋒可以開始了,石金鋒轉過身,麵對著閱兵台下麵的士兵,說:“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們的武術教官了。有誰不服的,盡管來找我打一架。還有,剛才被我打倒了的那幾個小子,你們還得給我狠狠的練,就你們這水品,出去走鏢,就是個送死的命。”


    安排好虎威營的事情,葉思文便來到了位於城南外的玻璃廠,今天是第一批玻璃成型的大日子,葉財特意請來葉思文觀看。


    玻璃廠的工人以前都是瓷器廠的工人,從業經曆相當豐富,葉思文給他們的資料都是沒有經過實踐的理論知識,可是在這幫老匠人刻苦的專研下,從開始學習到動工,十幾天不眠不休,終於燒製出了第一爐玻璃。


    “出爐了!”一個年過半百的老匠人激動的喊道。


    第一次燒製出來的玻璃是實驗品性質,所以沒有多少,隻有大大小小十麵而已。工人們簇擁著葉思文,讓東家看看他們辛苦的成果。


    葉思文仔細的看了看十麵玻璃,由於原料和加工條件的限製,這幾塊爐玻璃遠沒有達到後世那麽透明無色,帶著些許淡綠色和氣泡。可就算是這樣,這十塊玻璃在這個時代也絕對算得上是上上品。


    葉思文想了想,舉起拳頭,“嘩、嘩、嘩”的將其中的九塊玻璃打成了碎片,隻留下了一塊最大最好的玻璃,然後滿意的點點頭,一個絕妙的主意已經在他的頭腦裏出現了。


    葉財指著滿地的玻璃碎片,心疼的問道:“少爺,這是為何?”


    “嗬嗬!大管家,你不要心疼,我這樣做自然有我的道理。”葉思文自信的說道。


    葉財說:“少爺啊!這可是我們辛辛苦苦幹了五天才做出來的啊!”


    “把這些玻璃碎片重新迴爐,做成形態各異的物品,做成什麽好呢?”葉思文想了一下,說,“就做成一套十二生肖,其餘的可以做成杯子碟子什麽的。”


    葉景奇怪了,問道:“少爺,這玻璃不是用來做穿衣鏡的嗎?”


    葉思文說:“做穿衣鏡的隻有留下的這一塊,其餘的都要給我做成工藝品,知道什麽是工藝品嗎?在這裏的人都是老燒瓷的了,肯定知道什麽是工藝品。”


    “少爺怎麽說,我們就怎麽做吧!”葉財有些無奈的說道,他實在是搞不懂自家的少爺腦袋裏在想什麽,但是少爺既然這樣安排那肯定就他的道理,自己還是不要多問為好。


    葉思文又給工人們講解了一下應該怎樣做穿衣鏡,當然做穿衣鏡隻是很簡單的事情,可以說微不足道,但是怎樣包裝穿衣鏡,可就是大學問了,葉思文把自己想法給工人們說了,工人們紛紛表示佩服,東家的想法真是太好了。


    一個成熟的思想已經在葉思文的腦袋中形成,他迴到家中,找來幾個能說會道的家丁,給他們一人幾兩銀子,讓他們去濟南城乃至周邊地區傳播小道消息去了。


    不到三天功夫,濟南城以及周邊的富豪都知道了,葉家有一麵穿衣鏡,比先帝在西洋人手中花十萬兩銀子買來穿衣鏡還要大,還要精美。


    一時間,葉府的門檻都被濟南城周邊的富豪踩破了。來的人都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委婉的表示想要買下這麵穿衣鏡,錢多錢少都不是問題。甚至連山東巡撫孫元化都派人上門接洽,暗示葉思文,他想把這麵穿衣鏡買下來,送去京城當貢品。


    麵對這些富豪也好,官員也好,葉思文都隻要一個態度,那就是:這是我家的寶貝,不能賣,賣了上對不起祖先,下對不起後代,他還不想被他們家的人戳著脊梁骨罵呢!


    盡管這樣,葉思文每天依舊要接待很多來拜訪的富豪,先是山東省本地的有錢人,然後是江南那些財大氣粗的鹽商、茶商、海商,最後連京城的一些達官貴人都派人來拜訪葉思文。據長期為葉府提供茶葉的商人說,最近葉府茶葉的消耗量驚人,而且用的全都是幾十兩銀子一兩的好茶。


    如此過了十多天,玻璃廠裏的穿衣鏡已經裝潢得金碧輝煌,貴氣逼人了,十二生肖像也已經製作完畢,葉思文的計劃開始進入第二階段。


    正當這些達官貴人、一方富豪的人為買不到穿衣鏡而失望的時候。又一個消息傳出來了,由於葉公子每天要接待很多的客人,不勝其煩,所以他準備把穿衣鏡賣了,圖個清淨。


    失望的達官貴人、一方富豪得到這個消息,立馬又屁顛屁顛的跑去葉府,葉府的門檻再次被人踏破。


    葉思文告訴這些買主,要買可以,不過你們得公開競價,價高者得,而且不是什麽人都能參加競買,先交五百兩銀子的報名費,再交一萬兩銀子的保證金,這樣才能獲得競買的資格。


    這樣一來,就把那些湊熱鬧的人趕跑了,隻剩下四、五十個十分有實力,而且又誌在必得的買主。這些買主中,江南的富豪占了一多半,京城來的達官貴人占了一小半,山東本地的富豪反而最少,隻有個位數。


    葉景在拍賣穿衣鏡之前趕迴了家,聽了葉思文講述了他這幾天的所作所為,葉景拍著葉思文的肩膀,說:“真是好樣的,你把這些買主的心理把握得很好嘛!達官顯貴是因為麵子或者說討好皇上而來的,而那些家裏有幾個糟錢的富豪們,就是來顯擺的。他們都是誌在必得,而你又故意藏著掖著,這無意中更增家了他們的好勝心。”


    “這都是爹教得好!”葉思文把功勞推給了葉景。


    其實葉思文的靈感來自於後世的富豪們,為了炫耀自己富足,幾千萬的豪車買了一輛又一輛,買上億的豪華遊輪眼睛都不眨一下,一盞隻值幾千塊的燈他們愣是要用上百萬去買。事實證明,不論是什麽年代,富人們都喜歡炫耀,不為別的,就為了在別人的麵前展現自己的實力。你說放著這麽好的購買人群,不坑他們坑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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