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非和賴先生被瞬間襲來的河水卷走。


    賴先生處於昏迷當中,不及時上岸,會沒命的。


    陸非努力拽著賴先生,不讓他被水流衝走,憑借著龍鱗的力量,快速向上浮去。


    嘩啦!


    腳下突然一股吸力傳來。


    陸非低頭,發現那金蟾石像竟然張開了嘴巴,似乎不願意放過他們。


    “不讓我們走?”


    陸非皺眉,法力運轉至雙腿,用力一蹬。


    吸力消散。


    兩人終於浮出水麵。


    “虎子,快來幫忙!”


    陸非拖著賴先生朝岸邊遊去。


    虎子連忙跳下水,和他一起將昏迷不醒的賴先生拖上岸。


    “老公,老公,你怎麽了?你醒醒啊!”


    賴太太用力搖晃丈夫。


    丈夫渾身的皮膚比紙還白,像個被水泡過的死人似的不省人事,任憑她怎麽唿喊都沒有睜開眼睛。


    “陸掌櫃,這怎麽迴事啊?”


    “我們找到金蟾洞了,但裏麵的大金蟾不肯原諒你們。”陸非搖搖頭,賴先生昏迷不醒肯定是三足金蟾幹的。


    “那怎麽辦?”


    賴太太急得眼淚流了出來。


    “別急,有辦法。”


    陸非卻顯得很鎮定。


    “別的金蟾我不敢保證,但這河底那一隻我倒是有辦法。”


    “什麽辦法?”賴太太擦了擦眼睛,緊張看著陸非。


    虎子格外好奇。


    陸非下水沒帶他,不知道下麵到底什麽情況,搞得他心癢癢的。


    “河底那一隻叫做背寶金蟾,這種金蟾最喜歡金銀財寶這些寶物,隻要你們能給出它滿意的寶物,它會放過你們的。”


    陸非緩聲道。


    這種金蟾靠著吸收寶物的寶氣修行,會隨身背著一口寶箱,四處搜集寶物。


    在看到那口寶箱的時候,陸非就猜到了幾分,現在更加確定。


    如果那金蟾鐵了心要報仇,就沒必要讓賴先生昏迷,直接殺了他就行。


    它沒直接殺人,說明這事有緩。


    “寶物,它要什麽寶物?”賴太太六神無主。


    “你們家裏什麽最值錢,就給它什麽。隻要它收下,賴先生就沒事了。”


    “最值錢?”


    賴太太愣了愣,從脖子上取下一個玉吊墜。


    “這是我們結婚的時候,他攢錢送給我的。在我心裏,我們家最值錢的就是這個吊墜了。”


    “可以試試。”陸非點點頭。


    寶氣並不是以金錢價值來衡量的,情感價值也許更重要。


    賴太太深深看了吊墜幾眼,又看了看昏迷不醒的丈夫,歎了口氣,很不舍地將吊墜放到陸非手裏。


    “陸掌櫃,拜托你了!”


    “虎子,照看好他們。”


    陸非叮囑一句,拿著吊墜再次跳入水中。


    有了前兩次的經驗,他嫻熟無比,直接沉到了金蟾洞前。


    那漆黑的洞口並未關閉,他輕輕一躍就鑽了進去。


    滴答。


    滴答。


    還是那個金光燦燦的水洞。


    陸非再次走到金蟾石像麵前。


    那小金蟾的屍體已經不見了。


    “金蟾大人,他們真的知道錯了,特地來向你賠禮道歉!這是他們家最有價值的寶物!還請笑納!”


    陸非將吊墜放到石像麵前,再次拱了拱手。


    石像靜靜地蹲著。


    忽的嘩啦一聲,那吊墜消失了。


    下一刻。


    落進了石像背上的寶箱裏。


    “太好了!”見狀陸非心中一喜,“金蟾大人,收下寶物你就不能再找他們的麻煩了......”


    話沒說完,陸非瞥到寶箱裏有一塊鑰匙形狀的玉石。


    “鑰匙?”


    陸非一愣,瞬間想到很多。


    “偏偏是玉質的鑰匙!會和昆侖童子廟有關係嗎?”


    他記得,爺爺就在尋找昆侖童子廟的鑰匙。


    而其中的昆侖胎,就是一種類似玉石的靈物。


    金蟾寶箱裏這枚玉質的鑰匙,上麵似乎有奇特的紋路。


    他緊緊盯著那枚鑰匙,不由得向前走去,想要看得更清楚些。


    呯!


    寶箱蓋子猛地合上。


    那瘸腿金蟾的石頭眼睛,似乎在戒備地瞪著他。


    “我不拿你的寶物!”


    陸非連忙笑著解釋。


    “我就看看。”


    但那瘸腿金蟾不為所動,甚至寶箱還立刻上了鎖。


    “我想知道那枚玉鑰匙是什麽?”陸非知道不能強來,友好地看著金蟾問道。


    金蟾石像一動不動,眼神仿佛很冷漠。


    好不容易碰見點線索,陸非怎麽可能放過?


    他按捺住強搶的衝動,溫和說道:“這樣吧,我用寶物和你交換!你等等我,我迴去取來給你......你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了!”


    說完,他對著金蟾石像拜了拜,轉身匆匆離開。


    等到他的身影消失。


    那金蟾石像的後麵,一隻小小的金蟾鑽了出來,望著他離去的方向,眨了眨眼睛。


    陸非浮出水麵。


    “老板,老板!賴先生醒了!”


    虎子站在岸邊,使勁地朝陸非揮手。


    “我知道了。”陸非放下心來,遊上岸,甩了甩身上的水,走到賴先生身邊。


    賴先生已經睜開眼睛,慘白的臉多了一點血色。


    賴太太攙扶著他。


    夫妻倆緊張看著陸非,就像看待宣判死亡的判官。


    “你們沒事了,金蟾接受了那枚吊墜。”陸非對他們笑了笑。


    “太好了!太好了!我們終於得救了!”


    “沒有孩子就沒有,咱們兩個把日子過好比啥都重要......”


    夫妻兩個抱頭痛哭。


    感情在這一刻仿佛又得到了升華。


    “行了行了,迴去有的是時間慢慢哭。兩位,我還有要事,我們趕緊走吧。”


    陸非惦記著那枚玉質的鑰匙,套上衣服,著急催促。


    賴先生和妻子相互攙扶著。


    大家出了荷田,上車直奔雲城。


    迴到邪字號。


    “賴先生,這金蟾酒你們怎麽當?”


    “死當!死當!錢我們不要了,應該我們感謝陸掌櫃救命之恩。”


    “不管價格多少都要有個數,這是規矩。”


    “那......九塊錢,象征著長長久久!希望邪字號生意長久,也希望我們夫妻感情能長久!”


    陸非寫好當票,給他們簽字。


    付好款。


    當票一式兩份。


    這一樁生意完美成交。


    賴先生夫婦依偎著離開。


    陸非連賬也來不及記,就去倉庫,取了一束金紡絲。


    “虎子,趕緊,再去一次懸劍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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