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朱姓青年見此,似乎都要被嚇傻了。


    臉色一度紅白交替。


    這人,竟敢當著京都捕頭的麵動手。


    簡直是無法無天啊!


    看著韓姓青年那被斬掉的發髻,頓時就覺頭頂一涼。


    半邊身子躲在桌下,瑟瑟發抖,唯恐對麵男子給他也來一刀。


    而韓姓青年,在咆哮完之後,心中隨即恢複冷靜了些。


    想到剛才從對麵發出的這藍白之光,頓時隻覺一陣心驚。


    若是剛才那刀光再矮半分。


    他今日就命喪於此了!


    想到此,他隻覺渾身一軟,癱坐在了椅子上。


    眼中,憤怒與驚恐接連變幻。


    沒想到,對麵這青袍男子竟也是個武道高手!


    雖說他是一名煉氣士,但對於武者也有一定的了解。


    能使出藍白刀氣。


    就是在後天境界中,也屬於十分厲害的武者了。


    沒想到,對麵一男一女,都是高手......


    剛才出手的,自然就是李長辭。


    此刻,他手握折燕立於前方。


    刀身修長,寒光淩人。


    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


    要說殺人,目前這情況還不至於。


    且他也不是個嗜殺之人。


    暫時先給一點教訓就行,省的對方聒噪。


    既然都決定用不禮貌的方式了,李長辭自然不再有所顧慮。


    收刀迴鞘,他隨即對前方劉凱道:“劉捕頭,這可不是拒捕,你作為京都捕頭,是非不分,這韓朱二人敢眾目睽睽強搶民女,難道還不許我等仗義出手嗎?”


    “如韓朱兩人這般荒誕無稽之徒都能免於處罰,逍遙法外,反而我等正義之士卻要被說成傷人鬧事,這京都,當真還有王法嗎?”


    言畢,隻見那劉凱此刻已是滿頭大汗。


    對方剛才那一記刀光。


    似仍徘徊在他心頭。


    作為後天武者,他當然知道那一記刀光代表著什麽。


    藍白刀光!


    是出體境強者的標誌!


    即使對方那刀光中藍白之色似乎有些單薄。


    但即使未真正到達出體境,也是半隻腳踏入了此境界。


    是他這個普通行氣境的武者,萬萬不能擋的!


    心中雖無比震驚,但劉凱在京都做了多年捕頭,此刻還是強行讓自己冷靜了下來,略帶後怕的道:


    “這位捕頭兄弟,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剛才讓你們去衙門,也隻是例行公事罷了!還有,不光是你們,那韓朱二人,自然也會跟著一起去。”


    “我京都衙門,一向都是秉公執法,若其中有什麽誤會,大家在衙門說開便是,隻要到了衙門,一切都好說,好說!”


    劉凱邊說,頭上汗珠如雨滴落下。


    對方連大理寺少卿的公子都敢動。


    就更別說他這個九品捕頭了。


    若是一個不好惹怒了對方,還沒到衙門就命喪對方刀下,那他才真是冤大了。


    “這話說得可不對,劉捕頭,你要明白,我二人隻是仗義出手,救下了那老少的性命。”


    “該去京都衙門的,是那韓朱兩人,劉捕頭是否明白?”


    去衙門,李長辭是懶得去。


    本來今日他事情就多,一會還要去青山書院和六扇門。


    哪有空跟他們走?


    現在李長辭所期望的其實也很簡單,那就是救下這一老一少,並且韓朱二人不再糾纏他們便行。


    至於那韓朱二人最後會如何,他才懶得去管。


    畢竟現如今,他的主要任務還是配合六扇門錦衣衛,在自身安全的情況下扳倒那戶部侍郎司徒化。


    劉凱聽言,又看了看李長辭手中寒刀。


    頓時吞了吞口水,畏懼之色盡顯,“這位兄弟,都是同僚,我自然是明白,明白的......”


    “不過兄弟也是捕頭,應該知道那韓朱兩位公子到底是不是強搶民女,還是沒有證據啊,若是隻將他二人拿迴去,到時候沒問出個所以然,上頭怪罪下來,我也很難做啊!”


    “兄弟肯定也知道那兩位公子都不是普通人,背後都是有人的......”


    這兩句,可能是擔心被後麵韓朱二人聽見,劉凱說的比較小聲。


    而李長辭聽言,卻是嗬嗬一笑:“怎麽會沒有證據?在場眾人,皆是將剛才之事看在了眼裏,如此多的人證,相信劉捕頭隨意問詢,拿幾份口供還是輕而易舉的。”


    那劉凱聞言,頓時又麵帶難色。


    這周圍客人,若是敢說的話,早就說了,怎會拖到現在?


    問了也是白問嘛。


    李長辭見對方神色,瞬間便猜到其心中所想。


    隻笑了一聲,便道:“劉捕頭既然在這京都任職捕頭,想來這點本事應該還是有的。”


    見對麵步步緊逼,劉凱頓覺有些無奈。


    今天他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了。


    竟然碰上了這等事。


    一方是兩位高官公子,一方是半步出體的武道強者。


    這得罪哪一方他都是要命啊!


    正當場麵一度陷入沉默之中。


    樓上圍欄處觀望的一名客人,似乎終於是確認了李長辭的身份,驚唿道:“清河捕頭?清河捕頭?!這人莫非就是在那儒祭中奪魁的清河捕頭,李長辭?!”


    一石激起千層浪。


    此話剛畢,就見四麵八方,皆是有客人響應。


    “清河捕頭,李長辭?!好像真的是他!之前那儒祭,我就在廣場外觀禮,看這人的模樣,似乎真和那清河捕頭有些像!”


    “沒錯!沒錯!就是他了!這位清河捕頭,正是那儒祭中奪魁的李長辭啊!難怪敢站出來仗義執言,原來是我京兆府的絕代詩才!如此說來,這李捕頭出手之事,就說的通了,從李捕頭詩中就知其乃性情中人,怎會坐視那老小被欺負?!”


    “哼!沒想到李捕頭這次來我京都,隻是仗義出手,就被這兩名公子哥靠權勢反咬了一口,真是丟我京都人士的臉麵!那個劉捕頭,我來作證,那韓朱二人,的確是強搶民女,還要對那老人家下手,李捕頭和他的朋友才出手阻止的!”


    當眾人確認了李長辭的身份後,頓時群情激昂。


    一些之前不敢作證的客人,紛紛出麵,指責其那韓朱二人的不是,身先士卒的充當人證。


    李長辭乃是京兆府有名的詩才,初有詩聖之姿。


    若是能在此望江樓幫其一把,說不定還能跟著聞名一番。


    再說了,對方那儒祭小賦明顯是為青山書院所做,且還有三公主親自賜名。


    有青山書院和三公主撐腰。


    那韓朱兩人,給他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亂來!


    李長辭見被認出,隻笑了笑。


    又見大家都在為其作證,於是抱拳對眾人道:“清河捕頭,李長辭,在此多謝各位仗義相助!”


    眾人聞言,皆又是一陣叫好。


    詩作的好,在哪都受歡迎。


    聽聞四周之言,隻見一旁白衣飄飄的歐陽若水。


    一雙美眸不住的盯著李長辭,眼波流轉。


    本來剛才對方那一道帶藍白之色的刀氣就讓她心驚。


    而此刻,她心中更是震撼無比。


    李辭安?李長辭?


    清河捕頭,李長辭?!


    眼前這請她吃飯,剛才又幫她出頭之人。


    沒想到竟是為她青山書院寫下傳世名篇的那位大詩才!


    之前聊了這麽久的天,她竟一點都沒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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