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就到了月底,白芷月份大了,肚子又大了不少,陳默一度懷疑白芷懷的是雙胞胎。


    五爺家裏殺豬,喊陳默兩口子迴去吃飯,一大早,陳默就開著車帶著白芷迴了家。


    對於吃這一塊兒,兩口子都是隻要好吃的,多遠也去。


    銀裝素裹,鴨綠江還沒封江,放眼望去,天地都是黑白兩色,像極了一幅水墨畫。


    到了家,陳默特意給五爺和孫爺帶了不少吃的,自從孫爺出院,五爺竟然戒酒了。


    有時候友情這東西挺讓人感慨的,五爺喝了一輩子酒,說戒就戒了,就是下象棋的時候倆人該幹就幹,一天天把倆師叔看的提心吊膽的。


    倆人到的時候豬剛殺完,五奶奶正在屋裏做殺豬菜。


    殺豬菜這東西每個地方有每個地方的做法,最原汁原味的,還是豬肉加豬血。


    b市絕大部分地方殺豬菜是沒有血腸的,自己家殺豬,下貨一般都留著擺盤用,想要血腸,一般都是去殺豬的地方買。


    五奶奶做了兩鍋殺豬,大鍋是酸菜的,小鍋是蘿卜的。


    車大娘幫著炒菜,陳默一瞅,炒的就是大腸。


    五奶奶笑著看著陳默,說道:“你就喜歡吃下貨和肘子,咱們這也不愛吃血腸,正常大腸給你炒了,小腸啥的擺盤。”


    白芷捂著嘴笑著說道:“五奶奶,陳默都多大了,你還當孩子寵啊。”


    五奶奶笑著點了點頭,順便從碗櫃裏,拿出一個用盤子蓋住的小盆,遞給陳默。


    “差點兒都忘了。”


    陳默接過盆子,疑惑的問道:“啥呀?”


    “沙肝,你快烤烤吃吧。”


    陳默咧著嘴一臉的得意,他就愛吃這一口。


    改了刀,陳默找了兩根八號線一串,蹲在鍋底坑旁邊就開始烤。


    白芷挺著大肚子坐在屋裏炕上看電視,炕燒得暖和,屋裏也熱,白芷屁股底下還墊了一床被子,要不燙腚。


    十二點左右,幫忙殺豬的都從暖棚裏進了屋。


    統共擺了兩桌,炕上麵一小桌,炕下麵一大桌,上麵坐女的,下麵坐男的。


    每桌兩道殺豬菜,攏共十六個菜,擺的滿滿登登的。


    陳默不要臉,脫鞋上炕跟女的一桌,白芷月份兒大了,他最近不敢喝酒,生怕睡覺碰到自己兒子。


    “這炕燒的都燙腚,奶,晚上你和我爺倆人咋睡啊。”


    五奶奶說道:“我睡炕梢,讓你五爺去你孫爺那邊睡去。”


    白芷和陳默倆人吃的挺快,都知道白芷懷孕了,老爺們兒吃飯也不敢抽煙,喝酒不抽煙,樂趣直接沒了一半兒。


    吃完飯,倆人打了個招唿就往迴走,走的時候倆人也沒空著手,拎著一前一後倆肘子。


    五爺這是看明白了,兒子進去了,姑娘嫁出去以後就不著家,特別是小丁出事兒以後,大姑娘恨不得跟五爺把關係都斷了。


    你說養兒養女有啥用吧,攤上倆不成個的,都得讓他倆氣死。


    倆人加一起還不一定能活二十年呢,該吃就吃,該喝就喝,他們也攤上陳默這個好孫子,雖然不是親生的,但是人家知道感恩。


    別的不說,他倆真有不行那天,陳默肯定能幫忙養老送終。


    摟著白芷睡覺,陳默特意把手機調了靜音,不調靜音電話鬧的根本睡不著,要是真有急事兒找他,電話也能打白芷那。


    脫了衣服手一塞,捏顧兩下,陳默就睡了過去。


    倆人都習慣了,一個不捏睡不著,一個沒人捏睡不踏實。


    睡到下午四點多,二狗哐哐哐敲玻璃。


    看了眼手機,上麵不少未接電話,都是村裏老劉打的。


    穿上衣服出了門,陳默打著哈欠說道:“你不是在鎮裏麽,這麽早下班兒了?”


    二狗瞪了陳默一眼,說道:“你說你手機靜音幹啥,今天大周五的,你嫂子還在縣裏學習,人家老劉家炸鍋了都,就是聯係不上你。”


    “又咋了啊,他家炸鍋了不會來咱家找我啊,非得折騰你迴來。”


    陳默一肚子怨氣,本來起床氣就大,而且明明過來敲門兒就解決的事兒,非特麽整這麽一出。


    “走不開啊,讓人家堵門了。”


    “啥玩意兒?誰啊?有病吧這是。”


    陳默怒氣衝衝的就往外走,白芷正好穿衣服出來,扒著門框說道:“大哥,你看著陳默點兒哈,別讓他動手。”


    二狗擺了擺手,小跑著跟了上去。


    白芷尋思了一會兒,又迴了屋裏,把自己捂的嚴嚴實實的,然後朝著後山喊了聲多餘。


    不多一會兒,多餘就突突突的從後山跑了下來,顛得大黃直咧嘴。


    現在的多餘跟小牛犢子一樣,個頭趕上藏獒了,那一身腱子肉也不知道咋練的,瞅著就不是啥正常狗。


    多餘一個急刹車,大黃從多餘腦袋上飛了下去,罵罵咧咧的跳起來撓了兩下大黃的下巴磕。


    白芷伸出手拽著大黃脖頸子把它拎了起來,沒好氣的說道:“都當爹了一天天還跟多餘瞎混,不知道幫你媳婦兒看孩子。”


    倉房裏喳喳的響了兩聲,顯然是小白同意大白的話。


    多餘目不斜視,白芷拍了拍多餘的腦袋瓜,把多餘樂的要命,一副受寵若驚的舔狗模樣,那大尾巴掃的,跟電風扇一樣。


    “走,跟我溜達溜達去,不能咬人凹。”


    “汪。”


    “真乖,你跟著幹啥呢,一天天的真欠兒。”


    白芷一巴掌把大黃扒拉了下去,指著倉房唬著臉說道:“給你媳婦兒帶孩子去。”


    大黃連牙都不敢齜,夾著尾巴垂著腦袋往倉房走,白芷翻了個白眼兒,嘟囔道:“公的都一個德行,在外麵跟狼一樣,一迴家就蔫兒了。”


    白芷甚至懷疑,是不是山上啥玩意兒開洗浴了,這家夥,這倆玩意兒從早到黑兒都不著家。


    白芷在前麵走,多餘昂首挺胸跟在旁邊,雄赳赳氣昂昂的架勢,看的白芷嘿嘿直樂。


    溜達到後街,老遠白芷就看到夕陽下老劉家門口堆著一堆人,還有自己那個嗚嗚喳喳天天喝奶長不大的男人。


    白芷給了多餘一個大比兜。


    “都多大了,還跟個孩子一樣,一點兒深沉沒有。”


    多餘:“汪?”


    #睡了大概十八個小時,兩個小時正常睡覺,其餘時間都在發燒。我就奇了怪了,一閑的沒事兒想多更點兒就發燒,這書是不是克我。。。圈號接著睡了,一會兒再補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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