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往事
我當赤腳醫生的那些年 作者：濱城老三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陳默有些好奇，那個把一個車床工人逼成社會大哥的三眼豹到底是咋死的。
“大龍哥，三眼豹咋死的？”
“九九年的時候，有個高考落榜的小子想混社會，這小子也是個狠人，直接找上了三眼豹。”
“那時候三眼豹也成氣候了，比我還有你周哥名氣都大一些，他自然也沒尋思一個小崽子能把自己怎麽樣。”
“但也就是那麽個不起眼的小子，在眾目睽睽之下捅了三眼豹十七刀，等人反應過來的時候，三眼豹已經被他捅成血葫蘆了。”
陳默倒吸了口冷氣，一個高三落榜的學生，也就十七八歲的樣子，直接捅死了社會大哥，這小子是真有剛啊。
周斌解釋道：“那個年代就那樣，小混子想出頭，就得幹大混子。當年除了三眼豹，還有兩個老混子被小崽子整死了。”
“有個叫劉大疤瘌的，讓四個小子綁石頭沉了化糞池。還有個叫樸一刀的朝鮮族大哥，被兩個同族的小子勒死了。”
“什麽尊重大哥都是電影瞎演的，江湖地位是什麽，江湖地位是你的小弟都認你，不是你的小弟，在人家眼裏你就是能爆金幣還有裝備的大boss，隻要幹死你，江湖地位瞬間有了，小弟也有了。”
陳默有些不解：“那為啥要混社會呢？”
大龍自嘲的說道：“為了啥？為了能穿喬杉，能用大哥大，能睡別人想睡睡不著的丫頭，反正就是為了裝逼，還真沒有幾個為了錢的。”
周斌瞟了眼閉目養神的寧傑，說道：“你寧叔不一樣，他是為了搞錢，莫名其妙就成大哥了。”
大龍笑著說道：“要麽現在屬傑哥最富呢。”
陳默好奇的問道：“叔，當年就沒有人想整死你麽？”
寧傑睜開眼睛，擦了擦臉上的汗。
“想整死我的人多了，關鍵一個比我狠的都沒有啊，想死都死不了。”
周斌和大龍點頭應和，別人說這話是裝逼，他寧傑說這話，是因為事實就是如此。
別的不敢說，當年那麽多大小混子，沒有一個敢和寧傑叫號的。
他們還在搶歌舞廳的時候，人家保鏢都配上了。
他們當大哥的時候，人家成了市著名企業家了。
出發點不一樣，終點也不一樣，他們差的不是時間，是格局。
洗完澡，四個人上了三樓，按完之後，大龍非張羅著吃飯，寧傑和老周沒給陳默拿主意，拗不過大龍，陳默隻好答應。
在靜雅軒吃了一頓，晚上白芷打車過來，開車把陳默帶迴了家。
第二天一早，陳默迷迷糊糊醒了，桌子上是白芷給做的大米粥加上自己醃的小鹹菜。喝了一碗粥，陳默的胃暖和了不少。
躺在客廳的沙發上看了會兒電視，陳默的電話響了。
來電話的是陳默的大學室友於明輝，畢業以後於明輝迴了疆省縣城，接手了自己父親的診所。
現在畢業的大學生，除了有門路或者家境殷實的，一般都不會選擇留在大醫院。道理很簡單，熬資曆，還是熬資曆。
於明輝家境不算是很好，疆省不算富裕，地廣人稀，特別是他們縣，在戈壁中間，生活的更是有些艱難。
而且，這年頭但凡有點兒良心的診所大夫，是賺不了多少錢的。同樣的藥，診所五六十，去了醫院不算檢查費用，至少翻個五六翻。
“大輝，咋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
電話那頭於明輝的聲音有些疲憊，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老陳，我這邊出事兒了，得急用一筆錢。”
陳默坐直了身子，當年於明輝畢業迴家的時候，診所重新裝修，他就問陳默借過錢。
這哥們兒也講信用，一年多就還上了。陳默借錢就一個原則，救急不救窮，道理上了歲數的都懂，一般救窮的，基本以後朋友都不好做了。
“出啥事兒了？”
“哎。”
於明輝歎了口氣，說道：“前天晚上有個人騎摩托撞了，直接送我這了。我一看這家夥好像是內出血，就趕忙告訴他們去縣醫院，結果救護車沒來人走了。”
“你給用藥了？”陳默有些疑惑的問。
“我用啥藥啊，就簡單清理了下外傷傷口，結果人家就訛上我了，說我耽誤了人家去縣醫院。特麽的，救護車電話還是我打的。”
陳默搖了搖頭，人性這東西，沒法說。
“沒事兒，你用多少錢，我一會兒給你轉過去。”
“借我三十萬吧，我得過兩年才能還你了。”
“錢不著急，三十萬夠不？”
“夠，瑪德，你說我救人，到後來訛人的拿錢給我開諒解書，你說我當醫生圖啥。”
於明輝的話讓陳默的心頭一緊，當年迴西馬村的時候，他也曾遇到類似的事情，甚至比這個還嚴重。
從那時候開始，他用迴春針的時候，必須要簽協議。
好歹迴春針不算是安樂死，要不陳默有多少錢也不夠進去了。
“我當年迴來的時候，也想過這個問題，救人命還讓人訛，圖啥。”
“後來我想清楚一件事兒，那就是我不能為了一個人，放棄了家裏的傳承，也不能因為一個人，就放棄自己的職業。”
“你還記得你跟我說，你十二歲那年在商場救那個大娘的事兒不？別忘了咱們行醫的初心。”
於明輝那頭好一陣才有了聲音。
“你說的對，不能因為一個人，就否定所有人，否定自己的人生。”
“不過特麽五十萬，這牲口咋好意思開口的！好容易攢點錢準備買婚房，得，又得多奮鬥好些年。”
陳默笑著搖了搖頭，安慰道：“沒事兒，有錢了先買房子，我這邊不著急用錢。”
兩個人聊了好一陣，陳默掛了電話之後直接轉了錢。
中午白芷出警，陳默穿上衣服下了樓。陳月如見陳默過來，直接讓陳默看店兒，這一陣白芷忙，她吃包子都要吃吐了。
沒待多久，大龍的電話就過來了。
“老弟啊，我家你大爺長蛇盤瘡了，聽老寧說你能治，你瞅瞅下午有時間不，我去接你。”
“你給我個地址就行，一會兒我過去。”
“大龍哥，三眼豹咋死的？”
“九九年的時候，有個高考落榜的小子想混社會，這小子也是個狠人，直接找上了三眼豹。”
“那時候三眼豹也成氣候了，比我還有你周哥名氣都大一些，他自然也沒尋思一個小崽子能把自己怎麽樣。”
“但也就是那麽個不起眼的小子，在眾目睽睽之下捅了三眼豹十七刀，等人反應過來的時候，三眼豹已經被他捅成血葫蘆了。”
陳默倒吸了口冷氣，一個高三落榜的學生，也就十七八歲的樣子，直接捅死了社會大哥，這小子是真有剛啊。
周斌解釋道：“那個年代就那樣，小混子想出頭，就得幹大混子。當年除了三眼豹，還有兩個老混子被小崽子整死了。”
“有個叫劉大疤瘌的，讓四個小子綁石頭沉了化糞池。還有個叫樸一刀的朝鮮族大哥，被兩個同族的小子勒死了。”
“什麽尊重大哥都是電影瞎演的，江湖地位是什麽，江湖地位是你的小弟都認你，不是你的小弟，在人家眼裏你就是能爆金幣還有裝備的大boss，隻要幹死你，江湖地位瞬間有了，小弟也有了。”
陳默有些不解：“那為啥要混社會呢？”
大龍自嘲的說道：“為了啥？為了能穿喬杉，能用大哥大，能睡別人想睡睡不著的丫頭，反正就是為了裝逼，還真沒有幾個為了錢的。”
周斌瞟了眼閉目養神的寧傑，說道：“你寧叔不一樣，他是為了搞錢，莫名其妙就成大哥了。”
大龍笑著說道：“要麽現在屬傑哥最富呢。”
陳默好奇的問道：“叔，當年就沒有人想整死你麽？”
寧傑睜開眼睛，擦了擦臉上的汗。
“想整死我的人多了，關鍵一個比我狠的都沒有啊，想死都死不了。”
周斌和大龍點頭應和，別人說這話是裝逼，他寧傑說這話，是因為事實就是如此。
別的不敢說，當年那麽多大小混子，沒有一個敢和寧傑叫號的。
他們還在搶歌舞廳的時候，人家保鏢都配上了。
他們當大哥的時候，人家成了市著名企業家了。
出發點不一樣，終點也不一樣，他們差的不是時間，是格局。
洗完澡，四個人上了三樓，按完之後，大龍非張羅著吃飯，寧傑和老周沒給陳默拿主意，拗不過大龍，陳默隻好答應。
在靜雅軒吃了一頓，晚上白芷打車過來，開車把陳默帶迴了家。
第二天一早，陳默迷迷糊糊醒了，桌子上是白芷給做的大米粥加上自己醃的小鹹菜。喝了一碗粥，陳默的胃暖和了不少。
躺在客廳的沙發上看了會兒電視，陳默的電話響了。
來電話的是陳默的大學室友於明輝，畢業以後於明輝迴了疆省縣城，接手了自己父親的診所。
現在畢業的大學生，除了有門路或者家境殷實的，一般都不會選擇留在大醫院。道理很簡單，熬資曆，還是熬資曆。
於明輝家境不算是很好，疆省不算富裕，地廣人稀，特別是他們縣，在戈壁中間，生活的更是有些艱難。
而且，這年頭但凡有點兒良心的診所大夫，是賺不了多少錢的。同樣的藥，診所五六十，去了醫院不算檢查費用，至少翻個五六翻。
“大輝，咋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
電話那頭於明輝的聲音有些疲憊，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老陳，我這邊出事兒了，得急用一筆錢。”
陳默坐直了身子，當年於明輝畢業迴家的時候，診所重新裝修，他就問陳默借過錢。
這哥們兒也講信用，一年多就還上了。陳默借錢就一個原則，救急不救窮，道理上了歲數的都懂，一般救窮的，基本以後朋友都不好做了。
“出啥事兒了？”
“哎。”
於明輝歎了口氣，說道：“前天晚上有個人騎摩托撞了，直接送我這了。我一看這家夥好像是內出血，就趕忙告訴他們去縣醫院，結果救護車沒來人走了。”
“你給用藥了？”陳默有些疑惑的問。
“我用啥藥啊，就簡單清理了下外傷傷口，結果人家就訛上我了，說我耽誤了人家去縣醫院。特麽的，救護車電話還是我打的。”
陳默搖了搖頭，人性這東西，沒法說。
“沒事兒，你用多少錢，我一會兒給你轉過去。”
“借我三十萬吧，我得過兩年才能還你了。”
“錢不著急，三十萬夠不？”
“夠，瑪德，你說我救人，到後來訛人的拿錢給我開諒解書，你說我當醫生圖啥。”
於明輝的話讓陳默的心頭一緊，當年迴西馬村的時候，他也曾遇到類似的事情，甚至比這個還嚴重。
從那時候開始，他用迴春針的時候，必須要簽協議。
好歹迴春針不算是安樂死，要不陳默有多少錢也不夠進去了。
“我當年迴來的時候，也想過這個問題，救人命還讓人訛，圖啥。”
“後來我想清楚一件事兒，那就是我不能為了一個人，放棄了家裏的傳承，也不能因為一個人，就放棄自己的職業。”
“你還記得你跟我說，你十二歲那年在商場救那個大娘的事兒不？別忘了咱們行醫的初心。”
於明輝那頭好一陣才有了聲音。
“你說的對，不能因為一個人，就否定所有人，否定自己的人生。”
“不過特麽五十萬，這牲口咋好意思開口的！好容易攢點錢準備買婚房，得，又得多奮鬥好些年。”
陳默笑著搖了搖頭，安慰道：“沒事兒，有錢了先買房子，我這邊不著急用錢。”
兩個人聊了好一陣，陳默掛了電話之後直接轉了錢。
中午白芷出警，陳默穿上衣服下了樓。陳月如見陳默過來，直接讓陳默看店兒，這一陣白芷忙，她吃包子都要吃吐了。
沒待多久，大龍的電話就過來了。
“老弟啊，我家你大爺長蛇盤瘡了，聽老寧說你能治，你瞅瞅下午有時間不，我去接你。”
“你給我個地址就行，一會兒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