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時候上班啊?”


    “一會兒讓他們來,你看看,明天就上班唄。”


    “那太行了!”


    正說著呢,老許又追了過來,陳默打了個哆嗦,說道:“明天來四個!”


    老許黑著臉說道:“你再招倆年輕的護士,我們幾個網絡玩兒不明白,你再整倆。”


    陳默爽快的點了點頭,護士現在還是比較好招的。


    “放心,護士再上五個!”


    “那行,後麵塞幾個,你嫂子這兩天都累完了,晚上迴去睡覺都喊快打包啊,快打包啊,都魔怔了。”


    “月底發獎金,發獎金。”


    送走了老許,剛準備閑聊兩句,屋裏進來一對父子。


    當爹的五十來歲,兒子大概二十五六,和陳默年紀相仿。


    他們一進屋,陳默就打了個哆嗦,陳默皺著眉頭看著倆人,然後死死的盯著年輕那個。


    “這是碰到事兒了?”


    歲數大的點了點頭,說道:“可算找對人了,大夫,救救我兒子吧。”


    陳默說道:“這事兒你得找道士和和尚啊,這事兒我犯不上管。”


    “他們,他們不管啊,我也是打聽才打聽到你這的,你就幫幫忙吧。”


    “跟我來吧。”


    陳默領著倆人進了辦公室,年輕的全程一句話不說,雙眼止不住的往上翻,跟傻了一樣。


    關上門,陳默說道:“說吧,得罪誰了,這麽折騰你們?”


    年長的說道:“前兩天我們去臨縣薅菜,在一個大山溝子裏,突然就下雨了。”


    “臨縣?你說的不會是大黑溝吧?”


    年長的點了點頭,說道:“就是那。”


    “膽子真夠大的,那地方死了不少知青,還上那薅菜。”


    年長的不好意思的說道:“這不是那地方去的人少麽。”


    “接著說。”


    年長的點了點頭,說道:“然後不是突然下雨了,我倆就去了一棵大柞樹底下躲雨,誰知道這雨下了半個小時也不停。”


    “我和我兒子就隻能等著,我們也沒尋思能下雨啊,雨衣也沒拿。”


    “完後我兒子突然看到了一個人在雨裏,然後就打招唿讓他來避雨。”


    “我還以為這人也是薅菜的,等他走進了吧,我發現這人身上也沒背包,穿的還是那種縫了補丁的老式中山裝。”


    “我當時也沒多想啊,這人臉可白了,我還以為是凍著了,就好心遞給他一根煙。”


    “他拿過煙還愣了愣,問我這大把子煙挺貴的吧,我抽的是紅河,這玩意兒能多貴啊,我就有點兒懷疑。”


    “對了,這人的口音是河北那邊的。”


    陳默點了點頭,這就對上了。


    “完後我把火機給他用,他不會用,問我有沒有洋火,我尋思這年頭哪有洋火啊,那時候我就覺得不對勁了。”


    “我兒子就拿火機給他點煙,咋點也點不著,咋點也點不著。”


    “他身上的水啊,就跟流不幹淨一樣,煙都濕了。”


    “突然,他就開始哭啊,他說這是啥鬼地方,這是啥鬼地方,他要迴滄州,他不要在這。”


    “這時候,我和我兒子都發現不對勁了,我當時也沒想啥,拉著我兒子就往外跑,他就站在樹底下看著我倆,也沒追,迴了家,我兒子就這樣了。”


    陳默看著老頭,問道:“當時他沒說別的?”


    “沒有。”


    陳默深吸了口氣,指著門口說道:“你倆走吧。”


    老頭臉色一變,說道:“別啊,你就行行好,救救我兒子吧!”


    陳默冷笑著說道:“你連實話都不跟我說,我咋救他?你倆走吧,我救不了。”


    老頭看著陳默,瞬間老淚縱橫,他雙手拍著膝蓋,用力的跺了跺腳,說道:“造孽啊!這真是造孽啊!”


    陳默點上煙,眯著眼睛厲聲嗬斥:“想讓他活,就說明白到底咋迴事,要麽,就帶著他走!”


    老頭擦了擦眼淚,點了點頭,看著自己的兒子,恨鐵不成鋼的罵到:“這小王八犢子不是人啊!”


    陳默終於從他口中聽到了真相。


    老頭沒去過大黑溝,他兒子去過,而且不止一次。


    大黑溝在山裏,當年知青下鄉改造,他們這有不少的知青。


    那時候他們這窮,不少知青死在了寒冷漫長的冬夜裏。


    當時也沒那麽多人管這事兒,大隊就找人拿席子一卷,到比較遠的大黑溝,把屍體埋在大黑溝兩邊。


    一年又一年,大黑溝的埋得知青得有不下二十個。


    過了這麽多年,經曆了好多次暴雨,把山溝兩邊的土包衝平了,沒腐朽的骨頭也都露了出來。


    他兒子欠了不少錢,也不知道在哪聽說有個煤老板的兒子想要嘎拉哈的手串,他就想到了大黑溝。


    前後忙活了不少時間,他整了串嘎拉哈手串,五萬塊錢賣給了那個煤老板兒子,然後,他就出事兒了。


    最開始他做噩夢說胡話,這兩天突然就傻了。


    去了寺廟道觀,人家都說缺了大德,不管這事兒,他找了好多人,人家讓他來陳默這碰碰運氣。


    陳默有些無語,那個買嘎拉哈的煤老板兒子,估摸就是昨晚上出事兒那個了。


    你說你玩兒啥不好,玩兒嘎拉哈。


    一個敢玩兒,一個真敢整,這特麽不是找死麽?


    “你想招先把那串嘎拉哈找迴來吧,找不迴來,這事兒沒法整。”


    老頭哭喪著臉說道:“這我上哪找啊,不能直接平事兒麽?”


    陳默果斷的搖了搖頭:“你拿人家頭骨頭整手串,人家整你也不犯毛病。你不把東西找迴來,我咋給你平事兒?”


    “再說了,人家也沒招我惹我,你們自己惹的禍,我沒必要傷陰德。”


    老頭撲通一下就跪下了,哀求道:“求求你了,救救我兒子吧!”


    陳默於心不忍,說道:“那個煤老板兒子現在應該在警局呢,你想辦法去問問吧,別的我也幫不上忙。”


    “對了,你可以直接找煤老板試試,他那邊也犯著事兒呢,估摸著人家也想辦法呢。”


    老頭爬了起來,點了點頭,拉著兒子出了屋。


    等倆人走了以後,陳默把事兒和老張他們說了一遍,老張一臉氣憤的說道:“該!真踏馬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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