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平時有他爸接,但最近他爸媽都出差去外地了,家裏就她跟她奶奶。我挺擔心她的,再漢子也畢竟是個女孩子。我說:“這段時間我跟你一起走吧。”


    她跟我也不來客氣那套,直接同意了。我跟張子劍說這事兒的時候他還說要跟我一起,周小朵跟他也挺熟的,但沒讓他送,跟我她比較坦然,要是再搭一個她就該不好意思了。


    這本來沒啥,但壞就壞在,沒過兩天,我們班一個比較嬌氣的女生說要跟我倆一起走。


    她說她也挺害怕的,天越來越黑了,晚上迴家的時候自己有點不敢。


    我無所謂,反正都一樣。


    我也沒跟張子劍說,因為我沒覺得這算個什麽事兒。一個也是陪兩個也一樣。


    他是有一天上學的時候看見我們了,當時那個嬌氣的女生走在中間,在跟我說話,周小朵在她旁邊。那天張子劍問我,我就跟他說了。


    我哪能想到從那天開始他跟我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


    他陰陽怪氣的:“喲,護花使者哈?我發現你挺偉大的,特別偉岸。”


    我問他:“你有病嗎?好好說話行嗎?”


    張子劍瞪著我:“對啊我有病啊,誰沒病你跟誰好。”


    我讓他氣得胸口直發堵。


    “你也不用煩我,”他冷聲說:“我也不耽誤你,你該幹嘛幹嘛去。我看以後咱倆也不用一起吃飯了,你太忙了我哪能占用你時間。中午她迴家你不送送啊?”


    我受不了他這麽抽風,我撂下筷子就走了。我讓他幾句話說的委屈得不行,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我的情緒變化完全隨著他。以前都是反過來的,我感覺這兩年我倆的角色好像調換了,我這麽低調淡定的人,為了讓他開心點竟然畫了一個多小時樹葉子的事兒我都幹了。


    我一生氣突然就感覺自己挺賤的。


    正好我一直覺得現在這樣也挺不正常的,我還天天送小朵呢,其實我自己不就是個變態嗎。


    別人都喜歡女生,我喜歡那麽個玩意。別人嘴裏這就叫變態。


    當時我就想,拉倒吧我不跟他扯了,散夥,沒心沒肺的玩意。


    四


    這次我真的是非常非常生氣,我下定決心要跟他斷絕關係。我想拿出一種奈何你怎麽哄我我自巋然不動的架勢,你哄吧,沒有用,我以後跟你不來往了!


    我感覺我對他有點太好了太慣著他了,現在說發火就發火。這迴我管你生不生氣,反正我是生氣了。


    第二天上學的時候我照舊去接周小朵,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跟張子劍鬧別扭了的關係,總之這天我聽另外那個女生說話就特別特別煩,怎麽蚊子聲蚊子氣兒的。


    早上我們到學校的時候張子劍正站在我們班門口等我。我就跟沒看見似的直接往裏麵走。


    張子劍攔住我,皺著眉表情也很冷。


    我說:“有事兒啊?”


    張子劍扯著我胳膊把我拽到一邊。


    我甩開他:“你幹嘛你別扯我衣服。”


    他瞪著我:“你沒看見我?”


    我看向旁邊:“艾瑪我看見的人多了我看見每一個都得停下來問問唄?”


    他讓我噎得沒話了,我特別有成就感。


    我說:“你還有沒有話說,沒話說我進去了,早自習要上課了。”


    他不出聲,那我也不等,我直接迴班了。


    迴去坐到座位上的時候我想,我要是天天都這麽氣他就得把他氣死。我倆其實挺逗,平時都是他惹我生氣,但我性格好啊,我一般不生氣。反倒是我擰著勁想氣他一迴的時候,他能讓我氣個倒仰。這樣還挺公平的。


    我把我看的那頁書上的小劍拿筆劃拉稀巴爛,什麽破玩意。


    我打算這周末去書店買套新的,我不想用這個了。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沒心沒肺還是狼心狗肺。


    中午吃飯的時候我也不跟他一起去食堂吃了,我讓我媽用保溫飯盒給我帶飯。他在我門口等了我半天,班裏沒剩幾個人了,我看見他,沖他晃了晃我的飯盒。


    他走進來,“你這不保溫,你還是跟我去吃飯吧。”


    我當著他麵打開我的飯盒,我媽給我做的小排骨還挺香的,我說:“要不你嚐嚐?比食堂的熱多了。這進口飯盒,特別保溫。”


    昨天不是他說的麽,不跟我一起吃飯了。不吃拉倒,好像不跟你一起吃我就沒飯吃了似的。


    他讓我幾句話給攆走了。


    我還沒有消氣,而且我也是真的在考慮我們倆的關係。好像我們倆要是再按照之前那種態勢發展下去就失控了,徹底不正常了。我在想,要不然就借著這次真的不要再那樣了……


    一這麽想我又有點不願意。


    往前不敢,往後捨不得。


    我整整一個禮拜沒有搭理他,他天天都來找我,我幾句話把他傷一遍然後攆走。其實到現在我對他已經不是生氣了,看他難過我心裏就不落忍,我就是還沒想好,到底以後怎麽辦。


    周末兩天,他往我家打了好幾個電話,我都是讓我媽接的,讓她說我沒在家。我媽還教育了我半天,讓我不要跟同學鬧別扭,都是小孩子。這邊教育我那邊替我撒謊,掛了電話繼續念叨。


    我就是不太想接。


    星期一中午我去刷飯盒的時候,看見張子劍在門口等我。我愣了一下,因為我不知道他在這。我問他:“你怎麽沒去吃飯?”


    問完我後悔了,我現在應該要保持閉口不言的,一下子破功了。


    他倚著窗台那樣看著我,神情有點憔悴。


    他說:“咱倆好好說兩句話,成嗎?”


    他平時都是意氣風發的可有活力了,我看見他這樣蔫蔫巴巴的,瞬間就不忍心了。


    我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說:“行,那你等我一下。”


    我刷完飯盒送迴班裏,然後跟他去了操場。我倆繞著操場走了一圈,誰也沒說話。


    我也不走了,到了雙槓那我往上麵一坐,我說:“有話就說吧。”


    他一蹦,也跟著坐上來。他看著我說:“咱倆不這樣了,行嗎?”


    我別開頭不看他,“不是你說的嗎?不跟我一起吃飯,你也不耽誤我。你都那麽痛快了我還能跟你糾糾纏纏嗎?”


    他說:“你知道我那是氣話,我說完就後悔了。”


    我控製不住心上那股微微發酸的感覺,酸甜酸甜的。但我又想到往前走等著我們的是什麽,我就還是得狠下心來。我故作冷漠地跟他說:“哦,可是我當真了。而且我發現這樣挺好的,挺自在的。”


    他盯著我:“你什麽意思?”


    我說:“就這意思唄,咱倆就像現在這樣,挺好的。以前……咱倆走得太近了。”


    張子劍一下子就紅了眼睛,他問我:“我給你道歉行嗎?”


    我使勁壓下心裏那股酸痛感,我說:“這不是道不道歉的事兒……我不用你道歉。你沒覺得嗎?咱倆……多不正常啊……”


    他有點著急:“你是第一天這樣覺得嗎?咱倆也不是才這樣,我以為這是我們都明白的事兒。你你、你後悔了嗎?這算什麽啊?”


    我沒話說。


    是的,我們不是現在才這樣。我早知道我們不正常,我也默許了,現在才開始說這種話的確是我矯情。但我當時畢竟小,也可能是讓他給傷著了。他生起氣來什麽都往外說,我讓他一氣心裏一難過就不願意了。


    他說:“我那天,我不該那麽說話,你別生氣了行嗎?我就是心裏不太舒服,小心眼兒了,給你道歉,行嗎?”


    我真看不了他這樣,我鼻子都酸了。我小聲說:“真不是道不道歉的,那也不算什麽。我就是覺得咱倆……”


    我後邊沒說下去,我們倆怎麽啊,我也不知道。我狠不下心說我不想再那樣了,咱倆從此以後各過各的互相當不認識。這話我說不出口,光是想想都受不了。


    那天我話沒說完,把他扔那兒自己迴班了。


    我感覺心裏有點亂。


    他可能自己在雙槓上偷偷抹眼淚了。我是猜的,不知道到底有沒有,反正我走的時候他眼睛特別紅。


    之後兩天他都沒有找我。偶然在走廊上看見他就那麽看著我,也不再跟我說話了。我在沒人的時候總是想他。


    他這段時間都不太開心,因為我。我想想他以前整天瘋瘋癲癲傻了吧唧的樣兒,就覺得有點自責。


    自責可能描述得不準確,或者幹脆就直接說是心疼了。


    我以為我們真的就這樣了,過段時間習慣了也就好了。但是張子劍怎麽會允許這種情況發生。


    我的兄弟周小朵在這件事情上功不可沒。


    本來天天都是我們仨人一起走,周小朵她突然請了兩天假。這讓我多尷尬,我是送她的,但是現在又多了這麽一個。我要是因為周小朵沒上學就不送她了,這也太不好了。沒那麽幹的。


    也是趕得巧,我送她的第一天晚上就讓張子劍看見了。放學的時候隻有我們倆一起往大門口走,張子劍在後麵看著我們。我讓他盯得感覺都不會走路了。


    我這樣連著送了她兩天。


    第三天周小朵來了,同時告訴我她爸迴來了,以後不用我送了。我真的鬆了一口氣,因為張子劍現在看著我的眼神就跟倆刀片似的,恨不得生生割我一塊肉。


    那天晚上放學,恰好趕上我值日。我去廁所洗拖把的時候,張子劍跟我一起進來的。


    這個時候學校裏已經沒有什麽人了,整個走廊都空了。張子劍那張臉黑的啊,也不說話,就那麽盯著我。


    我讓他瞪的得連水龍頭都快不會擰了。最後我無奈了,放下拖把,我問他:“有事兒說事兒你瞪著我幹嘛啊……”


    他說:“今天不送人迴家了?”


    我嘆了口氣,說:“這跟你有什麽關係啊……”


    我壓根沒有想到,就這麽一句話,一下子就把他給引燃了。


    我現在是在外間水房裏,他伸手一把拖我進裏間廁所,關上門。他咬著牙說:“跟我什麽關係?我今天就讓你知道知道你跟我什麽關係。”


    從他甩門開始就嚇我一跳,到他說完這句我整個人都緊張了。


    這人是讓我氣瘋了嗎失去理智了嗎難道他要在這打我?還是他想要……那啥我。


    他把我按在門上,不顧我的反抗,強行扒了我褲子。


    那時候我們穿的都是校服,鬆緊的,連個腰帶都沒有。他一扒直接給我扒到膝蓋,我嚇傻了,我問他:“張子劍你瘋了啊?”


    我要轉過身來,他用胯頂著我不讓我動,我兩隻胳膊都讓他掐在身後,當時我真有點害怕了。我說:“你他媽幹啥呢你知道嗎?你放開我。”


    我們倆現在貼得特別緊,嚴絲合fèng的。我感覺到有東西頂著我腰,尾椎部分,我知道那是什麽。


    他在我耳朵邊上喘著粗氣,不說話,咬我的耳朵。


    我讓他咬得左半邊身子都麻了,全是雞皮疙瘩。


    我心想他真的讓我氣瘋了。


    我的尾椎讓那東西頂著讓我有點尷尬,相比起他來,我當然軟的嚇都要嚇死了。這可是學校啊,雖然我倆現在擋著門,但要真來個人的話我也解釋不清為什麽不開門。


    後來想想真挺逗的,從頭到尾我沒怕過張子劍怎麽樣我,我就怕他怎麽樣我的時候有人進來。


    我說:“你放開我吧,咱倆好好說。”


    他那個時候也是青嫩青嫩的年紀,連親人都不會,隻會咬我耳朵舔我脖子。


    我讓他舔得有點癢。


    他把手放我屁股上,我剛要跟他說你要敢在這那啥我從此咱倆就玩完。我還沒等開口,他就開始……掐我屁股。


    真的是掐。我的屁股長得挺圓潤的,他抓著我屁股使勁捏,疼得我想罵人。


    我鬧不明白他這又是來得哪一出,我哭笑不得:“你放開我,你有病啊你掐我。”


    “你還說不說那種話了?我告訴你葉秦,我不可能像你說的,以後誰也不找誰。晚了!”他一邊掐我一邊在我耳邊惡狠狠地說。


    我當時趴在門上心想,這真的是沒有任何的威脅度。


    “你還送人迴家?你還不理我。”他說著說著竟然委屈上了,“我為啥來這上學啊你不知道嗎?我來這就是看你天天送人迴家的啊?你咋不送送我呢我家也挺遠的。”


    要不是他掐得我實在太疼了我估計我這會兒都笑出來了。


    我嘆了口氣,“行行行,你快別捏了肯定紫了。別捏了行嗎我一會兒送你迴家。我發現你好像有病,我以後誰也不送了,你天天都想點啥啊。”


    他說:“我光想你了哪有心思想別的。”


    我真的是無奈了,但是又拿他沒辦法。我眨了眨眼,小聲說:“行了別在這兒抽風了,胳膊都要抽筋了。你放開我吧……我抱抱你。”


    他瞬間定那了,還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問我:“葉秦你剛才說……抱、抱抱我啊?”


    我說:“啊。”


    他一下子放開我,順便把我褲子給我提上了。還給我好好弄了弄。


    我轉過來的時候他不敢看我,害臊了。


    我沖他伸出胳膊,他用袖子蹭蹭腦袋,扭扭捏捏不敢上前。我心說你剛才掐我屁股那能耐呢?


    我把他摟過來,胳膊環著他後背。那時候我比他矮半頭,但是勉強也能夠著他肩膀。


    我就那麽安安靜靜抱了他一會兒,他都不太敢唿吸,小心翼翼的。


    我心裏有點酸軟,抱著的人我很喜歡。我稍微側了側頭,在他耳朵後麵那塊軟肉上親了一下。


    我說:“你好像傻。”


    五


    自從那天我抱過他一下,這人就好像長我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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