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已經逃到了葫蘆口外,隻可惜,他們逃跑的消息很快便被發現了。


    連安王本就身上有傷,而聶成祈更是虛弱不濟,自是沒有逃脫殷杬的追捕,又被帶了迴去。


    連安王與聶成祈再次見到殷杬時,殷杬麵色陰沉的可怖,一對陰詭的眸子裏滿是森寒的殺意。


    可連安王卻有恃無恐地邪肆勾著唇,“怎麽,閣下是要多謝本王為你親測了一番你們的守衛嚴密程度嗎?”


    殷杬陰測測地哼了一聲,當即派人將他們二人統統搜了一遍。


    把玩著從連安王身上搜出來的剩餘藥物,殷杬才諷刺地嗤笑了一聲,陰冷至極地道,“別急著找死,該你們死的時候,閻王自會來收你們。”


    連安王沒有再和殷杬多辯,直到殷杬離開,連安王才瞳眸一眯,沉著幾分冷厲與深意,盯著山洞外的寂寂夜幕,唇角微不可查地勾起一點點諷意。


    ……


    翌日,正是殷杬信中所言的第三日。


    宣綾靖與慕亦弦在暗鷹的帶路之下,已然靠近了葫蘆口那處。


    半路,便有殷杬派來的手下監督他們是否當真隻有二人。


    宣綾靖與慕亦弦並未多言什麽,吩咐了暗鷹止步,他們二人隨那手下繼續往前走去。


    等快要臨近葫蘆口時,慕亦弦眉宇間微不可查地頓了頓,孤寂幽冷的視線雖是睨著眼前殷杬的手下,可餘光,卻明顯是瞧著道路兩旁,雜草叢中的一塊石頭。


    那手下雖然毫無所覺,宣綾靖卻是注意到了。


    那雜草看似沒有規則,可在那石頭周圍的三束雜草草葉被明顯被人當中撕成了兩瓣,垂落在那石頭周圍。


    宣綾靖知曉,這也是慕亦弦偶爾會用的比較隱蔽的傳訊方式。


    藥粉,三月熒。首次塗抹,無色無味,可若是再次沾到,便會一瞬顯形又隱沒。


    果然,緊接著,慕亦弦便狀似無意的掌中氣勁一鼓,殷杬那手下絲毫未察覺,便有些許三月熒的粉末隨著那掌風穩穩噹噹的落在了那塊石頭上。


    而後,那石頭上,一閃而現一排小字。


    ——無關真假,別有用途,小心設伏。


    將那一排小字看在眼裏,宣綾靖姣好的眉眼微不可查地蹙了蹙,與慕亦弦對視一眼,才又跟隨那手下繼續往前,直到走入了葫蘆口內。


    此刻天光雖好,可一走入這葫蘆口,僅剩一線天光照亮山腹中央一線,其餘各處盡皆昏昏暗暗。


    而殷杬,再未穿戴鬥篷,直挺挺站在這山腹的正中央,天光穿透頭頂那一絲縫隙,直直打在他的身上,將他那本就蒼白病態的麵色更照出了幾分詭異來,剔透地仿若血管都能瞧見。


    而李輕歌麵紗輕掩,正隨著幾人,將連安王與聶成祈一同押了上來,站在了殷杬身旁。


    第二百九十四章皆至,四國詔書?


    天色昏昏沉沉,唯獨殷杬一行站在光線下,顯得格外突兀而顯眼,尤其是殷杬那一張蒼白的近乎病態的麵部膚色。


    瞧見殷杬這幅膚色,宣綾靖與慕亦弦更加肯定了阮寂從與殷杬就是同一人的推測來。


    恐怕正是因為常年偽裝成阮寂從,臉部藏於易容之下甚少接觸陽光,才以至於麵部膚色如此異樣。


    連安王與聶成祈俱被推倒在地,看起來十分虛弱與狼狽。


    宣綾靖與慕亦弦卻被攔在了原處,不能再近半寸。


    打量了一番連安王與聶成祈的狀況,宣綾靖與慕亦弦眸底皆是劃過一抹沉色。


    可此刻,受製於人,他們並不能有多餘的行為,隻能暫時壓下這一抹沉抑之色。


    隨後,二人不著痕跡地掃視打探了一圈周圍的環境,又對視一眼,一眼便能瞧出對方眼中那藏著的思量之色。


    早在暗鷹迴去稟報此地情況時,他們就已經料到了此地的不安全,殷杬在此多日,不可能會毫無布置,單單準備憑藉聶成祈和連安王要挾他們。


    而方才,走入葫蘆口之前所看見的連安王所傳的小字,就更加肯定了他們的推測。


    故而此刻,他們雖然瞧著這周圍除了殷杬一些手下並無異樣,未瞧出什麽布局問題,卻也並未掉以輕心。


    “東帝與長公主一路辛苦。”殷杬唇角掛著似笑非笑的意味,頗有些陰沉莫測。


    宣綾靖與慕亦弦俱是沒有接話,等著他的後言。


    可殷杬似乎客套上了癮,又是道,“不知在下順著東帝意思所演的這場戲,可讓東帝盡了興?”


    慕亦弦雙瞳如冷星,幽光流轉間,攝心奪魄,巍然獨立,難以觸犯。


    他並未做聲,甚至眼眸裏都沒有任何情緒波動,淡漠睥睨地掃了殷杬一眼,仿若那隻是一個譁眾取寵,無關緊要的小醜。


    慕亦弦這番高高在上,絲毫不看在眼的神態明顯觸怒了殷杬,殷杬唇角似笑非笑的意味終於斂了下去,隻剩下陰沉莫測的狠戾之氣在眉宇間翻湧。


    宣綾靖卻是搶在他之前,突然冷聲問道,“雲夕玦可是死於你之手?!”


    她沒有問他是不是阮寂從,因為這個問題已然不言而喻,就算沒有之前的那諸多推測,此地沒有阮寂從的蹤跡便也足以讓他們有所懷疑。


    殷杬卻陰惻惻地挑了挑眉峰,一副不知所以的戲謔無辜樣,“太後下毒在先,雲夕玦過耗心血在後,又有西殊太子逆天改命,此番種種,怎麽也不該推及在下身上吧?”


    宣綾靖淡淡斂眉,絲毫不為殷杬這幅戲謔無辜樣所動,清透的眸光間忽的浮出幾分銳利透徹,霎那風華自現,威儀無雙。


    “阿玦初入東淵時,你設陣欲除,阿玦僥幸得生,未免過早露出馬腳,你便想要假借太後之手,再次除之,是與不是?!”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殷杬蒼白詭秘的臉上劃過一抹冷笑,“雲夕玦最終,可是死在了自己的手上!長公主既然會死而複生之術,何不故技重施於雲夕玦?何必如此吝嗇?!”


    宣綾靖沒有理會他的冷嘲熱諷,而是牽了牽唇角,反譏道,“閣下對‘死而複生’如此感興趣,不妨親自試試?”


    殷杬陰沉地擰著眉峰,蒼白近乎病態的臉上,忽的略過幾分詭異的冷笑,意味深長地道,“長公主還是留以自救吧,也許,很快就能用的著了……”


    宣綾靖一直沒有迴應殷杬的挑釁,再加上最初慕亦弦那完全漠視的態度,反倒是殷杬好似一拳頭打在棉花裏,難以紓解分毫怒意。


    瞧著殷杬越來越沉的麵色,宣綾靖暗下心思微動,麵上,視線卻越發銳利,極具穿透力,更是夾雜著幾分渾然天成的威懾與氣度,嗓音清寒,字字如刃。


    “阿玦可是瀾夫人的親生女兒,你自詡重恩,卻兩次三番意圖取其性命,所謂的重恩,原來是恩將仇報麽?”


    哪知,這次竟是換殷杬麵色不變,絲毫不為所動了。


    殷杬神色裏沒有多加半分怒火與難堪,依稀間,似乎是諷刺意味更濃了些,好似在嘲笑她問出這個問題就是可笑!


    不動聲色瞧著殷杬這幅神情,宣綾靖與慕亦弦眸底深處俱是悄悄劃過一道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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