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哥,你那有沒有一個小圓徽章?”青笙壓低了聲音說著話,看樣子酒是已經醒了。


    “是有一個沒錯,你的嗎?”


    “是我的,哥,你要是有空的話……啊……明天把那東西帶迴到飯店還我吧。”青笙說話時,聲音突然拔高了一下,隨即又恢複了正常。


    “好。不過……你……沒事吧?”突然是怎麽了?


    “沒事,就是剛我家那狗……啊……睡醒跑過來了。”


    “哦……”和青笙待在一起那麽久,倒是沒聽說青笙還養著狗。他默默地點了個頭,就掛了電話,別人的現場直播他才沒興趣聽呢。


    孽緣……他和青笙上輩子絕對是孽緣!


    他把徽章裝到明天要穿的衣服內袋裏。青笙專門打電話來問,看來是很重要的東西,不要弄丟比較好。


    早上的警察局裏,還有絲絲尚未恢複的疲憊瀰漫著。魏皓之蹲在牆角,防備地露出半張臉,剛巧被來警察局的吳少言逮了個正著。


    本來,隻是想過來提供一下有關盛天平的線索,沒想到一抬頭,一個他好久沒見過的人就躲在角落裏觀察著“敵情”。


    之前的事,好像還沒有確確實實地“報答”過魏皓之吧。


    想到這裏,吳少言對著魏皓之笑了笑。“皓之啊~”聲音渾厚,使得在場的所有人都身形不穩了一下。他倒是一點不受影響,厚臉皮也是可以練出來的嘛!魏皓之在被發現後就收迴了自己的頭,著急忙慌地朝裏跑去,不過還是被他一個箭步逮住了。


    “那天的事,真是謝謝你呢!”吳少言皮笑肉不笑地對著魏皓之說。那天被林中裏撲倒後他一連好幾天幹活都不利索,還得時不時得接受青笙同情的目光。


    “不謝不謝,哥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一定是盡心盡力辦好的哈哈哈……”魏皓之弱弱地迴著吳少言,一麵向著身後的同事們使著眼色,口型好像是“救命”。哼,還知道心虛,證明這人不是個沒心眼的。吳少言手上的勁提了幾分,感覺越來越控製不住體內的洪荒之力。


    “唉,哥哎,有話好說,別動手……別動手啊……”魏皓之躲避著他的攻擊,間隙裏斷斷續續地求饒著。好說?被人賣了還要給那人數鈔票嗎?要是他,非得把那人屋裏的房頂都給掀了不可!


    吳少言打著,魏皓之也不還手,打急了迴一句,“你這是襲警!”他停手看了看魏皓之的同事們,那些人一臉看好戲地笑著,“打吧打吧,這傢夥平常是有點欠,不算你襲警。”


    “你們……”魏皓之用手指點著那些共事好友們,“我的心好痛!從今天起我要和你們割袍斷義!”


    他趁著魏皓之和同事鬥嘴時不露聲色地接近了魏皓之,捏著警察的肩,“皓之啊……我的‘謝禮’還沒給完呢。”


    據說自那天之後,魏皓之多了一個名號叫做“耗子”,說實話,那抱著頭在警局亂竄的樣子,確實挺像某種齧齒動物的。


    窗明幾淨的大廳內,穿著高端套裝的希曼夫人正拿著茶杯,淺淺地抿了一口紅茶。希曼夫人大概有四十左右的樣子,雖然有些皺紋但風韻猶存,金色泛白的頭發被仔細地盤了起來。臉上妝容不濃不淡,一臉波瀾不驚的樣子。盛天平坐在希曼夫人對麵的沙發上,對麵前擺著的一個三層的糕點架視而不見,漸漸地顯露出一絲不耐煩的神色來。


    吳少言從警局出來,就接到疤臉打來的電話,說盛天平要他們緊急集合。他跟著疤臉上了車來到大使館內部,盛天平帶著他和疤臉,一起去見了希曼夫人。希曼夫人慢條斯理地品著她的下午茶,好大一會了一句話都沒有說。吳少言和疤臉站在盛天平的身後,都能看到盛天平滲出襯衫的汗意。盛天平都快要坐不住了。


    “你就是吳少言嗎?”


    希曼夫人放下茶杯,用帶有一點怪調的普通話,對著他說到。


    “我是。”吳少言出了聲。


    希曼夫人點了點頭,又打量了他一會後,什麽話都不說,拿起了一塊瑪德琳。


    盛天平轉過頭,嚴厲地瞪了一眼吳少言。他不明白希曼夫人突然提到自己的原因,但是就那個形勢,也不能說些什麽。


    在猶豫了老半天後,盛天平開了口,“夫人,我的情況你也是知道的,能不能……快一點……”


    “這種事情不是我能決定的,一切還要靠下個月的例行會議上投票表決才可以。不過……今天晚上倒是有個小聚會,你可以,向他們介紹一下你的能力。”


    吳少言的手緊了緊,不由得摸了摸那戴在手上的戒指。這戒指是他離開警局時,魏皓之給他的。其實是一個定位器,轉一轉戒指就會啟動,魏皓之就能得到消息,監測到他們的位置。如果晚上有聚會的話,盛天平就要出去,說不定可以直接把盛天平送到監獄裏。至於那個組織……那不是該管的事,他有一種預感,那隻會是一個更加深不見底的地獄。


    “我跟著你們一起去吧!老大,我不是很會打架嗎?萬一有什麽事,我可以幫你們。”晚上,盛天平讓吳少言開著車,帶著疤臉去了一個十分高檔的俱樂部裏。盛天平是想讓吳少言待在車裏的,他覺得還是要為自己爭取一個機會,一個可以把盛天平打倒的機會。盛天平猶豫地看了看他。吳少言辯白著,“我能搞什麽鬼,我的‘罪證’不是還在您手上嗎?”


    “老大。”疤臉在盛天平耳邊低聲說著什麽。盛天平擺了擺手,看看吳少言,“好,你也來吧。”


    他偷偷打開了定位器,跟著盛天平走進俱樂部。


    進了俱樂部裏,盛天平拿出一張小小的鍍金名片交給侍者,侍者領著他們乘電梯進到一個有一扇十分華麗的木雕大門的房間。


    這其實是個酒會,裏麵有不少西裝革履,儀容得體的人。男男女女穿著晚禮服,帶著假麵,端著酒杯三三兩兩地交談著。不過,所有人都帶著麵具,應該是要隱瞞他們的身份吧。


    盛天平一進大門,就吸引住了所有人的視線,他們三個,是在場僅剩的沒有戴麵具的人。盛天平突然停下腳步,偏過頭靠近他,“小子,對不住了。就當是欠我的,你也助我一臂之力吧!”他還沒搞清楚是怎麽一迴事,疤臉就在他背後抓住了他。


    “女士們,先生們,今天我為我們抓住了一個意圖刺探機密的大間諜。”盛天平指著一臉錯愕的吳少言,向著那些停下交談看著他們的人們說著。


    第15章 醒覺


    盛天平的話音一落,疤臉就在他的身上搜著什麽。很快,一個小小的圓圓扁扁的東西就被搜了出來,疤臉打開那東西,一個隱藏的攝像頭出現了。他對自己什麽時候帶了一個這種東西渾然不覺。轉過頭,看到疤臉背過那些人,對著他露出一絲嘲諷的笑意。吳少言的心開始下沉,是計劃好的嗎?打從一開始,盛天平就打算要這麽做嗎?林中裏的推論怎麽一點都不靠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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