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二十九,一大早陳默二狗帶著陳寧和白芷貼對聯。


    該說不說,二狗寫的一手好毛筆字,確實出乎白芷的意料。


    特別是診所門上貼著的對聯,讓白芷感覺渾身一顫。


    上聯是:但願世間人無病。


    下聯是:何惜架上藥生塵。


    橫批四個大字,出入平安。


    二狗看著白芷眼底的驚訝,一臉得意的問道:“咋樣,寫的不錯吧?”


    白芷點了點頭,說道:“現在藥房上麵都寫啥辦會員滿十贈二,消費58送一斤雞蛋,還是感覺你寫的這兩句比較貼切。”


    陳寧翻了個白眼兒,說道:“拉倒吧,在網上抄的。”


    二狗瞪大了眼珠子:“你懂啥,這叫借鑒!”


    陳默沒理會兩人拌嘴,而是對著白芷說道:“我給你講個故事啊。”


    “啥故事?”


    “咱村裏原來有戶人家,姓田。他一家子不識字,過年貼對聯的時候犯了難。”


    “正常應該貼床頭的抬頭見喜,還有貼雞窩豬圈的都是四個字,他也不認識啊,又不好意思問,就硬著頭皮貼了。”


    “年初一人家拜年,誰去誰都笑,後來老田忍不住了,拉著一個人能就問。”


    “你們笑啥啊?”


    白芷捅了捅陳默:“別賣關子,快說。”


    “那個人說,叔啊,你床頭咋貼的肥豬滿圈呢,還有我姐那屋,咋貼的井水大吉呢。”


    “噗呲!”


    白芷捂著嘴笑了,她水靈靈的大眼盯著陳默,說道:“真的假的,不是你編的吧?”


    “我騙你幹啥,真的,不信你問二狗。”


    二狗點了點頭,應和道:“陳默說的是真事兒,不過老田家一家子挺慘,95年發大水,一家五口一個沒剩,全沒了。”


    正說話間,多餘朝著門口叫了兩聲。


    幾個人抬頭望去,陳默眼前一亮,隻見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領著一個黃頭發十多歲的小姑娘,怯生生的站在門口。


    陳默放下對聯,迎了上去:“清姐,啥時候迴來的?來就來唄,咋還拿東西呢。”


    “昨晚上迴來的,上你家空著手來,你不得擠兌死我。劉蓓蓓,叫舅舅。”


    “哎呀媽呀,你就是陳默舅舅啊,比視頻上帥多了,嘎嘎板正。”


    小姑娘一副異域麵孔,滿嘴卻是地道的東北話,逗得白芷她們咯咯直笑。


    白芷伸出手捏了捏劉蓓蓓的臉蛋兒,稀罕的要命。


    “這小丫頭真好看。”


    劉文清以前一直偷偷關注陳默的抖音號,知道白芷是陳默的對象:“好看啥呀,一天天瘋的要命,等以後你和陳默生個肯定也差不了。”


    劉蓓蓓自來熟的牽著白芷的手,說道:“嗯呢唄,隨我舅媽肯定差不了。”


    陳默裝作生氣的板著臉問道:“咋滴,隨我就醜唄?”


    劉蓓蓓笑嘻嘻的晃了晃小腦瓜:“我可沒說啊,是你自己這麽說的。”


    “你個小丫頭,來,跟舅舅進屋,舅舅屋裏有好吃的。”


    “媽,你瞅我陳默舅舅,像不像個老變態。”


    “死丫頭,瞎說話。”


    劉蓓蓓躲過劉文清伸過來的手,咯咯笑著跑進了屋子。


    小丫頭古靈精怪的,特別是那張小臉兒,長大了絕對是個勾人的主。關鍵這丫頭還自來熟,特別待人親。


    就是那張嘴。。。。。


    小小年紀都是虎狼之詞。


    陸陸續續的,村裏不少人來到陳默家,拎著水果啥的串門,陳月如照舊早就出去了,領著小叔挨家挨戶送東西。


    對於劉文清家的小丫頭,村裏的人也特別喜歡,劉文清也早就想好了說辭,說這幾年一直在國外,劉蓓蓓的爸爸得病死了,這才迴國的。


    一直到了中午,老周和寧傑夫婦又來了。


    自從這三個人第一次來到陳默小院以後,隻要比較重要的節日,這仨人肯定到場,敢情是把陳默這當成自己家了。


    也別怪他們總往陳默這跑,寧傑兩口子沒有兒女,視白芷為己出,老周離了婚,兒子也去了國外,孤家寡人一個。


    最主要的是,農村過節還有個過節的味道,城裏,不說也罷。


    快中午,小叔和二姑也進了屋,一進屋,老周和寧傑愣了一下。


    老周瞪著眼珠子扯著大嗓門兒:“我操,平安你咋在這?”


    小叔也有點兒懵,他看了眼老周和寧傑,之前還聽二姑叨咕了一嘴親家姓寧,陳默還有個兄弟姓周,咋也沒想到竟然是倆老熟人。


    “陳默是我侄子,我不來這來哪啊。”


    “陳默是你這牲口的侄子?”


    小叔瞪了老周一眼,對寧傑說到:“寧哥,沒想到陳默說的寧叔原來是你啊。”


    寧傑也有些意外:“這我也真沒想到能和你做親家。”


    “叔,你和我小叔原來認識啊?”


    寧傑點了點頭,意味深長的看了陳安平一眼,說道:“咋不認識呢,我活了這麽多年了,就隻有你小叔擺了我兩道,還隻能打碎牙往肚子裏咽。”


    陳安平有些尷尬的掏出煙遞給寧傑和老周,訕笑道:“都過去多少年了,你還記著呢?”


    寧傑接過煙,沒好氣的說道:“能不記著麽,要不是你,市裏的幾個出租車公司就是我的了。”


    陳默有些吃驚的看著小叔:“你還有出租車公司呢?”


    老周笑著說道:“這犢子連自己侄子都瞞著呢,怪不得說平安哥八百個心眼子。”


    陳月如直接拆台:“可拉倒吧,自己的媳婦兒都跟人跑了,還給人養了十多年孩子,有個屁心眼子。”


    陳安平臊的老臉通紅:“二姐,你咋往人心窩子上捅呢。”


    “我還捅你肺管子呢!說吧,出租車公司咋迴事?”


    陳安平咧了咧嘴:“沒咋迴事兒,就是沒結婚的時候辦的倆公司,後來市裏競標,負責的領導咱爹救過他的命,我就把競標拿下了。”


    陳月如不敢置信的看著陳安平:“這事兒吳藥蓮不知道?”


    “不知道,法人不是我,錢都在公司賬上呢。”


    陳月如點了點頭:“也是,要是吳藥蓮知道,估計自己都得買個鐵褲衩子把自己鎖上。”


    陳默有些無語的問道:“小叔,你這麽有錢還扣持我那點兒東西,你快再找個吧,要不你走了我可不給你摔盆。”


    陳安平摸了摸鼻子,一臉尷尬。


    “男人嘛,誰不想留點兒私房錢,不扣持你,我不露餡了麽。”


    #包餃子去了,各位新年快樂,陳安平的坑填上了,不知道的往迴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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