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與之前情況不同的是,今天,蹲在他家門口看門的門神由一個變成了兩個,還是兩個酒品特別差的醉鬼。


    “哦,你不就是那位讓我哥朝思暮想憋到內傷的人嗎?”青笙的這句話已經說了第三次了。


    “哼,你不就是那個借著酒醉揩油我家小言的小子嗎?”林中裏已經說了第五遍了。天知道在他迴來以前,這倆人重複一句話說了多久。


    他是不是該感謝他倆酒品太差才不至於互相爆料出自己的糗事來?


    吳少言踢了踢正背對著他坐在門口和青笙交流感情的林中裏。男人打了個激靈,轉過身來。林中裏揉著惺忪的眼,看著吳少言,眼睛即使無神,也自帶一種慵懶的美麗。


    “哥——你迴來啦!”先看到他的是青笙,見到後立刻爬起來要給吳少言一個熊抱,不過被林中裏使了個心眼兒。林中裏伸出腳,絆了青笙一跤。青笙剛起身走了沒幾步,就摔了個狗吃屎,爬不起身來。


    林中裏向吳少言露出了一個十分燦爛的笑容,“小言,你迴來啦!”


    瓶子“噹啷”一聲掉在地上,男人也並不介意,站起來就緊緊地摟住了吳少言。


    “小言,來,今晚我們一醉方休!”


    說罷,男人打算彎腰撈自己掉下的酒瓶,被吳少言一掌拍開,“還喝,再喝你就去睡門板吧,我可不想讓一個醉鬼弄髒我家。”


    “小言你生氣啦?你別生氣,我、我不喝了。”男人低著頭,垂著手,像一隻受到主人責怪的大型犬類。吳少言嘆了口氣,越過林中裏,打開房門,“進來吧。”


    打開門後,他們兩個才發現,剛剛摔倒在地上的青笙竟然早就睡著了,林中裏早就醉得沒勁了,吳少言又隻好一個人哼哧哼哧地把青笙抬了進去。


    二十平米的房子內,瞬間變得擁擠了很多。


    他從林中裏家搬出去後,就住在了這裏,房租便宜,交通便利,更重要的是,離幹活的地方近。吳少言還是去找了盛天平,重新做了司機,隻是這次還不知道具體要做些什麽。盛天平很是謹慎,他來了三天,連那個人的麵還沒見著。


    林中裏在他剛搬出家的當天晚上就找了過來,還總是喝得醉醺醺的,神智不清地窩在他家門口,讓人沒辦法置之不理。


    說實話,真的不得不佩服林中裏的雷達天線。男人第一次出現在吳少言家門口的時候,都有點眼花,好像能看到林中裏的耳朵和尾巴。話說,林中裏到底屬啥的?這傢夥真的不是屬狗的嗎?!


    雖然來了三天了也沒說上什麽話,這傢夥總是喝醉了過來,大早上他還沒醒的時候就走。吳少言想問問林中裏怎麽知道的他家地址,卻連問都還沒機會問。


    現在先要搞定的是青笙,他確實跟青笙說過自家地址,沒想到那人這麽快就找上門來。上門就上門吧,怎麽會和林中裏一起喝的那麽醉呢?


    吳少言撓了撓頭,這兩個麻煩放到家裏,讓人想休息都休息不好。先趕一個是一個吧!


    他跑去翻青笙的手機,想給那位打個電話,趕快把這人抱迴家。一個醉鬼他還好應付。兩個醉鬼,還都是醉了以後特別粘人的那種,他就算再長出個三頭六臂來也應接不暇呀。


    本來吧,青笙穿著一個挺厚的運動服,可是不知道為什麽,一翻口袋,小鬼頭就一個人咯咯的笑,明明眼睛閉著,還推開他的手不讓他碰。這個就已經夠麻煩了,吳少言正使勁撥開青笙的手掏手機的時候,剛進門就橫躺在床上打盹的林中裏竟然醒了過來,看到他們兩個對手機的拉鋸戰吃起了醋,硬是要把他從青笙身邊拽走。


    “不許碰,他是我的。”林中裏打著酒嗝,濃重的酒味飄散到他身邊。裝睡裝了半天的青笙也不裝了,看著被林中裏抱住的吳少言,張嘴就要哭。他趕忙擺脫林中裏捂住了青笙嘴巴。這房子便宜,隔音特差,大晚上的鄰居要是聽到這麽大響聲,就別想在這兒住了。


    青笙也不哭了,抓住吳少言的衣袖死活不撒手,那邊的林中裏用力瞪大著酒醉後迷茫的雙眼,搖搖晃晃地給吳少言和青笙做著“分離手術”。


    “放手。”林中裏對青笙射著眼刀。


    “不放。”青笙祭出了眼淚攻勢。


    林中裏和青笙然後又在“放手”“不放”這四個字中,卡帶了。


    就這樣僵持了半天,大約是聲音越來越大,從隔壁傳來“咚咚”兩聲敲牆的聲音。一個聽起來就很惱怒的人大喊,“都幾點啦?不睡覺就都給我滾!”


    事態已經發展到他幾乎不可控的境地,他趁著那兩人發愣的當口,先搶過青笙揣到懷裏的手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按了青笙的指紋,把青笙那位的號碼撥了過去。


    “餵?”那邊傳來的聲音聽起來就不好惹,那位的備註名是“高利貸”。不是健身教練嗎,幹嘛要起這麽讓人誤解的備註名,害他真還有些發毛。


    他向那位“高利貸”先生解釋了一下現況,旁邊還有卡帶的兩人互相吵架的實況轉播。問了吳少言地址後,那位說,“我馬上就來。”就掛了電話。唉,這樣下來一頭總算可以放鬆一下了。他把林中裏和青笙這兩個人都按到床上坐好,並且用爆栗和手刀給了他們教訓,“再敢發出聲音,你們兩個都給我去睡大街!”


    這下,半天像小孩一樣拌嘴的兩人終於安靜了下來,隻是有時會在以為他看不到的時候手上互相推搡著,等他轉過頭時又立馬恢複正常。唉,他的壽命啊,就活活折在這兩人手上了。


    不到半小時,門口響起了敲門聲,那位的速度是真快。吳少言起身開門順帶把青笙打包送出,青笙本來還想故技重施,卻被林中裏雙手抓住送到那位懷裏。


    “慢走,不送。”聲音平穩,吐字清晰,一點剛剛的醉意都沒有。他看了看林中裏,驚訝於男人醒酒的速度。是不是又騙他了?


    “你酒……醒了?”


    “我們需要談一談。”恢複正常的林中裏沉著臉對他說。


    “你怎麽知道我在這兒?”跟蹤?監視器?gps?不不不,林中裏實在不像是這種人啊,這種事分明是他做得比較溜一點。


    “你的旅行包裏有我放的定位器。”


    吳少言覺得林中裏在他心中的形象瞬間小了幾截。


    估計是看變態的目光太過明顯,林中裏戳戳他的額頭,“怎麽,我不是說過,我不會再放開你了嗎?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會把你追迴來。再說……”林中裏的目光在他身上流轉,“你不也幹過差不多的事。”


    這傢夥指的不會是那個在林中裏的房見過,後來又在自己夢裏見過的藍色速寫本吧……吳少言的臉蹭蹭蹭地紅了幾個色號。


    “盛天平聯繫你了?”林中裏倒是不拖遝,直奔主題。林中裏腦子一向靈活,隻是不知道到底猜到了多少。


    “嗯。”


    “你知不知道為什麽這麽久沒人能抓住盛天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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