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他眼簾的場景卻是令他非常不解,隻見莫雨薇縮在花架的角落處,身體抖得異常厲害,臉色慘白,似乎十分害怕的樣子。可莫雨薇身邊除了花草就隻有狗狗,難道是狗狗欺負莫雨薇了?!


    越黎想了想又推翻了自己的這個猜測,狗狗平常還是很乖的,絕對不會主動去找惹人。產生這些念頭不過一瞬時間,越黎不忍心看這一個姑娘縮在那裏,連忙上前將她扶起。


    而親眼看見莫雨薇是如何變成現在這樣子的薑言喻也是一臉呆滯,他隻是偶然經過這姑娘身邊,結果她突然就倒在了地上,他還以為她想故意碰瓷呢,結果他仔細一看,發現她害怕的神色不似作假,便聯想到這姑娘可能是怕貓。


    【怕貓還來應聘這份工作?!真是為愛奮不顧身……】薑言喻略帶憐憫地看著莫雨薇,這麽幾天下來,他也算看明白了,這傻姑娘是專門為了越黎來的。越黎可能是不知道,但它卻看的明白,莫雨薇總是會乘越黎不注意的時候偷偷看他,眼神是那樣癡…


    你問他為什麽看的這麽清楚,薑言喻表示他才不告訴你。


    莫雨薇在越黎的安撫下,精神狀態已經好了不少,可還是一直在哭,一個勁兒的在說對不起,越黎拿她是毫無辦法,也隻能重複地說著沒事沒事。


    “對不起對不起……學長……”


    莫雨薇神情惴惴地看著越黎,臉上的淚一直不肯幹。


    越黎被莫雨薇話中的學長驚了一下。“你也是東大的學生?!”


    莫雨薇抽噎著答道“是……是的,學長……”


    越黎對她方才的狀態還是很不解,剛想開口問她,就被莫雨薇打斷了。


    “學……學長我知道你……想說什麽,沒錯……我一直都喜歡你,我是小你兩屆的學妹,我暗戀你三年了!”在說出這句話後,莫雨薇的內心隻感覺有什麽東西終於解脫了,她現在突然感覺很輕鬆,仿佛連人都勇敢了不少,臉上一直流不完的淚被她硬生生憋了迴去。


    在整理了一番心緒後,她突然站起身來對越黎重重鞠了個躬。“學長,我其實真的很怕貓,可是為了你,我還是來了,我隻是想試試。可是我發現,膽小了三年的我來到這裏後得到了機會,卻依舊是一個膽小鬼!現在我已經想通了,剛才是我失態了,你應該看出來我不適合再呆在這兒了吧,我現在就辭職了,抱歉,和兒戲一樣的說來就來說走就走。”莫雨薇衝著越黎苦澀地笑了笑,然後拿起包就快步離開了花店。


    越黎在聽了她的話後,本來溫和的臉突然變得不自然。都說十指連心,他好似沒有知覺般任由指尖紮破掌心,鮮血逐漸溢出來,他卻完全無視了鑽心之痛。半晌越黎才好似剛反應過來,連忙跑出門外,卻發現人已經跑遠了,嘴角緩緩勾起一抹無力的笑容,他怔怔地看著某個方向,嘴巴一張一合地呢喃著什麽。


    隻有跟著他出來的薑言喻才聽清了他說的什麽,那是和莫雨薇一樣的話——對不起對不起……甚至他們連臉上的神情都如此相似。


    薑言喻看越黎這副神情莫名地很不喜歡,他隻知道這個男人現在很脆弱很脆弱,卻不知道他為什麽脆弱。


    “喵~喵~”越黎低頭看了看腳邊的小傢夥,慘澹地笑道:“還是由你來安慰我啊,我還真得感謝她,她驚醒了一個夢中人,可惜……我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話落,他就收斂了滿身的悲傷,返身迴到店裏為自己處理傷口,平靜地好似一切都未發生。


    薑言喻舔了舔貓爪子,默默地看著。他覺得自己似乎發現了越黎的心事,那是和莫雨薇一樣的心事。


    ☆、第八章:都是大傻子


    這世上有兩個大傻子,暗戀來暗戀去,彼此卻一直都不知道他們是互相喜歡的。


    ……


    薑言喻認識越黎其實要比越黎認識他要早的多。


    在越家大少越萊的十六歲成人晚宴上,他們才是真正的第一次相見。那時候薑言喻一眼就看見了那個躲在越萊背後的小糰子,他簡直喜歡的不得了,隻覺得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可愛的糰子呢,香香軟軟的一定很好抱!可他還沒來得及和小糰子交朋友就被麵色驚惶的父親叫走了,原來是他的母親出了車禍,恐怕不行了。


    “怎麽會突然出車禍呢……”


    等到薑言喻和父親趕到醫院時,就隻來得及看見母親沖他們虛弱地笑了笑,然後永遠閉上了眼睛。


    從那以後,薑言喻就認定了車禍是個非常可怕的惡魔,因為他奪走了他最愛的母親的生命。而他的父親在那一夜過後,整個人都仿佛老了二十歲,那雙灰暗的眼睛經常紅腫不堪。


    這場車禍是因為濕滑的地麵而意外發生的,開車的司機已經遇難,怪不了任何人。


    薑言喻卻不知道為什麽,再也不敢去想那晚的小糰子。在母親去世後的整整一年內,每夜入夢的都是一陣急促的輪胎與地麵相摩擦的聲音,刺耳極了,他甚至一度不敢坐汽車。


    父親漸漸地更加衰老了,身體也是一日不如一日,他迫切地需要一個合格的繼承人,而這個人就是薑言喻。這之後,薑言喻總是感覺非常非常累,卻再也沒有一個溫暖的懷抱等著他了。


    恍然間母親已經去世有三年了,薑言喻像機器人一樣生活也有三年了,他知道父親望向他時擔憂的目光,可他如果不這樣壓榨自己,內心就會覺得特別空!就仿佛……缺了一塊……


    直到他在路過一所公園時,再次看到了那個正和家人手牽手的糰子。小糰子已經長成大糰子了,還是這麽可愛,他想。


    再見到越黎是高二的時候,他聽說越黎在學校裏被封為了什麽見鬼的溫柔王子,他不服氣,明明就是一隻白白嫩嫩的糰子!


    即使越黎長大了,臉頰邊的嬰兒肥漸漸消去,在他的心目中還是那隻可愛的小糰子。


    從孩童時期的好奇心一直到後來像個癡漢似的默默打聽所有有關越黎的事,卻從不敢在越黎麵前出現,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些什麽。


    然後再一次的見麵是在他大二的時候,彼時越黎才大一,他驚喜的發現自己和越黎在一間大學,原來越黎跳了兩級。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這麽高興,他隻知道他要和糰子一個學校了,他以後每天都能看見他了!


    可是,薑言喻聽同班同學說他看起來好兇的樣子,他一聽就慌了,他想著會不會嚇到越黎呢,所以還是不敢正大光明地出現在越黎麵前。就這樣,一直到他先越黎一年畢業了,他也沒在越黎麵前露過幾次麵,他感覺有些失落,卻沒有人來告訴他這種失落是因為什麽。


    ……


    越黎第一次認識薑言喻是在大一的時候,他那時候隻覺得這個男生真帥!後來他知道他那是對薑言喻一見鍾情了,在剛有這個想法的時候,他又驚又怕,心想自己可能是彎了。


    還好,他是家裏的三子,跟家裏人說了之後,他們很開明的接受了自己的三兒子喜歡男人的這一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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