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不是你答應了就算完了,你得說到做到。”


    淩誌剛點點頭:“說到做到。”


    可是鍾鳴還是覺得,淩誌剛並沒有認真地思考他的話,隻是在敷衍他,因為淩誌剛並不知道他正有一件事瞞著他,因為不知道,所以才會答應的這麽痛快。可是他又沒有什麽別的辦法,他又不敢告訴淩誌剛實情,隻好說:“我可是很認真的,跟你說了這些話,反正你要記著,別以後真有點什麽事的時候,你翻臉不承認。”


    淩誌剛點點頭:“好。”


    比較幸運的是,淩誌剛還沒送鍾鳴去劇組呢,一個電話就把他叫走了,鍾鳴自己一個人打車去了劇組。緊接著就是一連兩天的培訓,到第三天的時候,工作人員就過來通知他,讓他明天到拍攝現場去試戲。


    “今天晚上早點睡,別喝太多水,別吃太油膩的東西,爭取明天有一個好的精神狀態。”


    鍾鳴點點頭,老老實實就上了床,睡到一半的時候淩誌剛給他打了一個電話,聽說他已經睡了有點吃驚:“這才剛九點,就睡了?”


    “我們明天早上趕工,工作人員交代我們要早點睡。”


    “要拍戲了麽?”


    鍾鳴點點頭,轉了一個身,揉了揉眼睛:“二哥?”


    “嗯?”


    鍾鳴剛才一直在迷迷糊糊當中,如今完全清醒過來,才意識到自己叫了“二哥”,臉上一熱,不吭聲了。


    淩誌剛就笑著問說:“是不是有點緊張?”


    鍾鳴點點頭:“有一點……不知道我明天的表現會怎麽樣,我覺得我有一點莽撞,怕自己做不好。”


    “你是很有靈氣的人,隻要肯話心思,沒什麽是你做不好的。”


    鍾鳴就笑了,聲音帶著睡意的慵懶,有那麽一點點嘶啞:“你這麽覺得?”


    “嗯,你在我心目當中,一直都是最好的。”


    “謝謝你。”鍾鳴平躺著,聽著淩誌剛在電話裏輕微的唿吸聲,心裏頭有一種軟軟的感動,他籲了一口氣,說:“淩誌剛……我……”


    他的手指微微蜷了起來,嘴角抿了抿,說:“晚安。”


    “你剛才想說什麽?”


    “沒什麽,就是要跟你道晚安,我要睡覺了,你也早點休息。”


    掛了電話之後,鍾鳴半天沒能睡著,心裏頭有一些暗流湧動不已。他長長地籲了一口氣,在黑暗中盯著頭頂的天花板看,窗口有很朦朧的光色,他眯著眼睛靜靜地看著,直至自己完全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他天剛微亮就醒過來了,人心裏有了事就好像身體裏定了準時的鬧鍾。他起來跑了個步,吃了劇組的早餐,就去了拍攝現場,他才遇見同組的幾個人,聊了一會兒天。到現在為止鍾鳴都還沒有看到劇本,他心裏有一點緊張,結果一問別人,別人也是跟他一樣,都沒有拿到劇本。


    “我聽副導演說等會會給我們發劇本,不過好像也不是全的,隻是一部分。”


    “隻有一部分,那怎麽演?”鍾鳴寫過劇本,知道劇本如果不完全的話,表演者演起來前後很難連貫,因為表演者不知道他所塑造的這個人物到了後期會是怎麽樣子,做不了那種類似於“伏筆”的細節表演。就比如說一個角色他前期。表演者如果一開始的時候就知道劇本的全部內容,那麽他前期所扮演的老好人,就會有一些細膩的臉部表情,是一個不知道劇本全部內容而單純地表演一個老好人的表演者所無法表達表現出來的。


    “沒有劇本照樣可以演啊,你不知道大導演汪嘉偉,他導演的電影就是從來沒有劇本的,甚至連大綱也沒有,每天到了片場就給演員一張紙,上頭寫著隻言片語,演員就全靠著導演的要求表演,隻要演出導演所需要的感覺,就是成功。”


    鍾鳴說:“可是以前沒聽說過孫導也是這樣導戲的呀,而且,咱們這個電影的編劇不是非常有名的劉奮編劇麽?”


    剛才說話的那個演員就搖頭了:“那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哎,反正劇組都會有安排的,咱們不用著急。”


    他們在一個棚子底下坐下,女演員們都人手抱著一個暖寶寶,他們男演員就比較冷了,過了一會兒,服裝造型師就來了,他們這才算進了有空調的房間,暖和了很多。鍾鳴很快就發現自己的特殊待遇了,因為他是和鄭微微兩個人一個化妝間,而其他演員則是公用一個。


    鄭微微很興奮,化妝的時候拿出手機對著鏡子照了一下,結果李威立馬警告說:“你拍了就存在手機裏麵,可別往網上發,不然的話要是泄了密,劇組可能會找你的事。”


    鄭微微靦腆地笑了笑,說:“我就是留個紀念,誰都不發。”


    鍾鳴在一旁笑了出來,鄭微微迴頭看了他一眼:“你呢,你怎麽不拍張照片做留念?”


    “我就算了,等戲拍出來再看。”


    “你不能這麽想,誰知道這部戲剪出來之後咱們還有多少鏡頭,說不定導演嫌棄咱們演的不好,全部給刪掉了呢。來,我幫你拍一張。”


    鄭微微說著,舉起手機就給他也拍了一張,拍完之後立馬說:“把你手機藍牙打開,我發給你。”


    鍾鳴把自己的手機藍牙打開,照片傳完之後,他看了一眼,存在了手機密盤裏。


    這一迴他們穿的都是正式拍戲的戲服,鍾鳴穿上了之後,簡直渾身不自在,就怕自己一不小心弄髒了衣裳。李威笑著對他說:“你怕什麽,弄髒了又不要花你的錢。”


    “這衣服那麽貴,要是壞了換一套得多少錢,我還是得愛惜點。”


    李威就笑了,說:“要是人人都有你這覺悟就好了。我們服化道得省多少銀子。”


    “對了,我怎麽沒見沈俊,他人呢?”


    “沈俊現在是他們公司的紅牌,他們老總給他配了專門的化妝師和服裝師,根本用不著劇組的人。他在隔壁化妝呢。”


    “我去看看他。”鍾鳴說著就站了起來,李威叫住他,說:“你把這個拿著吧,暖和。”


    鍾鳴不知道那是什麽東西,接到手裏才發現暖唿唿的,李威就說:“這是你戲裏要用的手爐。”


    鍾鳴以前看紅樓夢的時候在電視上見過手爐,是冬天暖手用的小爐子,做工都非常講究和漂亮,一般多為銅製。它是舊時中國宮廷和民間普遍使用的一種取暖工具,與腳爐相對而言。因為可以捧在手上,籠進袖內,所以又名“手爐”、“捧爐”、“袖爐”;爐內裝有炭火,故也稱“火籠”。手爐有八角形、圓形、方形、腰形、花籃形、南瓜形等等,大部分是由紫銅、黃銅、白銅、製作成,也有少量瓷器製品。他這個是紫銅的,圓形,最吸引人的是這個手爐花紋紛繁的爐蓋。作為散熱區,鏤空雕刻的爐蓋,上頭鏤空雕刻的是喜鵲繞梅的紋形,跟爐身的福祿壽喜、花鳥蟲魚花紋相得益彰,看起來特別精緻。


    “還真是個手爐,我以為就是個道具呢。真漂亮……”


    “孫導拍戲最認真,道具要求非常嚴格,我們不造假,一切都是按真的來,反正有的是經費。”


    李威說完就笑了:“爐子剛點上,你捧一會兒就暖了,你得注意,我看你手上想長凍瘡,這可要不得,你注意保暖。”


    鄭微微一看心動了,趕緊問:“那我的呢?”


    “你的?”李威朝鏡子裏看了一眼,笑著說:“你一個窮苦老農的女兒,吃都吃不飽呢,還要手爐?”


    鄭微微就笑了,說:“我下次再拍電影,我也要演大戶人家的,就是享受,什麽都是最好的。”


    第218章姍姍來遲


    鍾鳴迴了他們的化妝室,孫導已經坐在那裏的等著她,一看見他渾身的打扮就笑了,說:“這都打扮好了?”


    “導演好。”鍾鳴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孫導笑了笑,說:“看來我沒選錯人,扮相很合適。”


    鍾鳴和鄭微微在孫導麵前站住,孫卓立笑著說:“你們倆也別拘束,都坐下來。”


    他們倆這才坐了下來,孫卓立遞給他們倆一人一份劇本,說:“這是咱們這個電影的第六版劇本,你們先看著,今天要拍的是用紅筆圈住的那些,至於後麵的劇情,你們也先熟悉著,以後如果再改的話會通知你們。另外呢,就是要告訴你們,這份劇本你們自己看就行了,別外傳,就是同劇組的,也盡量別給他們看。”


    鍾鳴點點頭,扭頭看了鄭微微一眼,鄭微微吐了吐舌頭,偷偷笑了出來。


    孫導給他們講了講這部戲的一些背景和他想要的人物感覺,其實這些之前的培訓當中老師就已經跟他們講過了。孫導也並沒有加入其它的東西,隻是重點強調了兩個字“真實”。


    “我希望你們都盡可能表現出自己純真的,又稍微有點驕縱的那一麵,隻是把這方麵的感覺加大一點而已,對他來說,真正困難的並不是表演本身,而是讓他當著那麽多人的麵去表演。


    不過孫導並沒有一開始就讓他們開拍,而是讓他們在一旁站著,看那些老戲骨在那裏飈戲。鍾鳴看的大氣都不敢喘,並不是被前輩的演技所震撼,而是當他真真切切地站到攝像機前麵的時候,所感受到的那種如夢似幻的感覺。


    等到上午十點鍾的時候,鍾鳴的戲份正式開始,除了正式拍攝的那個攝像機之外,還有一台攝像機一直在對著他,那是作為幕後花絮用的攝像機位,拍攝的都是這部戲的整個過程,包括演員和導演,也包括其中的工作人員。


    孫導就站在攝像機跟前,鍾鳴整了整衣領,化妝師跑上來幫他做了最後的定型,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看見沈俊朝他豎起了大拇指,他微微笑了一下,勉強抑製住自己內心的緊張情緒,籲了一口氣,盯著前麵的那個工作人員,手裏拿著一個牌子,那個牌子是場記板,鍾鳴一開始的時候就聽老師介紹過,場記板主要有以下作用:


    一是作為本次鏡頭拍攝的記錄,上麵有第xx場第xx次,xx秒,這是為了方便後期工作的進行;


    二是提示攝像,演員,音響等相關工作人員馬上開始,也就是等著導演喊“action”,就開始了;


    三是當場記板落下的那一秒(準確說應該是幀),有“啪”的一聲,場記板的材質會使這個聲音特別響亮、幹脆,在後期剪輯的時候就根據這個聲音確定時間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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