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三有點懵,他和陳默蹲在牆角,抽著煙:“咋滴,你們現在業務都這麽廣泛了?出馬都管了?”


    陳默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剛才給三嫂看了,確實有抓弟馬的意思,他一來是出於職責給胡老三出出主意,第二就是好奇想看看出馬的脈象到底什麽樣。


    隻不過瞅胡老三這樣,多半接受不了自己媳婦出馬。


    “我這不是看出來了,尋思給你點建議麽。”


    胡老三瞪了陳默一眼,甕聲甕氣的說道:“我瞅你像來看熱鬧的。”


    陳默老臉一紅,趕忙狡辯:“三哥,你看我像那樣的人麽!”


    胡老三認真的點了點頭,說道:“你不是像,你就是。”


    陳默:“。。。。。”


    猛嘬了一口煙屁股,胡老三用腳碾了兩下煙頭:“你說他們咋就選上我媳婦了呢。”


    陳默心道有戲,胡老三也上過學,他還以為胡老三不信這個:“三哥你信這個?”


    胡老三哭喪著臉,說道:“能不信麽,昨晚上我都看到我太奶了。”


    陳默:“。。。。。”


    “都說出馬就幹不了活了,咱們都是莊戶人,家裏地還不少,可咋整。”


    陳默翻了個白眼兒,都這時候了你還擔心你那幾畝地呢?


    “你聽誰說的出馬就不能下地幹活了?她是出馬,又不是癱了。”


    “太陽村的老王媳婦出馬之後不就再也不幹農活了,連飯也不做一頓,說不能沾煙火氣。”


    “她那叫出馬?她純純是懶的。”


    胡老三還是不放心,說道:“都說出馬要經曆什麽三災九難三弊五缺,什麽麻煩事纏身百鬼夜行鬼王抬棺,還有。。。”


    陳默有些無語:“三哥你小說看多了吧,人家是抓弟馬修行,不是抓特種兵打仗。這世界哪有那麽多鬼啊怪的,咱們要相信科學,無非就是看個衝著啥了,治一些陰邪入體的虛病。照你這麽說,那不了出馬,那叫渡劫,他家出馬仙和他有仇,明顯奔著弄死他去的。”


    “果真麽?”


    陳默沒好氣的說道:“當然了。”


    “那我也不想我媳婦出馬。”


    陳默接著說道:“不想讓三嫂出馬也行,你去柳爺那,求柳爺給三嫂封了竅,仙家就不找嫂子了。”


    胡老三眼前一亮,剛要說好,就聽陳默接著說道:“不過仙家找不到三嫂,肯定得作你。”


    胡老三急了:“憑啥啊!”


    陳默不由得覺得有些好笑,他故意板著臉說道:“就好比你養了個孩子,每天悉心教育,眼見著高考了,隻要孩子正常發揮清華北大妥妥的,結果老師讓孩子報技校,你覺得你瘋不瘋?”


    “我整死他們!”


    陳默手一攤,說道:“那不就得了。”


    胡老三慌了神,一臉的糾結:“這可咋整啊你說。”


    陳默拍了拍胡老三的肩膀,說道:“這玩意兒你怕啥啊,人家找上嫂子,說明嫂子福緣深厚,擔得起仙家,人家下山都是做好事兒攢福報的,這玩意兒對子孫後代都好。”


    “那他們就不能自己下山做好事兒攢福報?非得抓人?”


    陳默不由覺得有些好笑:“你要是大半夜碰到黃皮子攔路,告訴你你被髒東西跟上了,或者晚上剛要睡覺,炕頭趴著的老刺蝟站起來跟你說你有病,你能接受了不?”


    胡老三打了個冷顫,悶悶的說道:“那我估計得瘋。”


    陳默趁熱打鐵:“你就放寬了心,我給你介紹個明白人領進門,隻要你兩口子別被錢蒙了眼瞎整,對於你們家絕對是件好事兒。”


    胡老三沉默了一會兒,眼下也沒更好的辦法了,他歎了口氣說道:“那就麻煩你了。”


    陳默給縣裏的明白人打了個電話,又把電話給胡老三和人家約好時間,婉拒了胡老三吃飯的邀請,陳默就開著車迴了家。


    天熱的讓人煩躁,陳默衝了個涼,直接迴屋裏躺屍。


    迷迷糊糊睡到了晚上,小院又變的嘈雜了起來,五爺扯著破鑼嗓子和老孫頭殺的有來有迴,兩個臭棋簍子誰也不服誰,基本都是走一步悔三步。


    陳默打著哈欠起了床,簡單扒拉兩口二狗做的飯,就坐在躺椅上翻著手機。


    今天他也沒開直播的興趣,一個勁兒翻著手機的聊天信息,滿腦子都是樸蘭花的影子。


    大約晚上七點多,樸蘭花一臉疲憊的從外麵迴來。


    一群老幹部陷入短暫的沉默,目送著樸蘭花跟陳默進了屋,然後小聲的討論起來。


    “這閨女又來了,是不是跟小默談對象了?”


    “瞅這樣是,你沒看小默今天直播也沒開,一點兒精神頭都沒有,見到那姑娘,眼珠子都綠了。”


    “眼珠子綠還行,別頭上綠就行。”


    “老五就你話多!”


    五爺縮了縮脖子,拿起手中的象,作勢就要過河。


    老孫頭早有防備,直接拿起自己的車在棋盤上走了個z字,然後重重的拍在五爺的將上。


    “蛇形走位,將軍!”


    五爺:“。。。。。”


    看著樸蘭花迴來,陳默鬆了口氣。他插上門,問道:“吃飯了不?”


    樸蘭花點了點頭,說道:“吃了,這家夥走了一天路,腳丫子疼。”


    說著樸蘭花踢掉旅遊鞋,又把襪子扯了下來,露出兩隻白白的腳丫子。


    “我去給你打水泡一泡。”


    陳默拉好窗簾,然後去客廳打好熱水,又端了迴來,他抓著樸蘭花的腳丫,小心翼翼的放進盆裏,抬頭問道:“熱不?”


    樸蘭花有些失神,一雙水汪汪的大眼全是霧氣,她咬著嘴唇搖了搖頭,聲音有些沙啞:“不熱,正好。”


    “不熱就行,我給你按一按,今天也沒啥事兒,一會兒咱就休息。”


    感受著陳默的手在自己的腳底輕輕的揉搓,樸蘭花的臉紅到了耳朵根,連眼睛都紅了。


    “陳默,你說我要是沒去韓國多好。”


    陳默的動作微微一滯,他抬起頭看著眼圈通紅的樸蘭花,笑著說道:“現在也不晚。”


    樸蘭花張了張嘴,欲言又止,良久之後,她重重的點了點頭,眼含熱淚撲進陳默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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