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劍想了一路,也沒明白自己這張嘴有什麽問題。


    陳金發將陸非二人送迴古玩街,荊劍也在這裏下車。


    “陸掌櫃,明天我就聯係法器大師,你等我通知。”


    揮揮手,他帶著那身滑稽的裝扮,消失在夜色裏。


    迴到家。


    陸非先把今日典當的邪物,記錄在賬本上。


    陰犬怪胎,活當。


    收到的邪物總數為9件,距離目標又近一步。


    然後,他好奇地拿出黑傘,小心打量。


    當票上寫著,這黑傘可通幽冥,攝魂收鬼。


    今天他已經見識過了攝魂的作用,不知這收鬼又是如何收法。


    還有,這個可通幽冥又是什麽意思?


    難道這把傘能與冥界相連?


    陸非越看越覺得這把黑色的油紙傘是個好東西。


    將傘撐開,裏麵暗紅色的花朵徐徐綻開,透著一種說不出的詭異美感。


    花朵攝人心魄。


    裏麵仿佛藏著一雙冰冷的眼睛。


    陸非在看它的時候,它也在看陸非。


    多看幾眼,便會產生一種世界即將模糊的錯覺。


    也許是法力增加,陸非發現自己竟然能夠直視裏麵的花朵了,他穩了穩心神,湊近仔細觀察。


    “這個到底是什麽花......等等,這是什麽?”


    陸非平時不怎麽留意花花草草,看不出那是什麽花。


    不過,他驚奇地發現,那些暗紅色的花瓣其實是由某種古怪符文組成的。


    符文很小,跟螞蟻差不多,不湊近看,根本看不出來。


    而且,這種符文隱隱有些眼熟。


    “好像見在哪過?”


    陸非使勁地撓了撓腦袋,用力迴憶。


    “對了!好像是......地圖!”


    片刻後,他似乎想到什麽,眼睛陡然大睜,手忙腳亂拿起手機,找出羊皮地圖的照片。


    “是這種符文!”


    陸非激動得心髒怦怦直跳,把羊皮地圖的照片放大,拿進傘裏,和組成花瓣的符文反複對比。


    雖然符文並不完全一致,但明顯屬於同一種類型。


    就好比英文,雖然看不懂單詞的意思,但絕對可以看得出是哪種語言。


    原來地圖上的符號,不是文字,而是符文,怪不得研究了那麽久的古文字也沒個眉目。


    “這到底是什麽符?”


    陸非從來沒見過如此古怪的符文,似乎不屬於道家佛家任何一種。


    但總算有突破了,而且完全沒想到竟然是這黑傘帶來的突破。


    “爺爺當初收這把傘,是不是就和羊皮地圖有關係?”


    陸非有種直覺,這也許不是巧合。


    雖然身體有些疲憊,但他根本沒有心思睡覺,躺在床上都抱著黑傘和手機,滿腦子都是紅花和符文。


    他決定明天去找馮神婆,黑傘就是這神婆當給邪字號的,她肯定知道符文代表著什麽。


    天才蒙蒙亮。


    陸非就從床上跳起來,簡單的洗漱過後,留虎子看店,自己則帶上黑傘迫不及待的趕到馮神婆的住處。


    院門外冷冷清清,一個排隊的人都沒有。


    馮神婆的修為已經廢了,自然不會再有人找她看事。


    門是虛掩著的。


    陸非推開門,還沒走進去,就聞到一股濃烈的死老鼠臭。


    捂著鼻子朝裏麵一看,頓時頭皮發麻。


    院子裏蒼蠅亂飛,到處都是死老鼠,而且不知道死了多久了,身體都已經腐爛,散發著濃濃的惡臭。


    “馮神婆人呢?”


    陸非有種不好的預感,用最快速度衝進屋子裏,果然沒找到馮神婆。


    屋裏亂七八糟,桌椅翻倒東西散落一地,有被暴力翻找過的痕跡。


    “難道有人來找過馮神婆?”


    最後,陸非在臥室的窗邊發現一大灘血跡。


    “她不會已經死了吧?”


    陸非眉頭突突直跳。


    馮神婆這人不幹好事,也許是哪個仇家找上門了。


    她死了活該,可陸非這的線索又斷了。


    陸非不甘心,忍著惡臭,在屋子裏裏外外到處搜查,終於有所發現。


    他在門後邊找到一塊殘缺的布料。


    上麵繡著一個‘殺’字。


    這布料皺皺巴巴,還沾著血跡,似乎是被人故意拽下來的。


    “莫非是這個衣服上繡著殺字的人,帶走了馮神婆?”陸非環視整個淩亂的房子,和地麵亂七八糟的腳印。


    “好像不止一個人,看起來不像尋仇,更像在找什麽東西。”


    不會就是這把黑傘吧?


    陸非心中一沉,左右看了看,擦去自己來過的痕跡,走另外一條路悄悄地離開了這裏。


    路上繞了幾圈,確定無人跟蹤後,沒有迴當鋪,而是去了一趟三味茶樓。


    “紅姐,請問江湖中有衣服上繡‘殺’字的門派嗎?”他找了個沒人的位置,小聲詢問紅姐。


    “衣服上繡一個殺字?”


    紅姐細長的柳葉眉微微挑了挑,眼眸微眯,用奇怪的眼光看著陸非。


    “小陸掌櫃,怎麽想起來問這個了?”


    “紅姐,我記得在三味茶樓買消息,是不需要原因的吧?”陸非淡淡看著她。


    “是我多嘴了。”紅姐笑了笑,“這就是個殺手組織,叫做血殺會,隻要出得起錢,他們什麽人都能殺。小陸掌櫃......莫不是要殺人?”


    “當然不是,我就隨便問問。我爺爺和賈半仙的線索,麻煩你抓緊點。”


    “我就說嘛,小陸掌櫃初入江湖,哪有那麽快殺人?”紅姐在他肩上拍了拍,“放心放心,賈半仙快有消息了。我的眼線打聽到,他近日可能會來江城,等他一露頭,姐姐馬上通知你。”


    “多謝。”


    陸非沒有多說,付了茶錢,就匆匆離開。


    既然是殺手組織,想從對方口裏問出消息是不太可能了,隻能另想辦法。


    他心事重重地走在街上,思索著上哪才能找到認識這種符文的人。


    這時,手機忽然響起,是虎子打來的。


    但傳來的卻是荊劍的聲音。


    “陸掌櫃,你怎麽不在當鋪啊,去哪了?等你半天也不迴。”


    “你有事?”


    “你不會忘了吧?我說要帶你去找法器大師的,你要是有空的話,現在就去,大師可不是每天都有空。我的桃木劍壞了,得趕緊找他修一修。”


    陸非本來沒有心情。


    但轉念一想,法器大師見多識廣,而且有很多法器上都會篆刻符文,也許大師能認識羊皮地圖上的符文?


    反正眼下也沒有更好的辦法,那就去碰碰運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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