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反應好半天,說道:“他這算不算誤診啊,我能不能告他?”


    他憋了一肚子氣,要不是自己心血來潮看中醫,要是再拖一陣,指不定怎麽樣呢。


    陳默搖了搖頭,說道:“你隻能說那個醫生沒往別的方麵考慮,肯定不能說他誤診。”


    “哎,這一天天的,得虧來找你了,要不我要真當胃病治,可毀了。”


    陳默笑著說道:“沒事,你快去醫院檢查檢查,放心,你那個位置雖然不好,手術風險不算很大。”


    現在開顱手術對於普通人來說沒有早些年那麽恐怖了,醫學在進步,手術的創傷麵也越來越少。


    “行,謝謝你了醫生,多少錢啊?”


    “這還要啥錢了,你快去吧。”


    病人也沒跟陳默撕吧,點了點頭千恩萬謝的出了屋。


    接連兩個,陳默是一臉無語。


    老許說道:“有些事兒不能全怪醫生,我以前開診所的時候,有很多病人就嫌大醫院開的單子多,肚子疼的讓拍心電圖,血壓高的驗眼壓。”


    “他們哪知道啊,有些時候你感覺哪裏不舒服,病並不在那。”


    “有些病人還罵醫生有毛病,就是黑心,一個醫生一天得接診好多病人,不可能一個個耐著性子去講,去解釋。”


    “有好多病人就是那樣,人家讓他檢查,背後罵一頓,直接走了。等真出毛病了,又說人家沒解釋清楚,成年人了,一點兒判斷都沒有。”


    陳默點了點頭,說道:“你說的也對,不過也有一些粗心大意的,開點藥完事兒,這樣的醫生不多,也不算少數。”


    老張推了推眼鏡,歎了口氣:“哎,咱們這一行啊,就是這樣,一切從心,對得起這個職業就行。”


    陸續又接了幾個病人,到了吃晚飯時間了。


    現在醫館的兩頓飯都是二姑給做,嫂子太忙,根本沒時間做飯。看了眼時間,老張該下班了,收拾完自己的桌子,老張穿上羽絨服,活動了下筋骨。


    “我先迴去了啊,明天上午別忘了過來麵試,然後給我放兩天假。我這老胳膊老腿兒折騰不動了,太累了。”


    陳默笑著說道:“行,明天麵試完給你放兩天假,讓你好好歇一歇。”


    老張白了陳默一眼,說道:“得了,迴去了。”


    送走老張,陳默幾個人開始吃飯。嫂子簡單吃了兩口,就又迴了後麵繼續熬藥。


    晚上來醫館的人不多,老許吃完也去了後麵。


    白芷在家待不住,上陳默這轉了一圈兒,跑二姑超市去忙活了,關關留在醫館給槍藥打包,就陳默一個人在前麵待著。


    日子就是這樣,沒那麽多驚心動魄的大事兒,基本都是平平常常混日子。


    晚上關了店,陳默和白芷還有關關迴了家。


    第二天一早,陳默出門麵試,剛到小區門口,就看到了小張和小張媳婦兒。


    “哥。”


    “出院了?”


    小張點了點頭,說道:“昨天出院的,過來辦離職。”


    陳默下意識看向陳經理,陳經理就笑著說道:“別瞅我凹,這邊保險獎金啥的照給,畢竟和小張共事這麽長時間,這點兒事兒肯定差不了。”


    陳默嘿嘿一笑,對著陳經理豎起大拇指:“仗義啊陳哥。”


    陳經理笑著說道:“這可不是小事兒,我們安保部人可不少,小張出事兒要是公司不管不顧,以後誰還給我們幹活啊,誰還保障業主安全啊。”


    現在出事兒往外推的公司可不少,不得不說,北苑小區的物業屬實不錯。


    “確實,咱們小區物業確實不錯,張,你這不幹保安了準備幹點兒啥啊?”


    小張撓了撓頭,說道:“我現在還沒好利索,也不能幹活,年前就養著吧。我老丈人那邊說給我拿十萬塊錢開個店兒,我以前不是幹過廚子麽,到時候整個早餐啥的。”


    “那感情好,碰到好老丈人了。”


    小張點了點頭,說道:“我老丈人確實不錯,他家就我媳婦兒一個孩子,以後養老還靠著我呢。”


    “現在一家基本一個,好好幹吧,有啥事兒給我發微信就行,能幫襯的盡量幫。”


    小張一臉感激:“謝謝哥!”


    “行了,那頭還有麵試呢,我先過去了。”


    到了醫館,老張在前麵坐著,身邊坐著一男兩女,男的四十多,倆女的都三十冒冒頭。


    簡單了解了一下,倆護士都沒啥問題,病人來了以後,陳默讓王大夫接了診。


    和老張說的一樣,王大夫醫術不錯,而且開藥絕對親民,和陳默的理念很像。


    你要是治病,那肯定不多收,治槍,那必須多收點兒。有錢治槍,那說明有幾個閑錢,說句難聽的,沒錢連個對象都沒有,治槍最後還是便宜手。


    讓王大夫接了三個診,陳默決定三個人都留下,談完了工資,三個人說好明天來上班。


    又忙活了好幾天,一直到了18號,學校放假了,李沐秋也搬迴了市裏,就留二狗一個人在鎮子裏待著。


    下午的時候,小舅開著車把姥姥送了過來。


    半年不見,姥姥肉眼可見的蒼老了許多。老兩口感情一直挺好,姥爺一走,姥姥的精氣神沒了。


    為什麽老人一個走了另一個幾年也就走了,有句話叫思念成疾,說的一點兒沒毛病。


    有些人看得開還好,看不開跟著就走了。


    見到白芷,老太太眼睛裏有了光。


    當時陳默決定把老太太接這邊待一陣,就是為了讓老太太有活著的念頭。


    對於死的寬解,最好的良藥就是新生。


    二姑特意做了一大桌子菜,這麽多年了,以前的那些仇怨也隨風而去了。


    陳默這個當事人都選擇了和解,陳月如這個二姑自然也隨著陳默來,畢竟老太太是陳默的血親。


    老太太自打進了屋就抓著白芷的手沒撒開過,她顫顫巍巍從兜裏掏出一個手絹,打開以後,是一個小拇指粗的金鐲子。


    陳默一瞅,瞬間樂了:“姥兒,你這是給打了個金剛圈啊,這麽粗。”


    白芷捂著嘴咯咯直樂,老太太輕笑著拉著白芷的手戴上。


    “留點兒傳家的東西。”


    說著,老太太又掏了個手絹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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