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陳默又去了醫館。


    十點多鍾,昨天來的那個小姑娘又來了,一進屋,小姑娘就直奔陳默的桌子,風風火火的嚇了陳默一跳。


    “咋迴事兒啊姑娘,有事兒好好說,別動手啊!”


    姑娘噗呲一聲笑了,說道:“陳大夫,我是來感謝你的。”


    陳默笑著說道:“嚇我一跳,我還以為咋了呢。咋了,是不是有了?”


    小姑娘有些無奈的點了點頭,說道:“嗯呢,哎,還真是上次出差,我同事趁我喝多了,把我那啥了。”


    陳默嘴角一陣抽搐,這姑娘心還挺大,還知道找自己答謝呢。


    “拘了?”


    小姑娘點了點頭,說道:“拘了,他還想和我和解,說想對我負責,這不純純扯犢子麽。”


    “這事兒指定是沒完,我得讓他牢底坐穿!完後他爹媽今天去我公司鬧,說我不檢點,在外麵出差還喝酒,勾引他兒子。”


    “我現在連他爹媽也一起告了,一家人就得整整齊齊的。”


    陳默豎起大拇指,看這姑娘心態還不錯,這樣挺好。


    現在人也不知道咋了,明明你犯了錯,犯了罪,反倒指責被施暴者,都特麽什麽三觀。


    “行,趁著月份小,抓緊引產吧。”


    小姑娘點了點頭,說道:“今天還是來感謝你的,謝謝你。”


    送走了小姑娘,又來了一個病人。


    這老頭陳默認識,去年的時候還是一個老太太推著他過來看糖尿病來著,那個老太太糖尿病基本好的差不多了,老頭差點兒就走了。


    還真別說,現在老頭也能站起來了,瞅著氣色不錯。


    人啊,最怕不能動,天天躺著,別說病人了,就算是好人也廢了。


    “大爺,來拿藥啊?”


    大爺點了點頭,說道:“這次開一個人的量就行了。”


    護士長微微一愣,問道:“不給大娘拿藥了?”


    大爺眼眶瞬間紅了,他別過頭,擦了擦眼睛,哽咽著說道:“不用了,你大娘上個月走了。”


    護士長臉色微微一變,趕忙說道:“不好意思啊大爺,我,我不知道。”


    大爺擺了擺手,說道:“哎,沒事兒,給我拿藥吧。”


    拿完了藥,大爺拄著拐杖,佝僂著身子往外走。


    等大爺出了門,護士長表情暗淡的說道:“大娘的體格子比他好多了,咋能走他前頭呢。。。”


    陳默歎了口氣,說道:“這個上哪說理去,有些人病怏怏的,十幾年都能挺過去,有些人看著挺健康,一覺醒來,人就沒了。”


    “就跟這老爺子一樣,去年還坐輪椅呢,老太太推著他來看病,今年他站起來了,老太太人走了。”


    正說著呢,一個大娘抱著一個孩子急匆匆的進了醫館。


    “大夫,你看看我家孩子咋了,咋突然就倒氣了呢?”


    陳默趕忙跑了過去去,大娘懷裏抱著個小女孩兒,瞪著眼珠子,嘶嘶的倒著氣。


    “吃東西了?”


    大娘搖了搖頭,說道:“沒吃東西啊,肯定不是噎著了。”


    陳默伸手摸了摸孩子的小臉兒,臉色猛地一變。


    “好家夥,這麽燙呢?”


    接過孩子放到病床上,陳默趕忙給孩子號脈,王大夫拿著手電筒和雪糕棒查看孩子的口腔。


    “嗓子眼兒都堵上了,這挺厲害啊,指定不是一天這樣的,你們當大人的咋不長心呢,這時候才想著看病?”


    王大夫收起手電筒,一臉的埋怨。


    陳默鬆開手,說道:“先叫救護車,我先給孩子下針,這是急性喉炎。”


    等下了針,孩子的唿吸平緩了不少。


    陳默問道:“咋不早看醫生呢,你說你們這些當家長的,知不知道這玩意兒挺嚴重的!這要是碰不上我們,或者你們不注意,能要了孩子的命知道不!”


    大娘苦笑著說道:“這個真不怪我啊,我是孩子奶奶,我也想給孩子吃藥啥的啊,關鍵他媽不讓啊!”


    “前兩天孩子咳嗽,我說領孩子看看吧,開點兒咳嗽藥。他媽就說是藥三分毒,不讓給孩子開藥,讓孩子自己的抗體抵抗啥的,我偷偷給孩子吃了白蕊,好家夥,跟我吵吵了一晚上。”


    “今天早晨孩子還好好的,就這一會兒,突然就這樣了,愁死我了。”


    陳默黑著臉說道:“你兒媳婦兒這不是扯犢子麽,三歲多的孩子有啥抗體啊,還抵抗力。”


    “是藥三分毒也得看情況啊, 本身一頓藥就能解決的問題,這家夥好了,孩子差點兒就沒了,這不純純扯犢子麽!”


    大娘歎了口氣,說道:“哎,他們的孩子,我是怎麽整都不是。你說我給孩子吃藥就跟我打仗,不吃藥你說孩子還這樣了。”


    “昨晚上孩子咳嗽厲害了,而且我聽著和正常咳嗽不一樣,我還跟他倆說,把孩子送醫院看看吧,都咳嗽四五天了。”


    “他們說啥啊,說咳嗽很正常,這一批孩子都這樣。我好話說盡,都說了錢啥的我掏,我自己帶孩子去看,就這他媽都不讓,非說孩子沒啥大事兒。”


    大娘抹了把眼淚,說道:“老婆婆也不好做啊,你說我能坑我自己孫子麽,我兒媳婦兒和自己媽都幹,一點兒也不慣我毛病啊!”


    陳默黑著臉說道:“慣的臭毛病,有人給看孩子就不錯了,這個不讓看,那個不讓吃,孩子病了她管麽?到後來遭罪的不還是你和孩子?”


    “她上嘴皮子下嘴皮子動動就行了,這不少教麽!”


    大娘一瞅就不是那種毛病特別多人,東北姑娘都一個性子,十有八九都一個字兒,幹。


    很顯然大娘的兒媳婦兒也是個好幹分子。


    “行了,一會兒等救護車到了,你讓你兒媳婦兒兒子都去,讓大夫跟他倆說到底咋迴事兒。”


    “要麽以後孩子讓他們自己帶,要麽就別管的那麽寬,這玩意兒孩子這塊兒可不能瞎開玩笑,網上那些什麽百度的玩意兒別聽,有幾個正經大夫?”


    “特別是那些生病不吃藥不治療純靠抵抗力的,讓他們滾遠點兒,等啥時候免疫組織崩盤了,他們就知道啥玩意兒叫瞎扯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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