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區就在學校外頭,兩分鍾時間就到了。那同學指了指前麵的一棟樓,說:“就是那個,三單元二樓……203……”


    淩誌剛掂著警棍就下來了,張江和屏住氣,一把拉住要跑的那個同學,小聲問:“這棟樓裏除了沈俊,你還認識別的人麽?”


    “還有……還有一個跟沈俊一塊住的……也是……也是我們學校的同學……”


    “操,你不早說!趕緊,給你那同學打個電話,就說有人來捉jian了,讓沈俊他們趕緊跑!”


    原來是感情糾紛!那同學恍然大悟,張江和一拳頭打在他腦袋上:“你他媽倒是快點打電話啊!”


    “啊!”那同學趕緊撥了個打電話,這次終於不再是關機了,電話一響那同學就喊道:“跑,跑,趕緊跑!”


    “你他媽會不會說話!”張江和一把將手機搶過來:“跟沈俊在一塊住的麽?”


    電話那頭估計剛睡下,語氣特別惡劣:“你誰啊?”


    “你別管我是誰,你現在趕緊叫沈俊還有他那個同學……”


    “你找沈俊你打我電話幹什麽?!”


    “我他媽能打通他的電話我還找你,你趕緊……”


    “那你等會,我去叫他。”那人滿腔起床氣,晃悠悠地從床上爬了起來,居然不再搭理他。張江和眼看著淩誌剛已經進小區大門了,趕緊從車上跑了下來,跑了兩步電話那頭就“餵”了一聲,張江和心裏頭已經有點泄氣了:“把手機給鍾鳴!”


    他跑進小區裏麵,大聲喊道:“鍾鳴,鍾鳴,淩誌剛掂著警棍上去了,你跟沈俊趕緊跑,快跑!”


    鍾鳴沒想到淩誌剛會當夜就找上門來,他跟著沈俊過來,其實知道自己冒了很大的險。可他是在為自己的前途做賭注,淩誌剛對他的控製欲太強了,已經嚴重幹擾到他的生活。跟沈俊合作的這個舞台劇,他是當成了自己夢想的一部分,帶著一種神聖而不可侵犯的態度來看待的,他不可能跟沈俊斷了聯繫,相反,他們以後勢必會聯繫的更多。淩誌剛近乎變態的占有欲已經影響了他的生活,他要警告他,他對淩誌剛再畏懼,這個畏懼也不能和他的人生相提並論,任何人都不能阻擋他去尋求自己的人生和理想,淩誌剛也不能,盡管冒了很大的危險。


    他脫了衣裳,正打算睡覺呢,隔壁的同學就過來敲門了,說:“沈俊,電話。”


    沈俊已經躺下來,門沒鎖,他同學舉著手機,臉上還有點埋怨:“說是找你的。”


    其實那一刻鍾鳴就有預感了,立馬坐了起來。沈俊接過來聽了一句,就把手機遞給了他。他忐忑不安地接到手裏麵,就聽見張江和大聲喊:“鍾鳴,鍾鳴,淩誌剛掂著警棍上去了,你跟沈俊趕緊跑,快跑!”


    鍾鳴幾乎一下從床上彈了起來,他都感嘆自己在危機時刻的理智,他抓起一旁的褲子趕緊往身上套,剛套了一半就聽見外間的房門“咣當”響了一聲,淩誌剛在外頭喊:“開門!”


    沈俊那個同學吃了一驚,趕緊跑了出去,鍾鳴邊套褲子邊說:“先別開先別開!”


    事實證明他那個同學根本沒聽清他的話,下一刻他就聽見房門咣當一聲被人踹開了,那個同學大聲喊道:“你是誰啊要幹什麽?”


    鍾鳴顧不得穿外套了,赤著腳就跳下床,跑到客廳就看見他那個同學怯怯地站在一邊,然後他就對上了男人的眼睛。


    淩誌剛看見他衣衫不整的樣子,眼一紅,脖子上的青筋都露出來了,快走幾步舉著手裏的警棍就甩了過去。鍾鳴本能地用胳膊擋了一下,下一刻就被警棍擊倒在地上。他悶叫一聲滾到臥室門口,那警棍又“咣當”彈到臥室的桌子底下。沈俊趕緊沖了出來,就被淩誌剛一拳頭打的後退了好幾步,踉蹌著倒在了床上。淩誌剛上去就是一頓拳打腳踢,每一腿就往死裏麵踹。鍾鳴一看這情形慌了,忍著疼摸到桌子底下的那個警棍,拎著就爬了起來:“淩誌剛!”


    淩誌剛已經打紅了眼,聽見他的叫聲就迴過頭來,鍾鳴拎上去就給了他一棍子。他也急紅了眼,這一棍子使出了全身的力氣,淩誌剛被那一棍子打到在床上,鍾鳴抹了一把臉,拉起沈俊就朝外麵走。沈俊那同學都呆住了,鍾鳴吧他跟沈俊推出房門,一腳將臥室給踢上了,反鎖了門。


    他將手裏的警棍舉起來,哆嗦著說:“我知道我就是跑我也跑不到哪兒去,咱們倆今兒都算清楚!”


    淩誌剛的手被他剛才那一棍子打的直哆嗦,仿佛已經不聽使喚,手背上流了不少的血,他張嘴吸了一口,嘴唇就被血染紅了,看著異常詭異淩厲,眸子裏仿佛能吃了人。


    “你就這麽騷!你就這麽狠!”淩誌剛咬著牙,從床上爬了起來。鍾鳴舉著警棍,卻沒有剛才的勇氣了,直到淩誌剛朝他走過來才揮了出去,可是這樣一來力道就緩了一下,被淩誌剛一把抓在手裏,然後連人帶棍一塊給他甩到了床上。


    淩誌剛上前壓住他,拽著他的衣領問:“親嘴了沒有?”


    “親了!”


    淩誌剛伸手就給了他一巴掌:“脫光沒有?”


    一巴掌就把鍾鳴扇的眼冒金星,嘴都被扇出血來了。鍾鳴瞪著眼珠子喊:“脫光了,什麽都做過了!”


    淩誌剛上前又給了鍾鳴一巴掌,扒下了他的褲子,又把鍾鳴翻了過來。鍾鳴不吭聲就是拚命反抗,他就舉手對著鍾鳴白花花的臀部死命地扇,不一會兒就把鍾鳴的屁股打成了一片血紅。兩個人都好像在火籠裏蒸烤,淩誌剛掰開鍾鳴的臀fèng就看了一眼,手指頭往裏頭殘忍地一插:“這叫做過了?!”


    鍾鳴疼的哀嚎了一聲,淩誌剛拽著他的脖子問:“你不是巴望著被老子弄死?!”


    鍾鳴反手抓起床上的警棍一把就揮了上來,一棍子打在了淩誌剛的肩膀上,淩誌剛一把奪了過來,轉手抓起來就要往鍾鳴身上砸,可迴身看見鍾鳴抱成一團的身體,忽然有了那麽一點不忍心。他把警棍扔到地上,啞著嗓子說:“我看著你沒跟沈俊做到底的份上我就饒了你這一迴,你要是跟他睡過,看我不把你砸個稀巴爛!”


    “有本事你就砸,隻要你一天不砸死我,我早晚有一天給你戴綠帽子!我給你戴綠帽子!”鍾鳴忽然又彈了起來,連抓帶咬地撲了上去。淩誌剛剛消下去的怒火瞬間又被激起來了,衝上去牢牢按住了鍾鳴的四肢,對著他的脖子就是一陣亂啃。鍾鳴幾乎拚盡全力地掙紮,直到用盡了所有力氣,也沒能撼動淩誌剛分毫。一種無力感瞬間襲擊他的五髒六腑,他的掙紮漸漸緩了下來,牙齒卻咬的緊緊的,眼睛裏全是憤怒。


    淩誌剛還是亂在鍾鳴身上啃,似乎想在他身上留下自己的印記。他扯開鍾鳴的衣裳,往他肚皮上咬,又往他腰上咬,不是愛撫,就隻是單純地想要烙下自己的印記而已。可是鍾鳴已經不動彈了,這讓他突然有了那麽一點羞愧和慌張。他直起身,看著躺著的鍾鳴。


    “你想裝死屍?你以為你裝死屍老子就能饒的了你?你給我起來。”


    “咱們迴家做吧。”鍾鳴忽然開口,直直地看著他:“我不要求你給我時間適應了,我現在就想叫你幹,咱們迴家,你隨便幹。可是有一點,隻要你幹不死我,我爬都要爬出來!我總有一天……”


    淩誌剛臉色陰沉地看著他,喉嚨微微攢動,伸手抹了一把自己的眼。


    臥室的門打開的時候,張江和他們三個都呆呆地站在門口。鍾鳴穿著外頭往外頭走,看了沈俊一眼,說:“我對不起你,給你添麻煩了。”


    沈俊呆呆地看著他,說不出一句話來。鍾鳴的尊嚴在那一刻被踩的粉碎,他就是從這時候開始,決定傾盡青春報複淩誌剛。


    迴去的路上,張江和開著車,一句話也沒敢吭。後頭坐著的兩個人,身上都掛了彩,在光影的變幻裏時隱時現。路過一家藥店的時候,張江和往後視鏡裏看了一眼,問:“那個……要不要買點藥啊?”


    鍾鳴紅了眼,低下頭,沒有說話。張江和見沒有人說話,隻好繼續開。鍾鳴裹著衣裳,似乎很冷。


    淩誌剛伸出手來,想摸摸他的臉,看見鍾鳴帶著血的嘴角,還是忍住了,沉默了一會兒,突然說:“我身上也沒比你好到哪裏去。”


    他就用這樣一句好像據理力爭的辯解,第一個做了妥協,變相承認了自己的錯誤。


    ……雖然我把你打的不輕,可是我身上也沒比你好到哪裏去。


    像個不成熟的年輕小夥子,犯了錯,又礙著麵子不肯承認。張江和忽然有了一種感覺,感覺淩誌剛,好像愛上鍾鳴了。他生氣,發瘋,並不隻是因為男人的占有欲。或許此時此刻他輕描淡寫的話語,更能表露他的心意。


    也或者隻是他的片麵猜想。可是與其覺得這是一場兩敗俱傷的戰爭,他更願意相信,這隻是一個血雨腥風中長大的黑道大哥,第一次遇見愛情的青澀和茫亂,不知道該怎麽辦,還是一貫的以暴製暴,所以處理的不太高明。


    隻是鍾鳴不愛淩誌剛,很明顯,一點也不愛,甚至於有點厭惡,他想當初鍾鳴跟著沈俊離開淩誌剛那裏的時候,心裏對淩誌剛,一定特別厭惡,所以才寧願去犯這樣一個低級而冒險的錯誤。


    他覺得鍾鳴對於這樣的結果,應該是有意料的,隻是沒有料到淩誌剛的脾氣會這麽火爆,結果會這麽慘。可是他透過後視鏡看了看鍾鳴的臉,覺得鍾鳴並不後悔,反而有了一種放手一搏的氣勢。


    第83章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鍾鳴其實是有理智的人,做事也會考慮,他無論做反抗也罷,做妥協也罷,其實都有一個底線,妥協的底線就是守住自己的身體,反抗的底線,就是不會主動提出來自己要離開淩誌剛。


    他永遠也不會說:“我不跟著你,你放了我,我永遠都不會喜歡你。”


    因為他知道淩誌剛的為人,這也是他當初淩誌剛稍微使了點威脅手段也就屈服的原因。他知道如果硬碰硬,他指定不是淩誌剛的對手,而且下場會非常悽慘。但是除了這條底線,他都敢觸碰,都有勇氣嚐試。


    有些人可能覺得,一個當初那麽容易就屈服的人,怎麽會在這一次做出這麽大的挑釁。但是如果翻過表麵看實質,就會發現其實是不一樣的,鍾鳴知道淩誌剛會生氣,甚至會嫉妒,可是他不知道會嚴重到這個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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