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就九月十號了,前兩天小學開學典禮陳默迴去了一趟,正好今天周五,陳默又開著車拉著白芷和孫爺迴了桃源公社。


    孫爺恢複的挺好,走路稍微有點兒不順當,但是他這個歲數,沒癱了死了就萬幸了。


    七十多歲腦出血,有幾個能從病床上下來的,這也就是孫爺體格子好,加上大師伯二狗救助及時,算是萬幸吧。


    剛到村口,陳默就看著五爺背著手站在橋頭張望,看到陳默的車,五爺咧開嘴笑了笑。


    停下車,陳默搖下車窗和五爺打招唿:“爺,等我孫爺呢?”


    五爺板著臉點了點頭:“我看看這老登死沒死。”


    孫爺從後窗伸出腦袋:“你才死了呢,老逼登一點兒發財話不說。”


    嘴上雖然罵著,兩個人對著哈哈大笑,笑著笑著眼圈兒都紅了。


    “上車啊五爺?”


    “嗯呢,上車,你個老登往裏點兒,慢點兒,還以為你年輕呢。”


    孫爺也不反駁,說道:“晚上下棋啊?”


    五爺抿著嘴:“你可拉倒吧,再給你下醫院去。”


    “哎,你個臭棋簍子,看不起誰,你是不是不敢。”


    “哎我操,晚上不整死你我不姓五。”


    “你特麽姓丁。”


    陳默和白芷相視一笑,孫爺在市裏天天跟蔫茄子一樣,這一迴來,瞬間生龍活虎了。


    給孫爺送迴家,孫爺院子裏一根雜草都沒有,屋裏也幹幹淨淨的,被子褥子都給洗幹淨了,放在了床頭櫃上。


    孫爺掃了一眼,心裏暖的要命。


    他和五爺打打鬧鬧一輩子,不是親兄弟比親兄弟還親。


    他出了事兒,家裏都是五爺給打理著,幹幹淨淨的,一點兒毛病都沒有。


    “行了,歇會兒,一會兒去我那吃飯去。”


    孫爺點了點頭,說道:“別整太多肉,大夫不讓吃。”


    “酒是不是也不能喝了?”


    孫爺看了眼陳默,陳默點了點頭,說道:“不能喝了。”


    五爺樂了,說道:“你看看你,哎呀老登,不能喝酒了以後。行吧,我也不喝了,別哪天向你一樣再進醫院了。”


    五奶奶酸溜溜的說道:“讓你戒了一輩子酒你不說戒,老孫不能喝你說戒就戒了。”


    五爺嘿嘿一笑,說道:“多活兩年,多陪陪你。”


    “你可滾犢子吧,你倆以後搭夥過日子吧。”


    幾個人哈哈大笑,陳默領著白芷進了菜園子,摘了兩個紅的不像樣的柿子,然後牽著白芷小手進了屋。


    洗完了柿子,倆人一口一個,吃的滋溜滋溜的。


    “園子裏有的是,你倆迴去的時候多摘點兒。”


    陳默也不客氣,點頭說道:“嗯呢,肯定多摘點兒,你也吃不完。”


    待到了中午,陳默把五爺和孫爺送到了五爺家,然後開著車迴了自己家。


    他沒在五爺那吃飯,人家老哥倆聚一下,他也不想跟著。主要是五奶奶做飯太淡了,他實在有點兒吃不慣。


    聽到車的聲音,李沐秋圍著圍裙小跑著跑了出來。


    “哎呀,你倆才迴來啊,剛尋思給你倆打電話問問到哪了呢。”


    白芷笑著說道:“剛才在孫爺家待了一會兒,我哥呢,沒在家啊?”


    “沒在家,去銅礦出診去了。”


    陳默把買的東西拿進屋子,問道:“中午迴來吃不?”


    “說是迴來呢,我問問啊,你倆先進屋坐會兒,鍋裏燉著魚呢。”


    白芷一聽吃魚,眼睛都亮了:“嫂子,燉的啥魚啊?”


    “燉的金樽,你哥說你愛吃這個,早晨特意去買的。”


    倆人牽著手進了廚房,陳默一個人站在院子裏,無聊的要命。


    “汪!”


    多餘從後山跑了下來,一路夾著尾巴嗷嗷叫喚,聲音浪的要命。


    跑到陳默身邊,多餘蹭著陳默的腿一個勁兒的搖尾巴轉圈。後背上的小白和大黃晃得腦瓜子都暈了,吐著小舌頭死死扯著繩子。


    陳默伸出手摸了摸多餘的腦袋,這小家夥,現在比正常大狗都大了,一身腱子肉,跟健美先生一樣。


    大黃和小白也胖了一大圈,跟倆荷蘭豬一樣,身上的毛發鋥亮鋥亮的,活脫脫地主老財和地主家姨太太。


    “這家夥,你倆咋吃這麽胖呢,小白也是,肚子咋這麽大呢。”


    “小白懷孕了,估摸著快生了。”


    李沐秋端著魚往外走,小白得意的站了起來,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又指了指白芷,然後用手攥起拳頭揮了兩下。


    白芷一臉懵的問道:“嫂子,它說啥?”


    “小白說它肚子裏也有崽子,你以後可不能打它了。”


    “我啥時候打它了?”


    小白歪著腦袋想了想,指了指多餘。


    李沐秋接著翻譯:“它說是多餘說的。”


    小白齜牙咧嘴,原地崩了兩下,然後大黃往地上一躺,抽抽了起來。


    李沐秋掩嘴輕笑:“它說你可猛了,跟老虎一樣,一下子就給二狗幹地上起不來了,說這是多餘說的。”


    白芷的臉黑了。


    多餘一臉茫然,臥槽,我說過麽?


    白芷沒好氣的朝著多餘屁股上踹了一腳,小白捂著肚子,一副你看我就說的表情。


    二狗這時候也迴來了,下了車,二狗從後備箱搬下來一大筐李子。


    “你去老劉家了?”


    二狗點了點頭,說道:“嗯呢唄,非讓我帶李子迴來,說他家吃不完。”


    “能吃完麽,種了十多顆,也不往出賣。”


    陳默拿起一個李子在褲子上擦了擦,然後用手輕輕一掰,掰成兩半。


    塞到嘴裏,酸甜酸甜的,還有股淡淡的香味兒,特別好吃。


    “你說咱這邊水果都好吃,咋就沒人大批量種呢。”


    陳默邊吃邊說道:“這玩意兒,咱們這李子好吃歸好吃,但是皮薄不好運輸。現在這些瓜果梨桃的,不都是先僅著運輸麽。”


    “就咱小時候吃的那個水蜜桃,扒皮的那個,多甜啊,一口下去滿嘴都是桃汁,稍微有點磕碰馬上就變色了。”


    二狗點了點頭,洗了把手,邊走邊說:“倒也是,你說這玩意兒也怪了,說不種就都不種了,咱們這現在想買個水蜜桃都難。”


    “咱家地裏不是種了幾棵麽,夠吃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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