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枕舟的聲音落下,院內寂靜了一瞬。


    青崖麵上的溫和神色淡了不少。


    “二戒峰隻有五宗親傳和八家少主,這件事怎麽會傳到外麵去的?”殷鍾玉邪肆的嗓音透出幾分涼意。


    此話一出,在場的幾人不約而同想到了一個人,沈秋落。


    “這有什麽好傳的?”沈有清不明所以的開口,“我是合歡宗親傳啊,這不是很正常?”


    初見雁抬手拍了拍沈有清的肩膀,無聲的安慰著她。


    “我沒事。”沈有清朝著初見雁露出一個笑容,“隻是有點納悶,外加好奇。”


    想到那些不愛耳朵聽的話,葉枕舟麵色冷沉了一些。


    “看來傳得很難聽。”殷鍾玉抱著胳膊說。


    葉枕舟應了聲,“豈止是難聽,簡直是……我都沒法開口。”


    杵在那兒挼貓的沈有清見葉枕舟擔心的眼神,彎了一下眉眼,“這件事應該也不是沈秋落幹的,若是她豈不是太明顯了。”


    想用清譽來重創她,也不知道是哪位‘天才’想出來的。


    但凡她在乎名聲,她就不會這麽懟天懟地對空氣。


    見沈有清這根本不在乎的樣子,葉枕舟詫異之餘隻覺得她這個心態真好。


    “要沒事我就去鍛體了。”沈有清朝幾人說。


    她已經三天沒有鍛體了,現在隻想綁著鐵袋好好跑幾圈。


    初見雁點了點頭,溫聲說道,“去吧。”


    沈有清走後,初見雁看向幾個師弟。


    “沈師妹說得不無道理。”青崖思索著開口,“但並不排除這件事是她傳出去的。”


    葉枕舟眼角眉梢帶著幾分冷色,“不管怎麽說,如此詆毀一個姑娘家的清譽,那個人絕對不是什麽好東西。”


    “有清師妹這是犯小人啊。”殷鍾玉感慨了一句,隨即彎著眼睛說,“不過就她那提升速度,確實招人恨。”


    初見雁微微搖頭,隨即正色道,“我去查一查。”


    “師姐,我去吧。”殷鍾玉自薦枕席道,見初見雁的目光,他說,“最多三天,保管查個水落石出。”


    初見雁想了想,最後點頭答應。


    校場。


    沈有清綁著鐵袋在慢跑,趴在一邊的雪晶紫瞳貓身上有一個鬼嬰和一株茶花樹。


    見沈有清忽然出現,在校場上的親傳們神色各異。


    簫刻和沈有清曠課三天的壯舉,他們是知道的。


    等沈有清跑了十多圈停下來,池故淵不知道從哪兒個犄角旮旯裏冒出來,他目標明確的走過去,“沈道友,可否同我切磋一場?”


    沈有清抬手擦了擦額頭上不斷滑落的汗水,“切磋什麽?繪符?”


    “實戰和繪符?”池故淵開口。


    沈有清有些納悶的開口,“你那個修為不應該去找初師姐嗎?”


    齊不眠找自己切磋能理解,畢竟五宗親傳裏的體修是寥寥無幾。


    但符師除了自己還有一個初見雁呢。


    “找過了。”池故淵說。


    沈有清‘哦’了聲,“行吧,走。”


    一邊的雪晶紫瞳貓馱著背上的一花一鬼跟上去。


    見沈有清又上比擂台,不少親傳圍了過去。


    和符師對戰,自然是要用符。


    但比起池故淵這個符師,沈有清顯得像是半道出家的。


    得虧她身法不俗,不然早就被趕下比擂台了。


    張右禮過來時就見沈有清被池故淵用符籙攆著揍。


    看了一會兒,張右禮麵容嚴肅。


    她這個符籙用的簡直是一塌糊塗!


    加練!必須要加練!


    最後的結果幾乎是毫無懸念,沈有清被一個符陣攆下了比擂台。


    “你可以適當的學一些中級符籙。”池故淵跳下比擂台,開口給沈有清提了個建議,“你實戰擅長近戰,但符師是遠攻,你實戰經驗需要積累。”


    池故淵所言卻是都是自己的薄弱之處,沈有清抬手朝他一禮,“多謝。”


    池故淵擺了擺手,隨即朝著一邊的張右禮作揖問好。


    “張宗主。”沈有清抬手作揖問好。


    張右禮擺了一下手,“跟我來。”


    沈有清估摸著可能是因為那些流言蜚語的事,遂不曾多言就跟上去了。


    等到僻靜無人處,張右禮先檢查了一下鬼嬰的狀態,而後拿出一個玉簡遞過去,“你實戰太差,每天同故淵切磋至少一次,增加實戰經驗。”


    沈有清接過玉簡,“好。”


    “刑堂已經在查那些流言蜚語從何而來,你無需在意,不要影響了自己的心境。”張右禮叮囑一句。


    沈有清頷首,“知道。”


    交代完,張右禮就離開了。


    等沈有清折迴來,池故淵已經擺好桌子,準備和她切磋一下繪符。


    初見雁過來時見他們在繪符,看了一會兒也加入其中。


    天色將晚,沈卻鄰一路找過來就見桌前的三位一邊繪符一邊談笑風生。


    按理說繪符應該認真專注,但他們三位是一邊聊天一邊繪符,看上去一心兩用。


    等沈卻鄰走上去聽了聽,才知道是在交流繪符經驗。


    見沈有清繪製完手下的符籙後,沈卻鄰這才開口,“晚飯,吃不?”


    “你做的?”沈有清下意識問。


    沈卻鄰一個白眼過去,“你師兄。”


    沈有清愣了下。


    那一身傷還沒好,他就不能老老實實閑著養傷嗎?


    等初見雁和池故淵陸陸續畫完符籙,沈有清開口說道,“初師姐,池師兄,我先迴去了,明天繼續。”


    倆人應了一聲。


    沈有清收起紙筆,匆匆離開。


    迴到院子,沈有清就見桌子上冒著熱氣的飯菜,看上去很清淡。


    見沈有清嚴肅的表情,簫刻開口說,“不妨事。”


    “最好這樣。”沈有清淡淡說了句,而後去廚房裏麵盛飯。


    吃過飯,沈有清一個眼神,簫刻就乖乖起身朝著屋子走去。


    屋內。


    簫刻自覺寬衣,而後轉身露出後背。


    見傷口沒有被撕裂的痕跡,沈有清稍稍鬆了一口氣,而後重新給他上藥。


    屋內有些安靜,倆人耳邊隻聽得到沈有清上藥時衣袖摩擦的細微聲音。


    “好了。”


    清麗動聽的聲音響起,沈有清將手裏的瓷瓶放在一邊。


    簫刻慢條斯理的穿好衣衫,而後轉身看向沈有清。


    沈有清一抬眸就撞進了深邃漂亮的桃花眸裏。


    “想說什麽?”沈有清搶先一步,先發製人。


    簫刻彎了一下桃花眸,周身的冷冽疏離登時被柔和不少,“是不是不妨事?”


    “身體重要。”沈有清沒忍住說了一句,“我儲物戒裏還有不少吃的。”


    簫刻巴巴的看著她,“可我想。”


    俗話說得好,想抓住一個人的心,得先抓住她的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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