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李長辭看著對方,在每個盤子都嚐了一遍後。


    才逐漸解了饞意,滿足的長出了口氣。


    不過雖說對方將這十幾盤菜都吃了一點,但吃的並不多。


    畢竟是個姑娘,就是嘴巴再好吃,也始終抵不過他這種習武之人。


    見對方似乎已然暫時停筷,李長辭笑道:“姑娘還吃的滿意嗎?”


    那女子聞言,這時才反應過來對方一直看著她。


    頓覺有些不好意思。


    她一個姑娘家家,在一個陌生人麵前如此不顧禮儀。


    就隻知道吃,唉,丟人了......


    不過沒關係,反正是不認識的人,一會離開,也許就再也不見了!


    想到此,這女子隨即坦然道:“滿意,很滿意!沒想到這望江樓,名不虛傳,這些菜肴,做的真好吃啊。”


    “哦,原來姑娘也是第一次來這望江樓。”


    李長辭此刻,才又拿起碗筷,夾菜吃了起來。


    之前對方狼吞虎咽的時候,他都不好跟著下筷。


    隻能說對方確實是個不同尋常的姑娘。


    已然是吃好的女子聽言,笑道:“也不是第一次來,以前來過幾次,不過那時候還小,這望江樓也沒什麽名氣,後來去了天州,就沒來過了。”


    李長辭聽聞天州二字,頓時夾菜的筷子一頓。


    天州?


    莫不是那獨孤逼王所在的那個地方吧?


    念此,他隨即道:“姑娘還去過天州?”


    剛吃好,心情愉悅,這女子似乎有些聊興,便笑言:“當然,我在天州都待了七八年了,不過天州那地方吃的雖說也還可以,但和京都比還是差遠了。”


    李長辭本還想繼續問問對方在天州去做什麽。


    但一想和對方又不熟識,問這些似乎也有些突兀,於是隻笑了笑便沒說什麽了。


    不過雖說李長辭不問,但那女子又是道:“沒想到這一次迴來,這裏的生意竟然這麽好了,肯定是最近那一首望江樓詩作的原因。”


    “你應該也是因為那首詩才來這望江樓的吧?”


    這時這女子已擦去嘴角的油質,看向李長辭,美目含星。


    “略有耳聞。”


    對方說到這個,李長辭隻幹笑了一聲。


    “這望江樓真是有運氣,這詩我在迴京的路上就聽說了,雖說寫的還行,不過卻是寫給一個柳巷女子的,唉,也不知道這作者是怎麽想的,若是這詩是作給良家女子,那才是一段佳話啊。”


    李長辭一聽,心中苦笑。


    怎麽女子都覺得這詩作錯了對象?


    果然這些東西隻有男人才懂啊。


    這種詩,就該在那些地方出現。


    若是作給尋常女子,那才真是白瞎了!


    於是道:“也許作者是另有深意吧。”


    女子聞言,隻笑道:“肯定是圖人家長得好看,不然還能有什麽深意?作者定隻是個有些詩才的登徒子而已。”


    李長此聞言,隻靜靜吃菜,默不作聲。


    而對方又喃喃道:“不過雖然是給柳巷女子寫的,但總的說來還是寫的不錯,應該是能達到書院收錄的標準了,也不知道現在收錄了沒有。”


    李長辭聽到此話,眉眼一豎。


    這姑娘,竟然還知道詩詞收錄之事?


    還能看出這詩達沒達到標準?


    想來也不是個普通人啊。


    於是笑道:“姑娘還知道這些?”


    “嗬嗬,小時候父親教過,後來跟著師父也學了些,稍微懂一點。”


    女子坐在座位,似乎此刻也沒打算走,又道:“雖然這作者是個登徒子,但其詩才確實是難得一見,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最近在京兆府流傳的那首儒祭小賦,聽說也是出自這位作者之手。”


    李長辭默默點頭。


    “這首詩就和那望江樓見伶人有感不一樣了,這可是三公主親自賜名的,就算這望江樓的詩作不收錄,想來這一首,定是會被搶著收錄的。”


    “埋骨何須桑梓地,人生無處不青山。”


    “看來這個作者定然是和青山書院有很大的關係,竟然為其寫下了這麽好的一句詩。”


    說罷,女子還笑著點了點頭。


    似乎在讚賞這位寫下如此詩作的作者。


    李長辭此刻,卻是心中搖了搖頭。


    姑娘你誤會了。


    他可不是專門給青山書院寫的這首詩。


    一會他還要去找那青山書院的院長,談談價錢呢!


    故言道:“說不定這詩也不是專門給青山書院寫的,雖說青山二字有些重複,但兩者的意思可能並不一樣。”


    那女子聞言,笑看了李長辭一眼,有些傲色道:“這你就錯了吧,這儒祭小賦,可是在儒祭中作出的詩作,儒祭的時候青山書院肯定在場,若說不是給青山書院所作,誰會信啊。”


    李長辭聽到此刻,卻是越發感到不對勁。


    這姑娘話語言談間,似乎對那青山書院很是上心嘛。


    於是試探道:“對了,聽說那望江樓的詩作,那作者已經內定給聖言書院收錄了,相信不日聖言書院就會發布通告。”


    那女子聞言,美眸一閃。


    一開始似乎有些驚訝,不過片刻便恢複正常,似思索道:“哦?竟然給那聖言書院收錄?也罷,這作於煙花女子的詩詞,青山書院沒有收錄也就算了。”


    “再說,和那儒祭小賦比起來,這望江樓的詩作還是差了一些,青山書院有儒祭小賦一作,肯定能壓那聖言書院一頭。”


    聽後,李長辭默默點了點頭。


    是了。


    這姑娘。


    要不就是青山書院的學子。


    要不就是家裏有人在青山書院。


    反正就是絕對和那青山書院有關係!


    這站隊都站的這麽明顯了。


    他哪還看不出來。


    想到此,李長辭好奇道:“姑娘看來這是剛迴京都吧?”


    “嗯,前些日子才從天州出發,剛些才到。”


    見李長辭沒什麽惡意,這女子淡然笑道。


    “今日與姑娘一見,也是有緣,不知姑娘可否留下個名諱?”


    那女子見李長辭這般問,本不想說,但見對方臉色誠懇,不像個壞人。


    又請她吃了頓大餐。


    故美目一眨,還是道:“叫我歐陽若水就可以了。”


    聞言,李長辭直愣愣就呆在了原地。


    歐陽這個姓。


    可是不多見。


    在他記憶中,似乎隻有一個人是此姓氏。


    青山書院,歐陽朝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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