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思文和馬躍的戰爭已經白熱化了,葉思文協調各方,從山海關、蒙古、朝鮮三麵出擊。?(?〈[後金的騎兵野戰無雙,所以三個方麵的軍隊都堅決不和後金打野戰,隻是穩打穩紮的進攻,築城,修要塞,圍困後金,不斷的打壓後金的戰略空間。


    “我輸了。”馬躍見事不可為,一攤手,認輸了,


    葉思文淡然的一拱手,說:“承讓了。”


    “第二局,葉思文勝。”裁判宣布了結果,又說道:“進行下一局,比武。”


    前麵兩局都隻是熱身而已,第三局才是重頭戲。其實馬躍知道第二局自己不一定能勝,畢竟葉思文是個博覽群書的家夥,應該對古人的戰術思想有一定的了解。


    比武的規則是沒有規則,雙方可以使用任何武器,任何方式打擊對手,直到一方認輸或則爬不起來為止。


    馬躍拿出一柄長劍,說:“葉公子,請你亮兵器。”


    “對付你,我不用兵器。”葉思文不屑的說,連石金鋒這樣的老拳師都是他的手下敗將,馬躍的結局可想而知。


    馬躍有些氣憤了,他將手中的長劍丟掉,說:“既然這樣,我們就在拳腳上比劃比劃。”


    “你隨意!”葉思文做了一個你請的姿勢,淡然的說。


    馬躍心中那個氣啊!好歹自己也是從小習武,一身功夫不弱。葉思文居然用這種無所謂的態度來和自己比試,真是不知道是葉思文什麽也不懂,還是葉思文真的學到了真本事。不過從第二局的表現來看,葉思文多半屬於後者,想到這裏,馬躍不禁擔心起來。


    比武的擂台是用黃土臨時堆砌成的一座圓柱形台子,馬躍二話不說,縱身躍上了擂台,動作瀟灑流利,贏得了台下觀看者的一片喝彩。馬躍得意洋洋的向四下的觀看者抱拳,大有一代宗師的風範。


    看著馬躍高調的表演,葉思文隻是笑了笑,不屑的說:“打架又不是表演,整這些華而不實東西有毛用。”


    在眾人驚異的目光中,葉思文用一種近乎醜陋的姿勢爬上了擂台。葉思文拙劣的表演引得圍觀的人們哈哈大笑,大家紛紛對葉思文評頭論足,就他這水品,和馬家公子根本不再一個檔次啊!


    馬躍看著葉思文醜陋的表現,心中大是得意,看來葉思文這小子這次非得裝成女人在濟南城裏遊街了。想到葉思文遊街的場景,馬躍矜持的笑了起來。


    看著馬躍揚起的嘴角,葉思文自然知道馬躍在想什麽,他不動聲色,隻是淡然的看著馬躍。


    “當!”一聲鑼響,比試正式開始。


    馬躍一拱手,說:“葉公子,請教了!”


    “請教了!”葉思文很隨意的行了一個禮。


    葉思文的情況,濟南城中的人都是知道的,整個一個斯文的讀書人,平日裏從來不舞槍弄棒,從小到大從來沒有和其他人起過衝突,也沒有打過架。馬躍就不同,馬躍純粹就是一個壞小子,從小到大惹得事情那是數都數不過來,打架更是家常便飯,每次濟南城中的打架鬥毆,總是少不了馬躍的身影。圍觀的人心中都在想,葉公子怕是在馬公子的手下走不了一招吧!


    事實恰恰相反,由於馬躍有些輕敵,第一迴合就被葉思文有一手極為漂亮的過肩摔將他摔得七零八落。


    被摔得七葷八素的馬躍再也不敢輕敵了,他從地上爬起來,擺開架勢,全身緊繃,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葉思文的一舉一動,似乎想要在葉思文的動作上找到一點破綻。


    葉思文冷笑一聲,蹂身上前,祖傳的詠春拳如同狂風驟雨般向馬躍的身上招唿。馬躍雖然自幼習武,但是何曾見過來自後世的精妙的拳法,不出十招,便已經抵擋不住,隻有徒勞的躲閃而已。


    “咚!”


    葉思文看準時機,一拳打在了馬躍的胸口,用的正是詠春拳裏最出名的寸拳。寸拳巨大的力量將馬躍打得接連退了幾步才穩住身型,一縷鮮血從馬躍的嘴角留了出來。葉思文並沒有因為見紅了就停下來,他貼身上前,又是幾招熟練的擒拿格鬥,將馬躍徹底的放倒在地。馬躍試掙紮了幾下,最終沒有站起來,他的腿關節已經被葉思文給卸了。


    一招製敵,幹淨利落,圍觀的人們已經被葉思文的表現給弄得目瞪口呆了,這還是他們眼中那個小白兔葉思文嗎?這分明是一頭猛虎啊!


    “表哥,好樣的!”唐婉兒看見葉思文取得了勝利,興奮的喊道。


    馬躍的幾個小看著馬躍被放倒在地爬不起來了,連忙跑到馬躍的身邊,問馬躍是怎麽一迴事。


    “我的腿被他廢了!”馬躍哭喪著臉說道,沒有了腿,還談什麽從軍報國,拜將封侯啊?


    馬躍的同伴們一聽,怒不可遏,紛紛指著葉思文,指責道:“你他媽的勝了就勝了唄!幹嘛還要把馬公子的腳廢了?……”


    麵對這群紈絝子弟的指著,葉思文不為所動,走到馬躍的身邊,問道:“你現在服不服我?”


    馬躍倒是一個光明磊落的漢子,點點頭,說:“葉公子好手段,我服了!”


    “那我還是不是白麵小子?”葉思文繼續問道。


    馬躍說:“不是,葉公子是條漢子,爺們,純的!”


    一聽到純爺們,葉思文便忍不住想要笑,不過他憋住了,繼續問道:“按照我們的賭約,接下來你應該幹什麽?”


    馬躍一咬牙,說:“我應該拜你當幹爹。”


    馬躍雖然是個紈絝子弟,但是還是一講信用的好漢子。葉思文哈哈大笑,拍了拍馬躍的肩膀,說:“馬兄果然守信用,沒有忘記我們的賭約。不過你這個幹兒子,我不會收。”


    “為什麽?”馬躍驚異的問道,他本以為葉思文會借此機會大肆報複自己,沒想到他居然以德報怨,根本不和自己計較,就這水平,自己拍馬也趕不上啊!


    葉思文淡然的笑了笑,並沒有迴答馬躍的問題。他先將馬躍的腿骨接好,然後將馬躍扶起來,這才嗬嗬的說道:“我知道馬兄見不得那些娘娘腔,其實我是也一樣的嘛!我們之間的事情隻是誤會而已,何必掛在心上?若是馬兄不嫌棄,我們以後還可以多多往來嘛!”


    馬躍當場就感動得崗崗的,他單膝跪地,拱手道:“多謝葉公子的諒解,以後您就是我的大哥,你讓我幹什麽我就幹什麽,絕不含糊。”


    葉思文矜持的笑了笑,連忙將馬躍扶起來,說:“既然這樣,你我以後就是兄弟,濟南城中的事情,還要兄弟多多幫襯啊!”


    “既然葉公子和家兄如此投緣,何不就此結拜成異姓兄弟呢?”馬欣惠很適時的出現在了葉思文和馬躍的中間,提出了一個大膽的建議。


    山東人曆來就有義結金蘭的習俗,隻要兩個人投緣,當場就斬雞頭、燒黃紙、喝血酒,結成異姓兄弟,哥哥弟弟的喊著好不親熱,甚至有些江湖上結拜的兄弟比親兄弟還要親。


    “好啊!”葉思文和馬躍異口同聲的說道。


    約鬥比武,生死決鬥居然就這樣變成了義結金蘭的活動,這不免有點讓人咋舌。事實恰恰相反,山東的哥們就是豪爽,前一刻還在生死相鬥,後一刻就在一起大碗喝酒大塊吃肉,義結金蘭,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圍觀的人們都覺得沒什麽不妥的。


    活雞、烈酒、黃紙,這些結義需要的道具,馬欣惠早就準備好了。馬欣惠見過葉思文的一些手段,她料定自家兄長和葉思文今天不僅不會打得頭破血流,反而兩人會惺惺相惜,最後結拜成兄弟也不是什麽不可能的事情。


    斬雞頭、燒黃紙、喝血酒、論年歲、毒誓,這些都是結義金蘭少不了的節目,經過這些程序之後,葉思文和馬躍就是生死不渝的好兄弟了。


    “走,喝酒去,今天小弟請客。”馬躍拉著葉思文的手說道,馬躍比葉思文小幾個月,所以理所當然的成了弟弟。


    葉思文豪爽的說:“當哥哥的怎麽能讓當弟弟的請客,今天中午,歸田園居,我們不醉不歸。”


    經過今天的約鬥,葉思文不由得感慨,這中國人就是和外國人不一樣啊!外國人決鬥那就是貨真價實的決鬥,不帶一點含糊,非得拚個你死我活不可。可是中國人不同,隻要雙方沒有什麽深仇大恨,約鬥其實就是一場郊外冶遊,當事人雙方隨便打兩下,然後就可能會惺惺相惜,結拜成兄弟,然後就是一起喝酒吃肉,等到哪天用得著對方的時候就扯得上關係了。這聽起來似乎有些匪夷所思,其實都是真的,從古到今,中國人這個習慣就沒有變過。


    一行人來到歸田園居,裏麵已經高朋滿座了,店小二不停的在店裏穿梭,為客人們送去精美的酒菜。歸田園居的生意依然火爆,看來前兩天的巡撫遇刺事件並沒有給歸田園居帶來什麽困擾。


    馬家兄妹對視,兩人心中都明白,自家開的酒樓,從來就沒有這麽好的生意,反觀歸田園居,似乎這種高朋滿座的情形並不少見。


    酒席依舊設在了地字一號包間,因為天字包間幾乎天天都有朝廷的官員在裏麵請客吃飯。別說一般人了,就是酒樓的少東家葉思文都不能輕易的進入天字包間。


    飯菜上齊了之後,葉思文便將一幹閑雜人等趕出了包間,隻留下了他自己、唐婉兒和馬家兄妹。他們今天中午隻是順帶來慶祝一下馬、葉兩人結義,真正的目的還是來談事情的。


    “不知道這件事情葉伯父有什麽看法?”一落座,馬欣惠便迫不及待的問道,葉景可是這個計劃中最重要的一節,沒有他的參與,朝中的關係不太好梳理。


    “老爺子將這件事情全權交給我處理,當然,他老人家也會在背後支持我們的。”葉思文笑著說。


    聽了葉思文的肯定迴答,馬欣惠高興起來,說:“隻要有葉伯父的參加,很多事情都可以迎刃而解了。我們現在可以開始走第一步了。”


    “咳!”葉思文輕咳一聲,說:“對於我們的第一步,我有一個建議。”


    馬欣惠說:“葉公子有什麽高見,盡管提出來。”


    “高見算不上,我隻是覺得這件事是必須要做的。”葉思文先謙虛了一把,然後說道:“我覺得在我們正式開業前,我們應該有一支屬於我們自己的武裝力量。”


    馬家兄妹對視一眼,馬躍站起來,說道:“大哥,你還真和我們想到一塊兒去了。”


    “哦!怎麽說?”葉思文問道。


    馬躍說:“我妹妹的第一步,就是籌建一家鏢局,廣募鏢師。為以後做生意提供安全保障。”


    “鏢局?”葉思文皺了皺眉頭,在他的心目中,鏢局和郵局的功能應該差不多吧!


    提起兵事,馬躍有些興奮,他繼續說道:“對,就是鏢局。開一家鏢局,先要到兵備道衙門報備,等到批文下來之後,就可以合法的擁有自己的武裝力量,並且可以通過正規渠道買到朝廷禁止攜帶的武器,比如火銃、重弩之類的武器。”


    對於鏢局了解,葉思文的理解僅僅限於武俠小說中,他問道:“鏢局都可以幹些什麽呢?”


    “鏢局的主要工作當然是押送貨物,當然也會受雇於某些大財主,幫他們解決境內的蟊賊,或者看家護院,護送家眷。”馬躍侃侃而談,看來他對鏢局很了解。


    葉思文的心中一動,這鏢局很像現代的安保公司啊!可以合法的掌控武裝力量和違禁武器,可以試著搞一搞,如果時機成熟的話,還可以將鏢師們訓練成專業的雇傭兵。


    “在兵備道衙門報備容易嗎?需要花多少錢?”葉思文問道,在他的意識裏,在明朝和朝廷打交道,沒有銀子是辦不成事情的。


    果然,馬躍皺了皺眉頭,說:“這年頭想要到兵備道報備,的確不太容易。你知道,現在正是多事之秋,誰也不願意國內出現一支不可掌控的武裝力量。”


    馬欣惠接口道:“是啊!我們之前已經去兵備道衙門跑了幾次,不過都是無疾而終,想要辦成這件事情,肯定有一定的難度。”


    葉思文眉頭一皺,一計上心頭,他說:“我倒是有一個主意,不用去兵備道衙門報備就可以得到一家鏢局。”


    “你說。”馬家兄妹齊聲說道。


    “濟南城有沒有開不下去的鏢局啊?”葉思文笑著問道。


    馬躍一拍大腿,說:“對啊!找一家開不下去的鏢局,出錢盤下來,不就一切都好辦了嗎?”馬躍的領悟能力還不錯,葉思文的話一出口,他就明白了葉思文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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