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的相貌,真的跟發型有很大的關係,鍾鳴這是生平第一次由專業人士給他理發,拾掇完之後連他自己都有點不好意思,弄的實在好看,他以前都是去理發店理發,也就五六塊錢,理的發型也是一般的發型,小發廊裏頭的,也不會說依著每個人不同的臉型理出不同的頭發。沈俊衝著李威豎起了大拇指,鍾鳴要站起來,李威拉住他:“別慌,還有呢。”


    “不是說不讓化妝?”


    “不黃莊也得拾掇拾掇,”李偉說:“你對你這張臉還真自信。”


    “沒有的事……”鍾鳴很尷尬,趕緊坐了下來。


    李威就微微彎下身子,捏著他的下巴左右檢查了一下,說:“眉毛得修一修,這是最基本的,不然在鏡頭上看著不整齊。”


    沈俊點點頭,對鍾鳴說:“這是真的,男演員眉毛和鬢角都得修理。”


    鍾鳴隻好坐著任由李威“擺布”,可是不知道是不是他多想的緣故,他總覺得李威老是借著機會楷他的油,摸他的下巴的時候手指浮動的頻率很奇怪。就那麽折騰了十幾分鍾,李威他收了手裏的東西,說:“醒了,過來試服裝。”


    鍾鳴站了起來,隻見旁邊一溜的衣服,都用塑膠袋一樣的薄膜包著,每一排還都寫著名字,他看見李威從掛著“單文”兩個字牌子的地方挑了幾身衣服出來:“你這也沒提前遞資料,我們這都沒準備你的衣服。”


    “那這是……”


    “這是前幾位試妝的穿的。”


    鍾鳴就問沈俊:“可是我剛才見我前麵那幾個人都是進去十幾二十分鍾就出來了,不像有試妝啊?”


    “也不是來麵試的都有試妝的機會,導演們得覺得你差不多,想試你,才會給你試妝。”


    “那我之前有幾個得到試妝的機會的?他們怎麽樣?”


    “你先別管他們,管好自己就行,說多了你又緊張。”沈俊拍了拍他的肩膀,就見李威拿了一件衣服出來:“試這件吧,這個人跟你身高差不多,可能比你矮幾公分,不過你比較瘦,穿上應該差不多。要是不行我給你改改。”


    鍾鳴接過來,驚訝地問:“你還懂這個?”


    李威就笑了,說:“沒兩把刷子能當上造型師?不光是化妝試造型,就是做衣服都得會一點,不然臨時改動了還得再請人,那怎麽行。”


    鍾鳴覺得自己就像是進了大觀園的劉姥姥,對如今的環境一無所知,看見什麽都覺得新奇和驚訝。他把李威給他的衣服穿上,突然臊的厲害,因為他發現自己像個模特似的,這讓他很不好意思。他穿的是一身民國風格的袍子,這對他來說太新鮮了,他連一邊的扣子都扣不上,這衣服他在電視上見過:“這不像是民國的,怎麽看著像是清朝中後期的?”


    李威就笑了:“你還懂這個?”


    鍾鳴搖搖頭:“我在電視上看過。”


    “這一套叫長袍馬褂,裏頭是長袍,外頭是馬褂,兩部分組成。裏頭這件長袍是立領、大襟右衽、平袖端、左右開裾的直身式袍,這種沒有馬蹄袖端的袍式服飾在清代原屬於便服,稱為“衫”、“襖”,又俗稱“大褂”,“袍”在清代僅勇於稱唿有馬蹄袖端的服飾,至民國時期作為禮服所用者概稱為“袍”。一般情況下禮服之袍統用藍色麵料,紋飾均為暗花紋,不作彩色織繡圖案,非禮服所用的,仍沿用清代“長衫”“大褂”等稱唿,顏色不限。


    外頭這件馬褂呢,也是立領、對襟、平袖端、身長至腰,前襟綴扣五枚。馬褂原為清代的“行裝”之褂,後逐漸成為日常穿用的便服,民國元年的時候,北洋政府頒布的《服製案》中將其列為男子常禮服之一。


    沈俊就笑了出來:“你少拿你在學校背的東西嚇唬他。”


    鍾鳴嘖嘖稱奇,對李威說:“你可厲害,像是百科全書,知道這麽多!”


    李威就更得意了,說:“你剛才說的不像是民國的,是因為”長袍馬褂“是清代最為常見的男性便裝。入民國後,普通人在日常一般生活中馬褂使用逐漸減少,都是一件袍子到底兒,若在袍外罩馬褂則是非常隆重的穿法,而藍色長袍搭配上黑色馬褂就是禮服了。這是單文這個角色剛出場的時候穿的衣服,因為是家族祭祀活動,所以穿的比較隆重。”


    李威說著,就幫他把馬褂的扣襟扣上,又拿了一頂小帽子給他戴上,鍾鳴往鏡子裏看了一眼,有那麽一瞬間的恍神。


    這是一個多麽陌生的自己,黑褂灰袍,有著與年齡不符的肅穆嚴謹,那張臉卻是養尊處優的貴少爺模樣,兩相對比,更顯得白麵紅唇,眉毛修的清秀而細幽,整個人身材清朗,充滿了民國風氣。


    李威說:“這才是原著裏說的所謂年方十六,蘊藉風流的美丈夫。”


    第190章鍾小受的人生新篇章!


    鍾鳴自己也覺得非常神奇,他一個二十一世紀的大學生,穿上了民國時候的戲服,打扮打扮,居然這麽像一個民國時期的人。他從前都是在電視屏幕上看別人演電視,如今自己眼看著也要成為其中的一份子,這讓他覺得非常神奇,好像每一個細胞都在興奮。沈俊衝著他豎了個大拇指,說:“行了,咱們趕緊去,別讓孫導久等。”


    鍾鳴點點頭,就跟著沈俊往外頭走:“咱們是去片場麽?”


    “不是,這裏有個專門試鏡的房間,拍照攝像都比較方便。”


    沈俊說著,就把他帶到了一個房間裏頭,推開門,裏頭的幾個人就都看了過來,說實在的,或許是因為自己從來沒有這麽打扮過,所以當他在鏡子裏頭看見自己的民國扮相的時候,鍾鳴其實已經有點飄飄然的得意感了,因為他自己也覺得很好看很新鮮。所以看到大家看過來的時候,他難免矯情了一點,心裏頭緊張又興奮,還有一種“怎麽樣,不錯吧”的得意。


    孫導演看見他,點點頭說:“我就說他應該合適。”


    鍾鳴停了,心裏頭一喜,沒想到緊接著旁邊那個副導演就說:“我倒覺得還好,不如昨天那個孫立看起來俊秀。”


    “還是上鏡頭看看,看他鏡頭感怎麽樣。”另外一個女的提議說:“好看不好看,還是得上鏡頭。”


    她說著就對鍾鳴說:“你到前頭去,在藍布前頭站住。”


    看那擺設,像是他們學校裏頭辦證件時候要拍照一樣,後頭還有一塊背景布。鍾鳴就走了過去,旁邊立即過來兩個工作人員,一人手裏拿著一塊板子。鍾鳴有點不知所措,那女的就笑道:“你別緊張,這是打光板,為了讓你臉上的光更柔和,拍起來更好看。”


    前頭總共兩個攝影師,一個是攝像的,一個是拍照的,拍照的那個最主動,不停地要他擺姿勢,或者讓他近一點,或者遠一點,又或者往左一點往右一點。攝像那個除了把鏡頭對著他拍,別的一句話也沒有說,更像是在拍花絮。被這麽多人看著,鍾鳴還是有點尷尬的,手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放,他往沈俊那兒看了一眼,沈俊就笑了,抱著胳膊靠在一邊的牆上,偷偷朝他豎起了大拇指。


    孫導演和幾個副導演不知道在哪裏說些什麽,聲音很小,聽不大清楚。被光烤著,鍾鳴不一會兒就覺得有點心浮氣躁,就把目光移了出去,借個那個擺弄攝像機的就終於開口了:“看著鏡頭。”


    鍾鳴緊張地盯著那個鏡頭看,結果那人又說:“別盯著,神態放自然一點。”


    他的聲音很大,好像有點不耐煩的意思,鍾鳴心裏頭一下子緊張了起來,心想自己可不能再這時候犯了低級錯誤,他趕緊鎮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強迫自己去想劇本裏所塑造的那個單文的形象。


    很奇妙的是,他想了一會兒,慢慢竟然就鎮定了下來,他自己覺得攝影師是希望他擺出不同的神態,所以一會兒笑,一會兒又愁眉苦臉,因為高度興奮,竟然也沒有再覺得不好意思,他滿腦子都是一個念想,就是他一定要成功拿下這個角色,不能給沈俊丟人,也不能給自己丟人。


    不一會兒就有人叫他到一邊休息,他在一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就聽見孫導說:“我第一次見他就覺得他有一張天生為電影而生的臉,你看無論你怎麽用光,用特寫還是長鏡頭,你都會收穫一個有質感的麵孔,360度無死角,這點比孫立強。孫立本人長的比他好,可是沒有他上鏡。”


    “孫導眼光當然是錯不了。他臉小,確實上鏡,不過是不是木了一點,好像一點演戲的經驗都沒有?這個角色可是定的最晚的了,現在眼看著就要正式開拍了,咱們可沒有多少時間調教他。”


    “那要不,咱們給他試段戲?”


    孫導想了想,就點點頭:“就給他第一場戲。”


    那個女的就拿了一張紙過來,遞給他:“你先看看,待會表演紅筆圈住的這一段,台詞也背背,沒幾句,不長。”


    鍾鳴接在手裏,整考慮自己要不要裝的很驚喜呢,畢竟是“第一次”看到劇本,可是等他看到紙上的內容的時候,就有點愣住了。


    因為這和沈俊給他的那個不一樣。


    也不是完全不一樣,可是至少改動了百分之六七十,原來那個劇本裏,第一場戲是家族祭祀,單文隻露了一麵,台詞也很短,就是他哥哥單武沒有到,他問旁邊的奶媽,問:“我哥呢?”


    緊接著就是單武的戲了,第一場戲裏頭,他隻是露了一個臉。


    可是現在給他的這個劇本,第一場戲裏頭,他竟然有七八句台詞,有和他戲裏的親生母親單家小妾俞氏的,也有跟單家大奶奶,也就是單武的親生母親柏氏的,俞氏和柏氏不合,在那鬥心眼,他去給單家大老爺說,碰見了參軍迴來的單武在跟單老爺吵架,單武不認得他,瞪了他一眼,他就惱了,說:“你是誰啊,當兵的有什麽了不起。”


    單家老爺說:“這是你在外頭當兵的大哥單武。”


    然後單文就站在那裏,好奇又怯怯地打量了單武一眼。可是單武跟單老爺有矛盾,大踏步就走了出去,單文看了一眼他的背影,很快就轉過頭,對單老爺說:“爹,大娘又跟我娘吵起來了,你去看看!”


    鍾鳴看了看紙上的內容,又看了看攝像頭,不知道該怎麽演。


    總得有個對手跟他說話他才能演吧,又不是演講,這種對白隻有兩三句可是動作卻這麽多的戲,沒有人配合怎麽演,對著空氣演?那是不是太尷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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