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陳默就開著車去了醫院。


    陳寧找關係給找了個單間,屋子裏坐著二姑還有大姑夫。


    陳默小聲的走進屋,把東西放在一邊,然後跟大姑夫說道:“姑父,我給大姑找了個陪護,等一會兒就過來了。”


    大姑夫熬的眼睛通紅,聽陳默這麽說,大姑夫輕輕的歎了口氣,拍了拍陳默的肩膀。


    當年大姑跟他提過收養陳默,當時是他一百個不同意,沒少跟大姑幹仗。現在大姑病了,兩個姑娘連麵都沒見到,還是這個侄子和外甥女忙前忙後的。


    大姑正睡著,陳默坐了一會兒,護工就進來了。


    和護工交代完,陳默又多塞給護工一千塊錢,把護工樂的要命,拍著胸脯說自己肯定上心。


    出了醫院,陳默迴了醫館。


    下午的時候,陳默拉著寧傑去洗澡,天天在家搓也沒有去洗浴一次收拾的幹淨,而且最近確實忙,事兒趕事兒,都沒怎麽歇著。


    到了藍寶石,倆人泡完澡上了二樓,外甥女和另一個技師進了屋,自覺點抓起陳默的腳。


    “小哥兒,你可有一陣兒沒來了。”


    陳默點了點頭,說道:“這一陣兒給我忙完了,你嫂子生了,我輕易舍不得出來。”


    “嗯呢,我聽我老舅說了,當爹啥感覺啊?”


    陳默枕著胳膊,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也沒啥感覺,就那樣吧。”


    外甥女瞅著陳默滿臉笑容癟了癟嘴:“還就那樣呢,嘴都扯到耳朵根了。”


    倆人聊著聊著陳默就睡了過去,外甥女站在床邊,敬業的給陳默按背。


    陳默後背登登硬,瞅這樣最近確實挺累。


    等陳默醒了的時候,天都黑了。


    陳默抻了個懶腰:“爸你沒睡會兒啊。”


    “睡了一覺,剛醒,走吧,迴家。”


    迴了家,陳默消完毒就進了臥室,半天不見大兒,想的要命。


    陳若愚今天倒是沒睡,躺在那吃手手,哈喇子整的滿哪都是。


    “大兒子。”


    陳默笑嘻嘻的低下頭,陳若愚瞪著倆小黑眼珠,皺著眉頭一臉認真的看著陳默。


    陳默親了陳若愚一口,陳若愚小腿兒蹬了兩下,嘴角微微上揚。


    “哎呦,我大兒子會笑。”


    白芷白了陳默一眼,說道:“現在孩子啥不會啊,以前都一歲才會說話,現在都有四五個月喊爸爸的了。”


    陳默伸出手摸了摸陳若愚的小臉,說道:“兒子,叫爸爸。”


    “來,叫,爸爸。”


    白芷給了陳默一拳,嬌嗔道:“你是不是傻,他還沒滿月咋叫爸爸。”


    “試試唄,一旦是神童呢。”


    “你這不是神童,你這是成神了,怪不得人家都說,孩子長大了叫爸爸的次數趕不上當爹的喊他的次數多,瞅這樣。還真是。”


    晚上,二姑迴來了,洗完澡二姑就迫不及待的進了臥室,陳若愚也給麵子,剛醒沒一會兒。


    “哎呦,奶奶的大孫子哎,可想死我了。”


    寧太太在那逗陳若愚玩兒呢,她抖了抖陳若愚抓著自己手指頭的手,寵溺的說道:“大外孫兒,你聽是誰啊?”


    陳若愚歪著腦袋看著陳月如,等陳月如把臉湊過去,陳若愚突然露出了笑容。


    這一下可把陳月如稀罕壞了,她輕輕抱起陳若愚,親了親小臉:“哎呀,大孫兒這是認出來奶奶了,沒白疼你。”


    抱了一會兒,陳月如把陳若愚放在了床上,小孩兒小的時候不能一直抱著,要不養成習慣以後,不抱著都不行。


    現在陳若愚還不沉,等過了周歲,就寧太太和陳月如這歲數,抱一天都得累的渾身疼。


    玩兒了一會兒,陳若愚就睡了,小孩兒覺多,基本都是吃了睡睡了吃。


    陳默又充當工具人,一邊一個。


    一晚上陳若愚醒了兩次,一次尿了一次拉了,陳默打著哈欠收拾兒子,白芷睡的唿唿的,就是一個移動奶瓶,陳默解開衣服給陳若愚一塞,白芷都不帶醒的。


    女人生完孩子為啥會產後抑鬱?


    女人生完孩子之後身體就弱,有人幫襯看孩子還行,沒人幫襯看孩子,那就得拖著虛弱的身子,給孩子喂奶換尿布。


    一天兩天沒事兒,要知道,一般孩子一周歲以前都是吃奶的,而且尿不濕也得一直帶著。


    那真是每天覺睡不好,飯吃不香。要是碰到那種啥都不管的,迴家衣服一脫包一扔的男人,那日子都跟世界末日沒啥區別。


    別說現在女人矯情還是怎麽的,以前的女人也這樣,但是自己病了卻沒人管,也沒人問,全靠一口氣撐著。


    多少女人講帶孩子的時候,都說自己抱著孩子就哭了,發泄完,還得接著生活。


    對於有些人來說,生孩子是女人傳承的一個過程,但是對於大部分女人來說,那就是從地獄到另一個地獄的開始。


    不是所有人都能投一個好胎,但是有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多做一做,總比一天雞飛狗跳強。


    第二天早晨,陳默又去了醫院,大姑今天醒著呢,還是有些虛弱。


    陳默給大姑號了脈,全然沒提姐姐妹妹的事情。


    護工大姐確實照顧的精細,伺候病人多了,總比二姑和大姑父強不少。再加上陳默的紅包,那更是特別上心。


    “大姐啊,你家這侄子,真是這個。”


    護工大姐對著陳默豎了個大拇指,大姑虛弱的點了點頭。


    大姑父算是睡了個好覺,精神了不少。


    “老大一會兒就到了,領著瑞瑞來的。”


    陳默挑了挑眉毛,他說的老大是大姑家的大姑娘,陳默這一輩兒算是老大。


    瑞瑞是陳默的外甥,過完年七歲,瞅這架勢,大姐也就是過來看看,沒有多待的意思。


    過了二十多分鍾,大姐領著瑞瑞進了屋,看著躺在病床上的大姑,大姐眼睛紅了,哽咽著喊了聲媽。


    大姑強笑著擺了擺手,瑞瑞進屋就四處亂瞅,也不喊人。


    大姐拉著瑞瑞的手,說道:“瑞瑞,喊人啊。”


    瑞瑞別過頭,嘴裏還哼的一聲,滿臉寫著三個字,沒教養。


    大姐皺著眉頭,朝著瑞瑞後背就是一巴掌。


    “你個死孩子,讓你喊人,你耳朵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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