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薑的事情一時半會兒解決不完,有虎哥照顧著,老薑也受不了啥罪。


    人生就是這樣,十有八九不如意,不可能盡善盡美。


    老鄧那邊也不鬧騰了,二狗那邊還掐著證據呢,至於真有還是假有,二狗是不屑於拍的,反正老鄧家覺得二狗有證據,這就夠了。


    好幾天沒見姑娘兒子,陳默想的要命。


    迴到家洗漱完,直接就進了屋。


    陳若愚正好醒著,盯著陳默瞅了半天,嘿嘿的笑了,伸出兩隻小手想要抓陳默的臉。


    陳默把臉湊了過去,陳若愚開心的一頓撓,小孩兒手沒有輕重,控製不住力量,別看才不到兩個月,撓人撓的生疼。


    白芷吃味的說道:“你兒子撓死你你也不挪地方。”


    陳默嘿嘿一笑,抓住陳若愚小手在臉上蹭了蹭:“沒事,我臉皮厚。”


    摟著兒子睡了一覺,等醒了的時候,屋子裏就剩陳默一個人了。


    穿著睡衣出了屋子,正在逗陳若愚玩兒的蘭蘭抬起頭,甜甜笑著說道:“爸爸,你迴來啦。”


    陳默揉了揉蘭蘭的腦袋瓜,問道:“想爸爸沒有?”


    “想了。”


    陳默把蘭蘭抱了起來:“試試我大姑娘胖了沒有,哎呀。還行,這兩天肯定好好吃飯了。”


    蘭蘭捧著陳默的臉親了一口,說道:“嗯呢,吃可多了。”


    “那就行,對了,那個嘟嘟欺負你沒有?”


    蘭蘭一臉自豪的說道:“沒有,上次他要跟我做朋友,我不和他做朋友,他欺負我,完後我們班小朋友一起給他推倒了。”


    陳默笑了:“行啊大姑娘,還知道組團了。”


    “嗯呢,他太高了,我一個人打不過。”


    白芷故意板著臉說道:“蘭蘭,別人欺負我們我們要反擊,但是我們不能主動欺負別人知道麽,那樣的話你就和嘟嘟一樣了,知道嗎?”


    蘭蘭乖巧的點了點頭:“知道啦媽媽,我肯定不主動欺負人。”


    “那就好,真乖。”


    換了衣服,陳默去了醫館,李叔今天就到了,白芷去接的。


    “您就是李叔吧。”


    “嗯呢,你小子比照片上精神多了啊,咋滴,那邊的事兒忙完了?”


    “忙完了,張老,今兒早下班,咱一起去吃個飯去。”


    老張點了點頭,說道:“行,正好填了挺多人,咱們還沒聚過餐呢。”


    老李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別麻煩了,我去對付口就行。”


    陳默趕忙說道:“那哪行啊,走吧李叔,老許老王,收拾收拾,對了張老,您那邊招的那個醫生不是來了麽,人呢?”


    “去後麵熬藥去了,今天後麵忙不過來。”


    “那行,咱就去對麵的土菜館吃吧,我包間訂好了。”


    老許擺了擺手:“行,你先過去,我們收拾收拾就去。”


    和老李去了土菜館包廂,陳默點了16個菜,要了兩箱啤酒又從後備箱拿了一桶小燒。


    菜上齊了以後,人也到齊了。


    老張指著一個中年人說道:“陳默啊,這位姓那,叫那英。”


    陳默微微張了張嘴,那英照著說道:“陳院長,這名字一聽是不是就覺得很有才華?”


    陳默笑著點了點頭,跟那英握了握手:“那豈止有才啊,一聽就知道唱歌好聽。”


    眾人哈哈大笑,等落座以後,倒上酒,陳默提了一杯。


    “這段時間給大家忙活夠嗆,五月左右旁邊也收拾出來了,現在大家先在一起辦公,到時候再分開。”


    “然後就是歡迎新同事,李醫生和那醫生,希望以後能合作愉快,來,走一個。”


    一杯酒下肚,老張就打開了話匣子。


    “我聽你媳婦兒說,有個赤腳沒有行醫資格證啊,那事兒咋整的?”


    陳默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還能咋整,簽了請願書和證明,但是法律就是法律,最多也就是緩刑。”


    老李知道陳默去忙,但是具體怎麽迴事兒他不清楚,這些人也都是聽了隻言片語。


    老張皺著眉頭問道:“到底咋迴事啊?”


    陳默放下筷子,說道:“就是一個老村醫給人家打了頭孢,告訴了不能喝酒,但是死者喝了不少白酒。”


    “晚上迴家的時候吧,休克了,完後發現的時候都硬了。”


    “說良心話,這事兒真不怪村醫,什麽叫醫囑?醫囑就是醫生告訴你注意事項,說不行的必須聽從,否則醫囑就變成遺囑了。”


    老李有些好奇的問道:“那個醫生和你走親戚?”


    現在人性薄涼,要是沒啥關係,誰管那個閑事兒。


    陳默搖了搖頭,說道:“沒啥親戚關係,就是單純認識。”


    “都是做醫生的,而且那個老爺子黃土埋到脖子根了,幹了一輩子醫生也清貧了一輩子,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這種好醫生晚節不保,落個殺人的名聲。”


    老李肅然起敬,對著陳默豎起大拇指:“你小子,是這個!”


    陳默搖了搖頭,說道:“也就是舉手之勞,咱們這行不容易,特別農村的醫生,工資低賺的少,風險還大。”


    “一個村子能有個村醫,就意味著至少每年有兩個人能免於死在突發性疾病。”


    “即便現在醫療條件再好,也架不住半個小時甚至幾個小時的車程。”


    “現在願意迴來的醫生越來越少了,要是再出了事兒,更沒有人願意迴來了。”


    老許在老薑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他眼眶發紅,猛的喝了一杯酒。


    “我當年要是能碰到你這樣的人拉我一把,也不至於差點妻離子散了。”


    他們都知道老許的遭遇,老張拍了拍老許的肩膀,說道:“別對病人抱有期待,這是我這麽多年總結出來的一個道理。”


    陳默也接茬說道:“對得起身上的白大褂就行,對了李姐,現在一院離職的護士多不多?”


    李姐是上一批一院跳槽的護士長,她點了點頭,說道:“還行吧,現在縣區還沒實施陽光計劃,總不能為了一個三甲,日子都不過了。”


    “咱們周邊好幾個縣現在護士的工資都快五千了,裏外裏差三千塊錢呢,一部分護士都跳槽了,要麽去縣裏,要麽就去私立的。”


    “不過去的人也就五分之一吧,其餘的還抱有希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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