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


    “救命啊!”


    老根叔驚恐萬狀,拚命朝桌子外麵爬。


    可在極度的恐懼之下,他的手腳反而無力,被貓煞一爪子壓在地上,爬不起來。


    “快潑水!”


    見狀,老村長一跺腳從水缸後麵走出來,將盆裏的水朝著貓煞潑去。


    這老根叔再混蛋,也是一條命,他是一村之長,不想看到村子再出人命。


    有幾個老人也學著他,鼓起勇氣站出來潑水。


    可大部分水都被桌子給擋住了。


    老根叔的身體才爬出來一半,像條缺氧的魚左右掙紮。貓煞發了狠地壓住他,爪子勾住他的皮膚。


    他越掙紮越疼痛。


    “我錯了!”


    “不管你是老娘還是大花,還是媳婦,我都錯了!”


    “求你饒了我吧。”


    老根叔哀聲求饒。


    貓煞渾身傷痕累累,多處皮肉仿佛被硫酸灼燒,似人似貓的臉上充滿仇恨,神色中沒有一點動搖。


    它張開了嘴巴,鋒利的牙齒令老根叔魂飛魄散。


    轟!


    就在這時,一道電光飛射而來。


    緊接著,老根叔感覺自己的雙肩被人抓住,用力地朝外拖拽。


    再然後到處都是水。


    短暫的混亂後,屋子裏平靜下來。


    老根叔氣喘籲籲,以為自己得救了,可腿卻傳來鑽心的疼痛,他低頭一看,心頓時涼了。


    那貓煞狠狠咬著自己的腿,被連帶著一塊從桌子底下拖了出來。


    它渾身都是黑煙,皮肉已完全被水腐蝕,露出森森白骨。


    可就是這樣,它也沒有鬆口。


    “救,救我......”


    老根叔哆嗦著,幾乎暈厥過去。


    陸非舀起一瓢水,衝著貓煞當頭淋下。


    貓煞徹底不動了,最後一眼似乎望向那個鎖著遺照的抽屜。


    這些恐怖的怪物終於死了。


    老人們身體一鬆,可見其慘狀,內心又有些五味雜陳。


    貓兒比人有情義。


    有恩報恩,有仇報仇。


    可惡的是老根叔沒擔當,連累整個村子。


    “這屍體不能留,要盡快燒掉。”


    陸非將老根叔的腿從貓煞的利齒間取出,讓虎子找了糯米敷在傷口處,拔出屍毒後再包紮。


    整個過程老根叔一言不發,仿佛人還在,魂兒已經沒了。


    當晚。


    老人們就架起火堆,把屍體火化了。


    老根叔家滿地狼藉。


    大家收拾幹淨屋子,天光已經大亮。


    太陽像火球一樣炙烤著村子,絲毫沒有下雨的征兆。


    消滅貓煞的好心情,被這炎熱一烤,瞬間蕩然無存。


    “小先生,貓兒煞是解決了,可這幹旱到底是咋迴事?”老村長眼中透出深深的疲憊。


    “我們村作了啥孽,老天爺要這樣懲罰我們?”


    “村長,別亂想!發生災禍怎麽會是村子的錯?”陸非擦了擦額頭的汗,眯眼望著外麵幹裂的土地。


    “這種不正常的幹旱肯定有某種原因,隻要我們把源頭找出來,就能解決。”


    “對啊,村長,幹旱的事我和老板會再想辦法的。”虎子也安慰道,“辛苦一晚上了,大家先迴去好好休息。”


    大家歎著氣,各自迴家休息。


    陸非和虎子到車裏開著空調眯一會。


    虎子心事重重,身體疲憊卻怎麽也睡不著。


    明明打了旱骨葬,眼瞅著要下雨了,為什麽第二天又繼續幹旱?


    村裏的家禽牲畜都是貓煞吃了的,那引起幹旱的到底是什麽?


    虎子腦袋亂糟糟的,怎麽也想不明白。


    正在憂心之間,他感覺陸非坐了起來。


    “老板,是不是我吵到你了?”


    “不是。”陸非搖搖頭,望了望窗外,“虎子,你再帶我去一趟墳地,也許我們漏掉了什麽。”


    “好。”


    推開車門,熱浪撲麵而來。


    兩人一狗頂著烈日,來到墳地。


    這附近的樹木都幹死得差不多了,沒有地方遮陰。


    兩人在墳地走了幾分鍾,就感覺油都被烤出來一層。


    陸非忽然又停在了老根娘的墳頭。


    “老板,看出什麽了嗎?”虎子擦著汗問。


    “虎子,你覺不覺得這墳土的顏色和其他墳不一樣?”陸非眯著眼睛。


    “前不久才翻過,有色差很正常吧。”虎子看了看,老根娘的墳土比其他墳看起來要新鮮些。


    “不對,太陽這麽大天氣這麽幹燥,不管裏麵如何,表麵的墳土應該和其他一樣被烤幹才是。”


    陸非找了根樹枝,對墳墓抱了下拳。


    “得罪了。”


    然後,用樹枝將墳土拔開一些。


    裏麵的泥土顏色深了不少,是濕潤的。


    越往裏,越潮濕。


    “墳頭土濕潤是有旱骨葬的特征之一!”陸非驚疑不定,“可老根娘的屍骨已經被燒了,這墳裏怎麽還有旱骨葬?”


    “不知道啊,難道燒錯了?”虎子也感覺匪夷所思。


    當時那麽多雙眼睛看著,村裏人人都認識老根娘,咋可能弄錯?


    而且。


    大花幫老根娘報仇,不正是證明老根娘屍骨被燒了嗎?


    “不管是什麽原因,再次挖墳開棺就知道了。”陸非一擺手,“虎子,趕緊叫人帶上工具過來。”


    “是!”


    虎子急急忙忙跑迴村子。


    一盞茶的功夫,和老村長幾個扛著鋤頭鐵鍬等工具,拖著疲憊的身體匆匆趕到墳地。


    “小先生,到底啥情況?咋又要扒墳?”老村長手拄著鋤頭,喘著粗氣擦汗。


    其他幾個老人也疑惑地看著陸非。


    “也許還有一個旱骨葬。”陸非指著濕潤的墳土道。


    “啊?”


    幾人臉色大變。


    “娘咧!我們村這是作了什麽孽,咋一個接一個的!”


    “先挖開再說!”


    陸非拿了一把鐵鍬,率先動手。


    被村子的問題困擾這麽久,他也想快點弄清真相。


    其他人也連忙跟著動了起來,大家合力,七手八腳挖開了墳,越往下土壤越潮濕,老人們都感覺到了不對。


    最下麵的墳土竟然有滲水的跡象。


    太反常了!


    墳墓挖開,一口薄薄的棺材暴露在天光之下。


    “開棺!”


    陸非點頭。


    虎子用力撬開棺蓋。


    眾人全都緊張而好奇地朝著棺材裏麵望去。


    可這一看,大家全都傻了眼。


    棺材裏哪有什麽旱骨葬,隻有一口骨灰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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