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記錯,這裏應該是有一個機關。


    他鬼使神差地邁出步子,邁下半步。


    咻——


    兩排飛箭從屋簷的機關上彈出,氣勢如虹,仿佛要將來人戳成個篩子。


    許辭生擦身躲過,貼著地挪向機關的死角。


    還未來得及喘息,身後石柱就轟然爆開,他身形一矮,蹬起柱子衝上天空,卻見四周陣旗受了擾動,即將結出一個小陣來。


    許辭生下意識揮劍,卻驚覺自己手中空無一物。


    而此時,金色符文寸寸聯結,法陣已經幾近完成。


    陽光明媚,枝頭添新綠。正是一年春好時。


    驚寒出,陣符湮滅,困局解。


    許辭生小心翼翼地落下地,朝著剛從大門邊走進的人道:「還有嗎?」


    那人抬起頭,笑著指了指他身後。


    許辭生登時往上跳去,堪堪躲開從暗處射出的一根銀針。


    「這次沒了,徹底沒了。」


    許辭生看向那人:「可惜廢了你這麽多機關。」他笑了笑:「不過,你猜錯了,我能躲開。」


    許辭生猛然迴過神來。


    他方才好像陷入了一段迴憶之中。迴憶最後出現的那人,長相赫然與之前死在他手中的解落葉別無二致。


    眼前一片金光,將許辭生拉迴現實。


    金光大作之中,嬌小的黑貓從他的懷抱中掙脫,張口撕下一張陣符,銜住吞掉,還頗為自得地吐了吐小舌頭。


    符文頓時缺了一塊,黑貓從中跳出,許辭生也跟著它逃出生天。


    許辭生先落地,一把抓住黑貓,連人帶貓往一旁閃去。


    同時,一根銀針從柱子中射出。


    篤——


    銀針插在對麵的石柱上,針尾還在微微顫動。


    一人一貓同時掃了那根銀針一眼。


    許辭生想,看來那段記憶是真的。


    項阡陌想,差點被機關做了針灸。


    過了片刻,又想,解家人都不是好東西。


    許辭生輕輕拍著黑貓的後背,言語帶笑:「原以為要保護你,沒想到被你給救了,多謝多謝。」


    項阡陌舔舔許辭生伸過來的手,叫了一聲,忽然覺得解家人還算做了件好事。


    許辭生憑著記憶,走到正堂的高牆外。


    經受了白天項阡陌那一番折騰,再加上晚上的法陣侵蝕,正堂已經土崩瓦解。許辭生繞著廢墟轉了半圈,才在一眾瓦礫之中看到了一點銀光。


    他將劍旁的磚瓦拂去,拾起劍細細擦拭。懷中的小貓頗通人意地躍上他的肩膀,扒拉著許辭生的肩頭,甩著尾巴看他動作輕柔地擦拭這劍。


    劍鋒熠熠生輝,許辭生這才點點頭。將劍收起的一瞬間,他有些詫異。


    擦劍,收劍,一套動作行雲流水,可他在二十多年的人生經曆中,從來沒有碰過開刃的劍。


    看來,原身的記憶果然還在。


    許辭生試著勾起身體的迴憶,仿佛是在照應他的意願,眼前的景象再次發生變化。


    此番首先出現的,卻非解落葉,而是一個讓許辭生有些詫異的人。


    一個小孩兒。


    準確來說,一個長得眉清目秀的小孩兒。


    桃花眼還未長開,身量也不足如今的一半,卻能看出長大後的風采。他正抱著一堆被褥一類的東西,一步步沿石階往上走。


    那時的許辭生愣了愣神,便覺一陣勁風襲來,一個拳頭直晃晃朝他打來。


    他後退幾步,卻見那人化拳為掌,一根銀針不知從何處被他甩出,直朝許辭生眉心射來。


    躲無可躲。


    許辭生閉上眼睛,便覺威壓陡然消退。再睜開眼,就見銀針恰恰停在他麵前一寸,懸在半空絲毫不動。


    對麵那人將銀針召迴:「怎麽分神了?」


    看著那人的麵目,許辭生不再覺得驚訝。


    許辭生與解落葉二人關係如此融洽,他隻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才讓原身絲毫不留情麵的,想要將解落葉置於死地。


    但那時的許辭生顯然不知道日後兩人將反目成仇,隻將劍收了,笑嘆道:「解兄家技果然厲害,是我輸一籌。」


    「哪有什麽厲害的,耗用精氣養這骨針,死後骨頭上全是條條狀狀的裂痕。不管現在多體麵,死了都難看的很。」那人不以為然,轉而勾唇一笑,追問道,「剛才看見了什麽,讓你分了神?」


    「未曾。」許辭生極快地迴答,反倒顯得心虛。


    那人瞭然,不顧許辭生阻攔,轉身往峰下看去。


    「真人愛清靜,怎麽放了個小孩進來?」那人轉迴來,看著許辭生,「你平日裏多專注,今兒怎麽被一個小孩晃了神?」


    許辭生歉然一笑,沒有說太多。


    不是一個小孩,是一個非常好看的小孩。


    換成是他,他也會愣神的。了解這段記憶後,許辭生非常沒出息地想。


    作者有話要說:  不管多少次,看小阡陌都會看呆係列。


    許辭生羞恥度upup。


    ☆、屍身成迷


    許辭生抬步朝破碎的大堂中央走去,解落葉的屍體就在那裏。


    他死的還算巧,正巧在屋頂的破洞下麵,沒有被,砸的粉碎。隻是在經過了項阡陌的法陣以後,屍體上的血肉已經被腐蝕了個七七八八,隻剩下幾根骨頭連接著被腐化的紅肉,許辭生見狀倒吸了一口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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